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出關(guān)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自秦澈跟隨凡塵進(jìn)入潛修閣，轉(zhuǎn)眼之間，十年已過。十年前，凡塵因?yàn)橐獛爻哼M(jìn)入潛修閣閉關(guān)修行，為了在此之間防止外敵入侵，啟動了落星山上的嫣紫八卦陣，嫣紫八卦陣乃是嫣紫閣第三代閣主所創(chuàng)，奇妙無比，八卦陣內(nèi)含生門與死門，七死一生，生門出可安然無恙，但如果死門出，輕者身受重傷，重者功力盡失，形同廢人。不過因?yàn)榇岁嚪ㄟ^于兇悍，輕易不會輕易啟動，一旦啟動，山上山下將會互相隔絕，入不得，出不得。

而今日，這是啟動了嫣紫八卦陣十年來，撤去陣法的第一天，陣法撤去，也就意味著凡塵和秦澈已然離開前修閣，正式出關(guān)。

“恭迎閣主，澈公子出關(guān)。”偌大的嫣紫閣廣場上跪滿了人，約有百人之眾，身著各色顏色衣物，姹紫嫣紅，甚為好看。為首一位身著白衣的乃是凡塵和秦澈十年前閉關(guān)之時托付嫣紫閣與她的嫣然，身后十二位身著紫衣的則是嫣紫閣上任閣主親傳十二弟子，梅蘭竹菊，琴棋書畫，春夏秋冬。其余之人分別身著，藍(lán)，黃，紅，綠四色衣服，分別是嫣紫閣的四閣侍女。

十年光陰幾乎沒有再凡塵身上有些許影響，除了更加飄散的長發(fā)，樣貌和十年前一模一樣，仿佛時光在凡塵身上停在了十年之前。依然是眉頭中央的紅砂，依然是鮮艷的紅唇，依然是如水的肌膚，依然是那一身薄紗。

站在凡塵旁邊的秦澈比起十年之前有了巨大變化，個頭也比凡塵高了一些，秦澈已不再是十年前那個少年，如今長發(fā)束冠，面如白玉，深邃的眼神。一身白衣長衫，緩緩晃動著手中的無極扇，臉上充滿了微笑。

嫣然抬頭看了看這個十三年之間還在自己懷抱中的男子，思緒回到了十三年前那一個大雪紛飛之日，那個茅草屋里哭泣的孩子，那個吃魚的時候被燙的渾然不知所措的樣子，答應(yīng)自己好好會好好修煉時的堅(jiān)毅表情。進(jìn)入潛修閣之前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不禁感嘆，這孩子終于長大了。

“都起來吧，今日我與澈兒出關(guān)，乃是大喜之日，勿要這么多的繁文縟節(jié)，我也想好好放松一下。”凡塵如今也比十年前多了一些平和，不在那么的冰冷。

廣場上熙熙攘攘站起來的人，聽見一向不拘言笑，終日以冰冷面目示人的閣主今日以這么放松的心態(tài)講出來的話，紛紛感到無比溫馨，十年和外界隔絕的壓抑也仿佛被凡塵一句溫暖的話，吹散了心中那一絲絲被壓抑的愁緒。

“澈兒，嫣然，跟我來凡塵閣，其他人，各司其職吧。”微笑著的凡塵看著廣場上滿滿的人說道。

跟隨凡塵來到凡塵閣的嫣然，心情顯然很激動；“閣主，十年不見，嫣然。。。”“我明白，無需多說，嫣然，我可問你，我和澈兒閉關(guān)這十年，江湖形式可有什么重大變化？”“回閣主，三年前，朝廷軍隊(duì)北伐幽州，結(jié)果大敗，全軍覆沒。金刀門聯(lián)合朝廷禁衛(wèi)軍發(fā)起內(nèi)亂，囚禁當(dāng)朝皇帝，眼下一片大亂。金刀門門主計(jì)劃于下月中旬召開武林大會，商討一起尋找江湖失傳的《河洛天書》的下落。丐幫，少林，武當(dāng)，飛鷹幫，巨鰲幫，天星寨，七星殿，冥幽宮以給予明確答復(fù)會去參加，一起尋找《河洛天書》中記載的前朝寶藏和里面那決定的河洛神功。”嫣然將這十年之間發(fā)生的大事，一件一件詳細(xì)說與凡塵。

“然姐姐，十年前姑姑啟動嫣紫八卦陣后，山上山下隔絕開來，怎么還能得到如此精確的消息呢？“秦澈不解的問道。

“哈哈哈哈，澈兒，你以為啟動嫣紫八卦陣后，我們就不知道天下之事了么？”凡塵笑著問道。

“小澈，我們嫣紫閣和藥王谷，西域霓裳宮關(guān)系匪淺，閣中亦有精心訓(xùn)導(dǎo)的嫣紫鴿同外界聯(lián)絡(luò)，所以即便閣主啟動了嫣紫八卦陣，我們也可以同外界保持溝通，知曉江湖中發(fā)生的事情。”嫣然接口說道。

“原來如此，澈兒明白了。“隨機(jī)站在一旁，凝聽凡塵與嫣然對話，不再插嘴。

“閣主，那下個月的江湖集會，我們是不是也去看看？畢竟是與《河洛天書》有關(guān)。“嫣然請示著凡塵。

“金刀門？哼！野心不小，《河洛天書》失傳已久，如何尋找，此次江湖集會并沒有這么簡單，不過既然牽扯到《河洛天書》那就不可不管，當(dāng)年將我一家滅門，我沒有找到足夠證據(jù)金刀門是否參與其中，這次正是一個機(jī)會，澈兒剛剛出關(guān)，已深的我親傳，也好趁此機(jī)會前去歷練一番。”想起了當(dāng)年因?yàn)橐槐局辉趥髡f中出現(xiàn)過的《河洛天書》導(dǎo)致自己一家十六口一夜之間滅門，凡塵心中大怒，精湛的雙眼仿佛要射出火來一般。

聽見要讓自己前去歷練，秦澈再次插話道；“姑姑，我十年沒有下過山，更對江湖之事一竅不通，這。。”“這次不去，下次不去，那你什么時候有幾乎去看看江湖到底是什么樣子？我用十年時間來親自栽培你又有何用？我意已決，明日你與嫣然，梅蘭竹菊下山。”凡塵大怒的截?cái)嗔饲爻旱脑挕?

“姑姑息怒，澈兒知錯了。”秦澈大感惶恐，連忙說道。“退下吧”凡塵心中怒火未熄，轉(zhuǎn)過身，不再搭理二人。

還要開口的秦澈被嫣然一把拽住，拉出了凡塵閣。走出嫣紫閣后，嫣然也不進(jìn)訓(xùn)斥秦澈道；“小澈，你可知道閣主對你有多大期望，十年栽培，你就這么回報(bào)閣主的么？”“然姐姐別生氣了，澈兒知道錯了。”秦澈想到剛剛凡塵那盛怒之下又帶有一絲失望的口吻，心頭頗為愧疚。“走吧”秦澈趕忙跟上離去的嫣然

走了不一會，秦澈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開口問道：“然姐姐，可是我如今離開了潛修閣，我的居所。。。？”

嫣然白了秦澈一眼：“你還知道居所，你知道不知道當(dāng)日你和閣主閉關(guān)之前，閣主吩咐再從嫣紫閣內(nèi)給你修建一間落澈閣？閣主對你如此之好，你剛剛卻讓閣主失望，你對得起閣主么？”聽完這句話，秦澈心中愧疚更甚，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

“然姐姐，你先回去，我還有點(diǎn)事。”說完轉(zhuǎn)身跑開，身后傳來傳來嫣然的幾聲叫喊“小澈。。小澈。。”

秦澈跑到凡塵閣門前，在門口說道：“姑姑，澈兒有話想要對姑姑說。”可是里面并沒有傳來任何聲音。秦澈等了一會，再次開口說了一次。聽見里面凡塵的聲音傳來“進(jìn)來吧”秦澈推開門步入凡塵閣內(nèi)，跪下，匐首與地，到：“姑姑，澈兒知道錯了，澈兒以后不會再讓姑姑失望，只是姑姑莫要再生氣。”

半晌，沒有聽見凡塵的聲音，秦澈也不敢抬起頭來，只好繼續(xù)跪著，直到跪了約有半個時辰，才聽見凡塵說話“澈兒，江湖險(xiǎn)惡，姑姑保的了你一時，保不了你一世，你終究要經(jīng)歷世間和江湖之事，一點(diǎn)經(jīng)驗(yàn)沒有，如果哪天姑姑不在了，你怎么辦？”

“不會的，不會的，姑姑不會不在的，澈兒再也不惹姑姑生氣了，澈兒會一生一世陪著姑姑。”“一生一世，世間說這句話的男子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又有多少人真正做到一生一世呢？澈兒，你又能做到么？“凡塵問秦澈。

“姑姑，澈兒一定做的到，一生一世的陪著姑姑。”秦澈抬起來，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凡塵，擲地有聲的答道。

“好了，姑姑相信你，起來吧，別跪著了，此次下山，你沒有經(jīng)驗(yàn)，多多聽聽嫣然的意見，勿要出什么意外，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凡塵沖秦澈揮了揮手，讓秦澈離開。

“澈兒謹(jǐn)記姑姑的話，澈兒告退”秦澈站起來，打量了一眼凡塵，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