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不砸，會好嗎？”那女人抬了抬右手，“我畫了七年設計圖，現在連支筆都拿不穩，換你你好受嗎？”

“沒有右手可以用左手，沒有手你還可以用腦子！”

男人利落的聲音劃破空寂。

子謙拄著拐杖，被老陳攙扶著站在門口，他沉著臉，“顧小七，你要是非得這么無理取鬧的話，合約隨時取消，到時候你怎么對得住死去的Susan小姐？”

顧小七怔了。

原本的一臉氣憤癱瘓下來，只剩下沉默。她右手顫抖著，低著眉卻不忘微笑，“我去給你倒杯水。”

子謙“嗯”了一生，由老陳攙扶著在沙發上坐下，程昱站在他身邊，一切井然有序著。

窗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打在女人的背影上，多少有些蕭索寂寞的。

和以微一樣瘦。

子謙皺了皺眉頭，一樣不懂照顧自己。

顧小七右手拿著那玻璃杯，搖搖晃晃的，轉過臉來。她笑了起來，陽光燦爛那種笑。她走過來，手里的杯子跟著她的步伐搖搖欲墜，她說，“阿謙，對，我不能無理取鬧…”

“那明天公司的年會？”

“我一定去。”

女人微笑著說，手里的杯子重重地擱在矮幾上，發出有些刺耳的響聲。

這手傷，不像是裝的。

程昱覺得不明白，為什么徐子謙來了，顧小七就變了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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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以微要加班，早就知會紅姐準備好了晚餐。子謙一個人看著一桌豐盛的菜，一點胃口都沒有，剛叉了叉筷子，就聽得門鈴聲叮咚作響。

紅姐去開門，門縫里就傳來一聲活潑開朗。

無疑是子謙的妹妹，子曦。

“謙哥哥啊，嫂子說你一個人在家里過節了，我就趕來了，你說我好不好啊！”小丫頭片子嘻嘻地笑著，托著下巴坐在子謙身邊。

“你要有空你該跟你嫂子說，哥哥一個人在家寂寞難耐，你一定得回來陪他過節啊！”子謙吸了吸鼻子，“省的我這會兒那么凄涼，看著一桌子珍饈美味，心里滾燙燙的都是眼淚水！”

“我這不是來了嗎？”

小丫頭挑了挑眉毛，笑容跟個狐貍似的狡猾。

“你？你來？你來準沒好事兒！”子謙沒好氣地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上次是為什么來著，六七萬的萊卡，還趁著你哥我臥床拿內什么來要挾，小丫頭，你夠狠啊！”

小丫頭還是笑嘻嘻的，“謙哥哥啊，明天是不是公司的年會啊，我和朋友能不能去開開眼界？我二十歲了呢，是吧，是吧？”

“是個渾啊！”男人收回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小年紀花花腸子可不少，跟前男友分手了？又得出來找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