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3帝都·重逢長老
- 斷世陳言
- 彷徨末端
- 6311字
- 2011-06-26 14:23:51
稠狀的黑色黏液開始四處飛濺,顱魂堡內原本平靜下來的頭骨重新被透明的亡魂包裹,搖擺著站了來,起陰沉而厚重的低音在四周回旋——“日月沉,天地合,千年秋色,萬物無赦;日月沉……”
這一刻,以帝都為中心,天空呈現出一種空前絕后的陰沉。幾乎整個戮界都籠罩在一片陰云之中,夾著“隆隆”的雷鳴,還有不斷重復a的圣咒。所有的人都充滿了驚恐,似乎在擔心災難的提前到來。然而,他們已經無法挽回,只能用祈禱的眼神注視著帝都的方向,人們之間早已沒有的默契終于開始再一次顯現出身影,成為顱魂堡里面慢慢透出的藍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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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咒?怎么會這樣?”櫆著急地看著懷里依舊昏迷不醒的翼,眉心緊縮:怎么辦,哥還沒醒過來,這樣下去大家肯定逃不出去的;真是該死,要是我也會【轉靈術】就好了,那我也能將物質傷害轉換為精神傷害。
他看著同為風系王爵的灝,希望在灝身上看到希望,然而灝此時也看著翼,發覺櫆的目光后,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沒辦法做到——轉靈術不是每個人都能學會的,灝學了十多年依舊沒能領會其中的真諦——然而為何翼只用了短短的幾天就掌握了呢?!
亡魂體步步逼近,一鄀停止描畫殤陣,看著秦嵐,眼光里流露出摻雜著疑問的擔憂;金雅和安雅兩姐妹斜著眼睛看著周圍的亡魂體,隨時準備逃出顱魂堡;秦殤睜開眼睛,緩緩站起身子,腳下的光芒開始若隱若現,巨大的殤陣重新在雪白的袍子下旋轉,突然一皺眉:“什么?!怎么會有那樣的東西?那到底是什么?”
秦殤的緊張是有原因的,他感覺到一股超越了自己作為王爵的【神力】極限的力量正在顱魂堡內萌發,只是,這股力量僅僅由一個亡魂體發出——超越了神界王爵的力量——那意味著比白帝還要強數倍的強大力量,這個究竟是什么?!
秦嵐這時卻意外地不再驚恐,雖然他的臉上也開始出現一種不安,卻跟秦殤的不同,他臉上更多了一層糾結,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他四周觀察著,身上洶涌的殤力若隱若現。
一道藍光掠過秦嵐的腳底,在顱魂堡的另一邊蕩起一陣弦音。
灝閉上眼睛,身上爆發出超乎尋常的戮力一圈圈黑色漣漪從地面擴散開來。
一鄀馬上反應過來,這是夜魂曲,她提袖擋住眼睛,施放日月之暉后,喊道:“灝,別浪費力氣了,這個靈術對它們根本不能造成傷害,它們的能力遠遠超過我們。你快停下,否則可能會被反噬的!”
話音剛落,震耳欲聾的吼叫便沖蕩著顱魂堡,仿佛要將天地撕裂了一般。
灝就在這短短的瞬間身體如同被千萬車騎碾過,腥紅的血液從嘴里噴出,用渾濁的目光掃了一眼堡內開始瘋狂的亡魂體,昏闕了過去。
櫆看著倒下的灝,焦急地看著翼,翼依舊緊閉著眼睛,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不管了!”櫆放下懷里的翼,站起身子,雙手快速凝聚著元素球,慢慢上舉,“哪怕只能爭取一點時間,也拼了!”
“什么!青龍之判?!危險!櫆,快停下!”一鄀見狀馬上跑過來,想要制止另一個人的倒下。
可是,她晚了一步。
櫆的手還沒有抬過肩膀,就感到胸口一陣猛烈的打擊,整個人向后倒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暗紅的弧線,撞到山丘般的骨堆,重新向前倒下。
“櫆!”思索中的秦嵐咬著牙,眼里的怒火開始迸發,藍色的光芒在他眼里回轉,“你們真的惹到我了!”
櫆在失去知覺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除了充斥著顱魂堡的亡魂體,便是顱魂堡門口突然出現的模糊黑影,以及秦嵐那被耀眼的藍色光芒包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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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重的陰云盤繞著顱魂堡的上空,漸漸散去,裸露出鉛色而干凈的天穹,呈現出玻璃一般的純凈。
顱魂堡內堆滿了扭曲著各種表情的頭骨,反射著森白的光,像鋒利的匕首一般無聲地刺殺著接近這塊禁地的人。正上空旋轉的黑石圓盤已經不再散發出金色的光,只是孤獨地旋轉,似乎在守候一種希望,等待著又一個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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櫆吃力地睜開眼睛,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
所有的亡魂體已經消失,顱魂堡恢復了原本的死寂,真的是死寂,連先前充斥的邪惡氣息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躺在自己周圍的還有金雅、安雅、翼、灝、一鄀和秦殤,秦嵐卻出乎意料的不見了;魚龍靜靜地躺在身邊,呼吸均勻而平緩;而不遠處,也倒著一個老人,熟悉的溫暖從櫆的心底噴涌而出——這,這是……
身旁的人也慢慢地撐起身子,起來后的第一句話卻不約而同的都是:“我怎么了?”
櫆搖了搖頭,慢慢站了起來,他轉身看著周圍,除了數不盡的頭骨,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東西。
翼的手里仍然緊緊地抱著黃金頭顱,還捏著那塊充滿了謎團的石片,此時終于慢慢蘇醒過來,兩眼放出茫然的目光,仿佛沒有了靈魂。
櫆走到翼身邊,拍打著他的臉:“哥,你怎么了?沒事吧?”
“他沒事的。”一個蒼老而溫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櫆愣住了,說不出的心情在沖蕩著他的內心——激動、不解、喜悅、傷心……轉過頭,忍住眼眶里打轉的淚水,終于破口而出:“長老!您去哪了?!”
長老微笑著走上前來,憐惜地撫摸著櫆的頭:“哭啥,你不是應該問‘你怎么會在這里’的嗎?”
櫆“撲哧”一聲,連忙擦去眼角的淚水,一時語無倫次:“是,是……不對,也不是……可是長老,您,您這是……”
長老笑了笑:“我不是說我去了很遠的地方嗎?沒騙你吧?好了,還是看看翼怎么了,他好像從拿了石片之后就一直怪怪的,”說完,便向秦殤彎腰行禮,“這陣子好在有你,謝謝你了,秦殤。”
秦殤一聽,連忙回敬:“別客氣,跟你相識那么久了,這點忙我怎么也得幫,何況不是什么壞事。”
櫆在一旁聽得一乍一乍的——怎么回事啊,這兩個人早就認識?!
“櫆,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翼用手撐起身子,用干啞的嗓音說道。
櫆連忙蹲下來,將耳朵湊到翼嘴邊。
翼只輕輕地說了三個字——“放棄吧”。
櫆聽到后不禁失聲喊道:“為什么?我們好不容易才拿到黃金頭顱,為什么要……”他頓住了,突然降下音量,輕聲說道:“放棄?”
翼搖搖頭,依舊三個字:“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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櫆看了看周圍,確保沒有外人之后,盯著翼的雙眼:“為什么?”
翼沒有回避的意思,他的目光一直穿透櫆的瞳孔,仿佛在跟他的心在交流:“我們做不到的。”
“你沒有試過怎么知道?你是說剩下的十一個頭顱會更加難拿嗎?”
“不是,剩下的十一個要拿到不難。可是……”
“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困難要克服?我不怕啊!”
“如果只是完成這個任務,不難。只是……”
“什么?”
“你別問了,完成之后剩下的就不是我們能夠對抗的了。”
“什么?”
“我不能再說,我只想再重復一次,放棄吧。”
“你連弟弟都不相信了嗎?”
“不是,那是因為我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剛剛昏過去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到了一個很陌生的地方,到處都是荒草,狂風呼嘯。有一座高塔出現在我眼前,塔身上刻了很多字,看過那些字之后,我……”
“寫的是什么?”
“我不能說。”
“你是說,那段文字也被……施咒了?”
翼點點頭。
“你怎么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呢?”
“中途有幾次我想醒過來,可是咒文上說沒有看完所有的字是不能離開的,所以我一直沉睡著,直到我看完所有的字。”
“你這不是已經講出咒文的內容了嗎?”
翼搖搖頭:“這段無關緊要的不會有影響的。櫆,相信我,放棄吧。那段文字已經被封印在我……”
“什么?!竟然封印在你身上?”櫆希望翼給他一個否定的回答,讓自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不再繼續被強烈刺激。然而,翼只是點點頭,眼里竟然有隱隱約約的淚光。
“怎么會這樣?那是什么內容要被這樣封印啊?!”櫆低聲嘀咕著,腦海里飛閃過各種可能,卻始終找不到任何一個理由可以說服自己的疑問,更別說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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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跟他們說?直接說我們退出嗎?”櫆一邊往回走一邊問道。
“我不知道。”翼低著頭跟了上去,語氣里有無盡的無奈與無措。
“你會死嗎?”櫆突然問出一句奇怪的話。
“什么?”翼驚訝地抬起頭,看著這個滿臉稚氣的弟弟,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嘴里說出的。
櫆也停下來,回頭,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解除了圣咒之后。”
翼搖搖頭,又垂下了腦袋。
“那就好了,相信自己,沒什么大不了的!”櫆自信滿滿地繼續昂首向前。
翼停在原地,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比死了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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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說什么去了?”灝遠遠地看到昂首挺胸的櫆和跟在后面低垂著頭的翼,喊道。魚龍見主人回來,歡喜地跑上前。
“沒什么。”櫆俯身摸摸魚龍毛茸茸的頭,微笑道。
“翼,你臉色不太好,發生了什么?”一鄀關切地問道。
“嘁,人長那么高大能有什么事。”金雅不屑。
“少說幾句。”秦殤也走上前來,慈祥的眼光溫暖著人心。
“沒什么,我們繼續走吧。”翼微笑道,聲音卻依然顫抖。
金雅、安雅帶著她們與世無爭的高傲,領頭離開了顱魂堡。一鄀、殷和灝看了看翼,有些不解地轉身跟上金雅和安雅。秦殤凝望著翼的眼睛,搖頭嘆了口氣,跟了上去。櫆走上前,拍了拍翼的后背:“沒事的,還有我呢。”說完也轉身離開了,魚龍跟著小跑了上去。翼剛想跟上,被長老喊住了,長老和藹地詢問著:“翼,沒事吧?有什么困難可以跟長老說,我還是以前的長老啊!”翼沉默不語。長老有些不忍,還是轉身走開了。
“如果有一天,我已經不是我,你們還會這樣關心我嗎?”翼的心里一陣陣絞痛——對不起,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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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的奮戰讓所有的人都疲憊不已,于是眾人決定在帝都找一個旅店休息片刻再作下一步打算。
還好帝都比東源繁榮的多,離開了神堡不多久,就看到了一個小城鎮。干凈而整潔的街道雖不太寬,卻給人別致的感覺,道路兩旁林立著各種店鋪,琳瑯滿目的商品讓人眼花繚亂,只是讓人費解的是,街上并沒有太多的路人。
“各位客官,請問需要些什么?”一個勤快的店小二在金雅剛踏進門的時候便迎了上來。
“你們還有幾個房間?”金雅掃視著整潔的旅店,仿佛在跟空氣說話。
“客官,你們每人住一個房間都沒問題,樓上請。”店小二給了他們每人一把鑰匙——旅店不像一般的房子,大門是設了門扇的;在戮界,公共性的商業場所都有門扇,因為這關系到財產安全和個人隱私。
“不需要,我跟她一起就行。”安雅指著金雅,冷冷地說道。
“我跟灝一起就好了,不用了,謝謝。”殷微笑著推掉鑰匙。
“我們兩個一起吧,怎樣,哥?”翼沒有回答。
“那我們兩個老朋友也敘敘舊吧,一個房間就行了,如何,朔?”秦殤看著長老,豁然一笑。
店小二把這近十號人利索地送到了二樓,之后還到每個房間門口都說了句“客官有什么需要盡管提,小店盡量為您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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櫆坐在木桌旁,看著正在望著窗外的翼,心里總覺得翼的反應似乎表明這件事真的很棘手。他倒了杯水,起身走到窗邊,靠在墻上。
“哥,是不是有什么事真的很嚴重?”櫆遞過杯子。
翼接過水杯,用憂郁的眼神看著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那兩件事’”
“你是說那段咒文嗎?”櫆低下頭,“那段咒文封印在你身上……你該不會說,咒文封印的地方是你的心吧!?”
翼轉頭再次望向遼遠空靈的長空,點了點頭。
“難道,跟戮司法有關?”櫆看著沉默不語的翼,頓時沉下心,“怎么會這樣?‘他們’,選擇了你?!”
這時翼卻好像安慰櫆似的:“沒事的,如果我們沒有解除圣咒。”
櫆不語,望向窗外。
陰沉的天空布滿了陰云,云層的縫隙露出斑駁的陽光,在天地間形成交錯的光柱。
“哥,你覺得用我們兩個換戮界所有人的性命,值得嗎?”
“值得。”
“從踏進這塊領地的那時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因為死亡而退縮,你說如果是我,身上被封印了一段咒文,我會放棄嗎?”櫆轉頭看著翼。
“可是如果那會傷害你最愛的人呢?”翼反問道。
“你要相信自己啊,如果你的心足夠強大,有誰能夠改變你呢?”櫆緩緩說道,“就算有那么一天,你不再是你,我也還是你的弟弟,我會一直守護著你的,放心吧。”
翼聽到后,低下頭,輕聲道:“謝謝。”
“還有一件事呢?”櫆微笑著問道。
“圣咒的解除其實是有一個規定的,完成這個之后,將有一個災難降臨戮界,你確定冒險嗎?”翼小心地選著恰當的詞語表達著。
“你是說,圣咒解除還有一重關卡?”
“嗯,而且遠比現在面對的嚴峻。”
櫆聽到翼平靜的回答,陷入了沉思——要繼續嗎?
“翼,櫆,下樓吃飯吧!大家一起熱鬧些,別讓我們等啊!”門外響起了灝的喊聲。
櫆拍拍翼的肩膀:“放心吧,相信自己,也相信我。走吧!淼,你就留在這里吧,我等一下拿東西上來給你。”說完拿過翼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走出房門。
翼嘆了口氣,搖頭跟著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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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樓,才發現旅店原來還有一個精美的餐廳,溫和的棕色地面、粉刷成奶黃色的墻壁、粗細有致的雕花、鏤空的木窗、深色的方形檀木桌椅和干凈的酒紅色桌布種說不出的華貴,桌子上點綴的鮮花散發的幽幽香氣彌漫著餐廳,沁人心脾。
“你們好慢啊,磨磨蹭蹭在做什么?”殷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嘟囔道。
“沒什么,剛剛有點事,不過好了,對吧,哥?”櫆笑著說道。
“嗯,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翼接過話。櫆聽到后,回頭給了他會心的一笑——你終于想開了。
翼剛坐下,就開口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秦嵐啊,我醒來之后就找不到他了。”
“哥,別說你,我醒來的時候他就不見了,我只依稀記得昏過去之前看到他的身體好像發出藍色的光。”
“我不知道,我施放的夜魂曲被那些可惡的亡魂體反彈了。”灝無奈道。
“嘁,藍光有什么稀奇的,憑我的感覺,他至少是神界的王爵,我記得他的眼睛里還釋放出一種奇怪的東西,速度很快,然后,我也昏過去了。”金雅攤開雙手。
“安雅,你看到了什么嗎?”櫆試探性地問道,心里想著,秦嵐,王爵,這會是真的嗎?
“沒有。”安雅繼續她毫無生氣的聲音。
“難道沒人看到中間的過程嗎?秦前輩,您能力最強,您知道發生了什么嗎?”櫆把問題轉給了秦殤。
秦殤愣了,隨即搖搖頭:“我不清楚,不過,在昏過去之前我覺得顱魂堡里面有種壓抑的氣氛。你們可能不會相信,那是一種超越了我神力極限的殤力,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那是什么。”
“秦前輩,您不是神界的王爵嗎?按理說您的等級相當于戮界的……”殷一時反應不過來。
“什么都不是,”安雅冰冷地回答道,“因為戮界已經找不到可以跟神級王爵抗衡的人。”
“包括那八個帝嗎?”殷戰戰兢兢地詢問著。
“包括。”安雅面無表情地回答,拿起一塊精美的蛋糕。
“這么說來,難道秦嵐已經……不會吧?”殷呆住了。
只有長老搖搖頭,緩過來說道:“不,他沒事,不過,他需要處理一些事情,所以離開了。你們沒有覺得秦嵐身上有種不可接近的威嚴嗎?或者說,那種冷酷無情的感覺。”
翼點點頭,又歪著腦袋——這跟他消失有什么聯系?
櫆隨手抓起一個包子,邊吃邊道:“所以說,秦前輩的殤力超越了戮界的所有,而顱魂堡里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又超越了秦前輩;而遠遠凌駕在這兩者之上的,是……秦嵐?”他鼓著滿嘴的食物,瞪著眼睛看著在場的人——真的假的?!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秦嵐,這個原本已經變得熟悉的名字突然像被隔了千萬重紗一般顯得撲朔迷離——你到底是誰?
長老話鋒一轉:“抱歉,還沒介紹自己。老夫拓拔朔,從遙遠的世界過來,原為神界伯爵。”
“什么?!”長老的話讓所有的人大跌眼鏡——神界伯爵?!
“長老,您不是說對這個世界不了解嗎?那您怎么會是神界的人呢?”櫆咽下嘴里的食物,問道。
“舅舅這么做是有原因的,對吧?”灝插話道。
“舅舅?灝,你該不會說……”櫆又愣住了。
“灝是我的外甥,當初就是我讓他來接應你們幾個的。”長老和藹地笑著。
“可是,灝不是戮界的人嗎?可是長老您是神界的人……怎么可能呢?”櫆覺得這里面肯定有些什么不對勁。
“誰說灝只是戮界的王爵了呢?他其實是神界的上士啊。不過……”長老平靜地說著,“他好像被封印了一部分力量,具體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灝垂下了腦袋:“還不是因為那家伙!”
“呃,對了,秦前輩。你在對付那些亡魂體的時候使用青龍之判是為什么?這種物理攻擊對它們的傷害根本不夠大啊,與您消耗的殤力相比,這根本不劃算。”櫆突然記起了什么。
“我在吸引亡魂體。”
“吸引?”
“對,用青龍之判引亡魂體出來,不是更快一點嗎?越強的殤術,對這類東西的召喚力就越強,不過,沒想到我連那幾個東西都召喚出來了。”
“什么東西?”
“那跟你們沒關系,別管了。”秦殤搖了搖頭。思緒飛往童年,那是一個傳說,一個關于毀滅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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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節預告:
櫆所說的“選擇”是什么意思?翼究竟會遇到什么?下一節,《白銀頭顱》——帶您走向最平凡的階層,接受又一個陰謀的誕生。拿著白銀頭顱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