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三年

“阿。。。阿。。。。阿嚏”

熟睡中的秦澈感覺鼻子一癢，伴隨著一聲“阿嚏”從夢中醒來，睜開雙眼，看見里手里拿著草根站在床前笑個不停的嫣然。

看著笑的很開心的嫣然，秦澈又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面月光還沒有完全退去的夜色，喃喃的問了一句“然姐姐，這么早，有什么事情嗎？”

“傻小子，時辰不早了，趕緊起床。這幾天我教給你一些基本的心法”嫣然看著秦澈，本來微笑的面色轉而變成嚴肅的說道。

“可是。。可是。。”“可是什么？”嫣然不解的問道。“可是天還沒有亮啊，是不是太早了啊？”秦澈看著仍然沒有變亮的夜色，回答到。嫣然頓時有些生氣：“小澈，你忘記你怎么答應閣主的了么？三年時間，過起來很快的，所以你要抓緊每一天的時間，你看看你枕邊的無極扇，你難道要辜負了閣主對你的期望么？“

秦澈伸手拿過凡塵給他的那一把扇子。輕輕的撫摸著，打開又合上，合上又打開，忽然，像想起來了什么似得，抬頭望著嫣然問道：“無極扇？是這扇子的名字嗎？”嫣然想起來翻車傳授秦澈扇子的時候并沒有告訴他扇子的名字，回答到：“是的，這扇子因為扇面是由無極絲所織而成，所以名曰無極扇。好了，不說這些了，趕緊起床。莫要辜負閣主與我。”

“恩，然姐姐，我知道了。”秦澈一邊回答，一邊快速的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快速的穿好。看秦澈麻利的動作，嫣然心頭那一點僅有的怒氣也是煙消云散，等秦澈穿好衣服，嫣然開口說道；“跟我來吧。”

秦澈跟著嫣然走出房門，這一高一矮的身影走向嫣紫閣那片空曠的廣場，只見天空中的月色還并沒有完全散去，終日迷茫的霧氣朦朦朧朧把嫣紫閣籠罩其中。

來到廣場之中，嫣然停下腳步，轉身過來看著秦澈，“小澈，任何武功沒有投機取巧的辦法，都是一招一式的練出來的，蓋房先打根基，這幾日你就先扎扎馬步，增強下體魄，待根基稍微，我自會傳授你基本心法，你可明白。”秦澈點了點頭。

按照嫣然所說的姿勢，秦澈半蹲下去，雙手向前方神平，但是僅僅不大一會，秦澈就感覺手痛腳麻，呼吸加重，面色變的通紅。嫣然看到，心中感覺一軟，開口問到：“能堅持嗎？”“然姐姐放心，我可以。”“那你先練著，我先有事，等下過來看你，累了可以休息，但是我希望你堅持的時間越久越好。”說完，嫣然轉身離開。不知是真的有事還是不忍與朦朧夜色中難為這樣一個可憐的孩子。

隨著嫣然的離開，偌大的廣場除了偶爾經過一兩個守夜的侍女，只有秦澈一個人，這個男孩子，半蹲了很久，依然在堅持，嘴里念念有詞：“我不能讓師傅和然姐姐失望。我要堅持。”可終究是一個一點武學基礎都沒有的孩子，過了一會，實在堅持不住，一屁股坐了下來，大口的喘著氣。

喘氣喘了好一會，感覺呼吸沒有了那么困難，秦澈再一起的站起身來，繼續半蹲下去，繼續做著這基本的武學基礎，雖然姿勢很難看，但是秦澈確做的無比的認真。

就這樣，秦澈一直堅持著，每次都是堅持不住了一下蹲在地上，稍作休息，起來后繼續的扎著馬步。本來說有事離開的嫣然于遠處遠遠的看著摔倒站起摔倒站起的秦澈，雖心有不忍，但是仍然沒有走過來。

不知不覺，天已然大亮，嫣然遠遠的走了過來，看見面色通紅，氣喘如牛的秦澈，開口問道：“怎么樣，累嗎？“秦澈那仿佛關公一樣的臉色左右搖了搖，堅毅的說到：“不。。不累。”“休息會吧。”說完，嫣然遞過來一個水壺，秦澈伸手接過，舉頭便喝，可是倒了好幾次，確不見一滴水滴下。不禁用疑惑的眼光看著嫣然。

“打水也是修行的一項，你年齡小，又沒有任何基礎，就不讓你提木桶了，不過這水壺可是要親自下山打滿的，跟我來吧。”

秦澈拿著水壺，連忙跑了幾步，跟上轉身離開的嫣然。

來嫣紫閣的時候，秦澈是被嫣然抱著一路施展輕功上的澈，感覺時間很快，路也不遠，但是今天親自走來，確是難度巨大，秦澈年紀小，步子也小，而嫣然雖然也是個二十不到的少女，但是畢竟有十幾年的修為，而且還是嫣紫閣老閣主親自傳授，輕功自是不弱，即使嫣然總是有意無意的等等秦澈，但是僅僅走了一小段，秦澈就感覺體力不支，路也越來越難走。

接著又走了一段路，秦澈一把拉住嫣然的衣袖，另一只手不聽的擺動，嘴里只剩下了喘氣聲，連話也說不出來。

嫣然看見秦澈這幅樣子，感到頗為心疼，畢竟一個剛剛學習的孩子，而且早上沒有進食，又扎了那么久的馬步，但是仍然換了一副冰冷的口吻說道；“走不動就歇歇吧“

聽見歇歇二字，秦澈放佛全身力氣已被抽空一樣，一屁股坐了下來，直接躺在了路上，大口的呼吸著山間的空氣。躺了一會，看見站在自己旁邊的嫣然，秦澈感到挺別扭，又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小腿。直到感覺小腿沒有了那種麻木腫脹的感覺，伸手遞給嫣然，“然姐姐，麻煩啦我一把，我們繼續趕路。”

嫣然一把將秦澈拉了起來。說道：“小澈，你這樣，三年后閣主肯定對你很不滿意，你明白我意思么？”“我明白，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說完，手里拿著水壺，看了一眼前方下山的路，霧氣已經沒有了早上那么嚴重，可以略微看的清楚。邁開腳步，像山下跑去，看著這個小男孩的背影。嫣然不禁一笑，隨即跟了上去。

走了好久，好不容易到了山腳下，來到了落星湖旁邊，秦澈裝了滿滿的一大壺的湖水，嘟嘟嘟嘟嘟喝了精光，水壺往地上隨手一扔，躺在地上，看著天空。嘴里不挺的傳來“呼呼呼”的聲音，看樣子實在是累壞了。

看著秦澈這孩子的舉動，嫣然搖了搖頭，彎腰撿起秦澈隨手撇落在地上的水壺，也在落星湖里接了一壺水，抬頭喝了兩口。

嫣然也躺在了草地之上，同秦澈一樣，看著天空，想了一會。開口說到：“小澈，不是我難為你，只是你要知道，既然你已經拜入嫣紫閣門下，將來肯定會有很多敵人，如果你因為根基不好，練不好武功，以后行走江湖之上，面對的，將是滿滿的全是危險。”

秦澈轉頭看著躺在草地上的嫣然，用還帶著喘著粗氣的喘息聲說道：“然姐姐，我沒有想你難為我，只是實在太累了，我只想休息下，回復下體力，然后準備一口氣跑上山。”“一口氣？哈哈，你能一口氣跑一半就不錯了，練功不可一日求成。休息下吧，休息下我們上山。”

休息了約莫半個時辰，嫣然站了起來，伸手將秦澈拉起，淡淡的說：“走吧，我們回去吧。”說完轉身向山上走去。寢車連忙拿起那個水壺，猛的喝了好幾口，又將水壺打滿，像嫣然的方向跑去。

回到嫣紫閣后，秦澈連飯也沒有吃，直接向自己房間走去，剛剛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看見了在自己門口等著的嫣琴和嫣梅。

嫣琴看見秦澈，微笑了一下，“小澈，怎么樣？今天什么感覺？”秦澈憋起自己面部力氣。笑了一下。“累死了，兩位姐姐，不和你們說了，我去休息了。”嫣琴接著說；“那你去休息吧，我們不打擾你了，房間熱水給你打好了。飯菜在桌子上，你先洗洗吧，飯菜也盡量吃點吧，累了一天，一點東西不吃可不行。”

“謝謝兩位姐姐。澈兒知道了。麻煩兩位姐姐了。我先回房了。“說完，走進自己房間，關上了房門。

“我們也回去吧，他累了一天，讓他休息吧。”嫣琴和嫣梅也轉身離開。

秦澈回到房間后，看見桌子上放著飯菜，還冒著熱氣，明顯是剛剛端過來不久，房間中央還有一個木桶，走過去打開蓋子，里面的熱氣串了出來，顯然也是為了怕水涼了，故意用蓋子蓋上，用以保溫。

秦澈拿了個凳子在桌子旁坐了下來，風卷殘云般將桌子上的飯菜一掃而空，看樣子是餓壞了，吃完后，又接著扎起了馬步，扎了也不知多久，眼看窗外夜幕垂了下來，脫了衣服，打開桶蓋，好好的洗了洗，躺倒床上沉沉睡去。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秦澈每日天不亮就起床扎馬步，腿麻了后就圍繞那個空曠的廣場跑上幾圈，麻木感覺消失了后繼續在那里扎著馬步，待天亮可以看的清楚路面的時候就拿著水壺，下山到落星湖飽飽的灌上一壺水，休息會后返回嫣紫閣。風雨無阻，嫣然三人看在眼里，喜在眉間，這確實是一個要強上進的好孩子。

半年后的一天，秦澈從山下回到嫣紫閣的時候，遠遠的看見了門前站著的凡塵，秦澈連忙跑過去，跪在凡塵面前，大喜的叫道：“師傅”凡塵看著這半年未見的小徒弟，每日聽嫣然對自己的講述秦澈如何如何，此刻看見這個滿臉汗珠，表情激動的小徒弟，心中不由一軟，伸手將秦澈拉了起來。自己打量著秦澈，拿出一塊手帕遞給秦澈；“澈兒，擦擦。”秦澈結果凡塵遞過來的手帕，照著自己的臉一通亂摸，本來潔白無瑕的帕子，變了個大花臉。秦澈看著這帕子，又抬頭看了看凡塵，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尷尬的站在哪里。

看著自己的小徒弟這尷尬的表情，凡塵微微笑了笑；“帕子你就拿著吧，這半年以來，感覺可曾還好？”“回師徒，徒兒每日都在刻苦練習，沒有一日耽擱。”“這我自是知道的，你然姐姐每日都會來告訴我你的每日情況。回去休息吧。”說完，不待秦澈回話，轉身離開。

有了凡塵的安慰和鼓勵，每日在自己很累的時候看著凡塵授予自己的無極絲，以及每次用來擦汗的帕子，秦澈都感到心中似乎又充滿了無窮的動力。練習更加起勁，扎馬步，打水，后來的時間嫣然教給自己的內功心法也掌握了不少，每日下山兩次似乎也并不覺得累了。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光如逝，歲月悠悠，三年時間，轉眼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