老管家回了一禮,面色儒雅道:“公子客氣了,小姐坦率無邪,這樣響快的性子可是少有的,有幸得見小姐是我等福氣。”
幾句話下去,眾人催著,比武招親也終是在一記響亮的鑼聲里開始,因沈謫在側陪著她,蘇承便想趁機回馬車中躲個清靜去,不想腳步尚未邁開,卻又被那妹妹攔了下來,嘈雜里只聽她在自己耳邊道:“別急著走嘛!先等等看著這姑娘是個什么樣子,若好便來當我嫂子豈不好?還省了你好大的事呢!”
人多哄亂,蘇承被她弄得無語,只有生生站在那里,比起臺上那些個打得頭破血流的人來說,他更多是總往沈謫那里看上幾眼,心里越發覺得不對勁。
沈謫安然的拉著雪墨的手,神態平和從容,恍若置身九州之上腴。
他那樣清貴的性子,怎么受得了這樣腌臜的場面?蘇承心中的狐疑越發的濃烈。
事情的發展顯然不是照著常例來的,蘇承本在那里顧自出神想著些事,一道明晃晃的寒光忽而眼前一閃,循著他的一雙眼睛刺來,下意識抬手一擋,憑他的功夫,要拿住把突如其來的劍易如反掌。
定睛一看,弄明白眼前的事,原來他如今手里握著的,正是前一戰剛敗了的人的武器。
這烽火點婿臺的一個規矩,沾了主人家提供的兵器,就必然少不了上臺一戰,蘇承這倒算是無意之間給自己惹回來一樁大事。
管家一看,笑道:“呦,看來公子和我家主子還真是有緣,請公子上臺,與這位才勝了的陳公子戰上一戰罷!”
他腦子一懵,不知怎么的自己就跟著臺子扯上了瓜葛,沒等他解釋自己無心接劍,雪墨卻是早一步頑皮的推了他一把,跟著還揚聲叫道:“看我哥哥怎么把你們打得落花柳水!”
蘇承又一次無語,實在想象不到妹妹是被憋悶成了什么樣子,連自己哥哥的終身大事都能拿出來頑笑。
不過再一想,若是真就當著城中百姓的面兒拒絕上臺比武,到時讓這人家日后無顏見人了,如此不厚道的事情,倒還真做不得,與其這樣,倒不如到了臺上故意敗了也就是了。
可誰知原還在臺上叱咤風云的練家子,當下與他交起手來,卻像是瞬時成了紙糊的一般,外行人眼里看著,那招式打得漂亮,可勝負卻也定得出奇的快,只是叫人說不出個破綻來。
“公子技高一籌,在下佩服。”手里刀劍落了地,那人表現的倒是也大度,拱手示了禮之后便一個縱身離了臺上,只留蘇承一人在此,不明所以。
他心里隱隱約約有一種預感,只怕自己今日出了府門便是錯的。
雪墨在臺下卻看得開心,見那老管家三番兩次的又沖著臺下問了幾遍還有誰上來調教,卻終是無人應聲,向來是被那陳公子早先與旁人教授的陣勢給嚇著了,更不敢跟贏了他的人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