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際之上，升起了淡淡的紅霞，整個天空仿佛也透出一絲光芒，慢慢睜開眼睛，瞰視著蒼茫大地之上的蕓蕓眾生，太陽從東山之上悠然升起，陽光普照，光影繚繞。

張小凡站在草廟村那座破舊的小木屋前，正注視著太陽越來越耀眼的光芒，不知在尋思著什么。他眉頭微皺，臉上有種疲憊之色。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的轉身回去，看到鬼帝就站在小木屋之前，抬頭看著巍峨聳立的青云山，在那飄渺須彌的煙云之中，青云山通天峰直直的穿插過云霄，那般的莊嚴神圣。在那山頂之上，正是青云門重地，也就是掌門長門一門所在，在那片天空之上，誅仙劍陣應該完好存在吧！如果有人御劍飛馳，可能也會死在那無情的劍陣之中吧！

“前輩，你在看什么？”張小凡走到鬼帝身旁，和他并肩而立。

“我在看那里”說話間鬼帝伸手指向青云山龍首峰所在的位置。

“那里有什么，為何你獨看那里？”

“劍氣發黑，靈氣被一股黑云侵擾，那里將會有事發生”鬼帝語重心長，仿佛他所說之事并非是什么好事。

張小凡肉眼凡胎，自是看不到任何動靜，他也無心再去管這里的事情，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如何找到鬼王宗所說的蠻荒圣殿。

“前輩，那里是青云門重地，你多慮了”張小凡說道。

“但愿如此”鬼帝似乎依舊是心有余悸。

“前輩，趕了那么久的路也未吃頓好吃的，今日，我們先去河陽城吃一頓，然后，再去蠻荒圣殿吧！”

“也好，不過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能食言啊！”

“一定”

一前一后，他們二人御空飛去，這片土地依舊凝神而立，接納歡送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從不言語。

河陽城，山海苑

也許，這里并不陌生，可能，這里還有那些抹不掉的記憶雋刻在多少人的心田之中，是愛是恨，是悲是喜，也已變得不再重要了。

他們二人走進客棧，在靠近窗戶的座位上坐下，要了一壺酒。

或許來到這里，再也忘不掉這里的招牌菜‘清燉寐魚’吧！

那一句清脆婉約的話語，好似還在耳邊回蕩，可是，那個綠衣少女呢？是否還會在這里？張小凡不忍回頭看向那張桌子，那里只有幾個衣著錦麗的陌生人，其余的什么都沒有了，任你望穿秋水，任你肝腸寸斷，也無法換回曾經的容顏。

張小凡慢慢回頭，不僅輕聲嘆息。

“怎么，這酒菜不合胃口？”鬼帝疑惑的問道。

“沒有，只是物是人非”說話間舉起手里的酒杯一飲而盡，烈酒入腸，才能夠減少那種痛苦。

鬼帝不知其事，看他也無訴說之意，便不再多問，自顧自吃著，好多事，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該遺忘的還是遺忘了的好。

“小二哥，你說這是清燉寐魚嗎？”一個靈動的聲音傳入耳朵。

“是的，客官”

“這寐魚乃是諸鉤山的特產，距離此地乃有千里之遠，你這店家不是騙人的嘛？”

這話那般熟悉，張小凡猛的回頭看去，只是，那一眼只是無盡的失望罷了，她還是走了，不曾在這里。

他無奈回頭，在他回頭的瞬間，在隔壁的一張桌子上卻是坐著一個女子。一身白衣，肌膚如雪，烏黑的秀發，吹彈即破的肌膚，深似一湖秋水般的眼眸，正喝著悶酒。

女子仿佛也發現有人在看他，悠然回頭，和張小凡的實現撞在一起，然后，彼此注視了良久之后，兩人歡心而笑。女子雪白的皓齒，透著這世間最無邪而最動人的笑意，她便是九尾靈狐小白。

她從椅子上起身，往張小凡所在的位置走去，那一路不知牽引著多少人的目光。他坐到張小凡的身邊，看向一旁的鬼帝，那一刻，鬼帝的心神也會微微牽動吧！就算你有千年的道行又如何，還不是抵不過一張秀顏。

“你是什么人？”鬼帝心里暗自稱奇，不知是自己修行不夠，還是這女子是異類，竟然能夠奪人心智。

“你問他了，他最清楚不過了，是吧！”她靈動的眼眸看著張小凡，微微一笑。

鬼帝也好奇，只是他作為一個活了將近千年的老者，不好直接去向別人詢問一個女子的身世，然而，你能夠抵過心里的那份好奇之心嗎？還是什么？

“哦，她是…”說了一半，張小凡也不知如何介紹才是，只是木訥的撓頭，皺著眉頭看向小白。她卻是一臉的歡笑，睜大的雙眸正盯著自己，張小凡臉一紅，卻是手足無措間撞到了桌上的酒杯，引得在一旁正準備偷聽之人的一片笑聲，看到他窘迫的小白也在咯咯直笑。

“我就是我”就這樣簡單的四個字終結了她的一切，仿佛誰也沒權利知道這一切，又或是她不讓別人知道。一生只為一個人苦，只為一個人笑，又何嘗不是件好事。為什么要讓別人知道我？

張小凡看了鬼帝一眼，眉宇間也是這樣回答的吧！鬼帝大惑不解，然，他自己也明白這二人也并非是想告訴自己，也罷，這世間的人何其多，我也不是救世主，沒有權利去打聽什么。

“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啊？”小白微笑著問道。

張小凡看了鬼帝一眼，知其并不有意回答，就喃喃道：“我要去找碧瑤”。

“什么？”女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利，好像是不可置信的樣子。然后她看著張小凡一臉的苦澀，表情也變得凝重，似乎是感嘆眼前這個人類的執著。

“已經多少年了，你不是不知道吧！人死不能復生的！”女子似乎很是疼愛眼前這個同患難共生死的人類，憐愛的問道。

“你不知道，我找回她的尸體了，如今，我找到鬼帝前輩，為她還魂”

小白看了看鬼帝，然后，變得沉默，只是舉起手里的酒杯，將水酒一飲而盡，仿佛也觸動了她心里的某種東西吧！可是，她僅僅是個異類，他和自己人妖殊途，他的事，我無權干涉。

“那你為什么還說要去找她？”

“她和鬼王還有幽姬去了蠻荒圣殿”張小凡無力的訴說，那些故事，那些人，他永遠充滿著愧疚。

“你知道圣殿在什么地方嗎？你如何去找？”

“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找，鬼帝前輩初來這里，也未曾聽說”

“好，既然你那么執著，我就帶你們去吧！只是，這山高路遠，我也有好些年月不曾去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得到”

聽到這些消息，自然是能夠換回一點前往的信心，張小凡不僅疑惑的問道：“當真？”。

小白似乎是哭笑不得，為什么眼前這個男子，她永遠都讀不懂呢？世間上那么多的生物，她無一不曉無一不知，偏偏就是這個男子，任自己怎么看，也不知他心里的故事，當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