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心里有了準備，當他真的說出來時我還是吃了一驚。

“陳以然。”我有些慌，“你知道的，我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

“那你…….”

“我只是在想，雖然我喜歡你，可是卻從沒有說出口。明明是我先認識的你，如果我早早說了，也許結果會不一樣。”

我看著他懊惱的神情，覺得應該把話說個明白。從前他只是在行動上暗示，從沒有把心里的所想說出口，我當然也不好多說什么。如今他既然挑明了，我也是時候名正言順的拒絕他，讓他死了這條心，不要再對我心生幻想。

“陳以然。”我微笑著對他說：“認識歐陽以前，我從不相信一見鐘情，覺得那太過荒謬。兩個完全陌生的人，在彼此見過一面之后就互相喜歡，我總覺得那是該出現在小說或電視中的場景才對。可是我不得不承認，第一眼看見歐陽，我就被他吸引了。所以說，緣分這件事，真的很奇妙，和認識的時間早晚無關。”

“可是如果他不對你表白，你是不會成為他女朋友的。”

“我只能說，那個時候我還不夠愛他。如果再慢慢接觸下去，我就會發現我愛他愛得多么強烈，到時候是我主動追他也說不定。”

陳以然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他的表情有些滑稽，讓我忍不住想笑。

“所以說，你根本不夠了解我。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靠時間長短來衡量，至少感情這件事不是。”

“可我還是不甘心。如果我當初努力些，也許會讓你愛上我。”他自嘲地笑笑：“他的確夠優秀，有錢又英俊，換了我也會愛上這樣的人吧。”

“沒錯，他的確太優秀了。有時候優秀的讓我自卑。可是怎么辦呢？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愛上了之后就看不到他的壞，眼里心里全是他的好。你也知道前段時間他騙過我，那次我傷得很重，也想過要和他分手。可是我陷得太深，根本離不開他了。”

“我明白了。”他沉沉的低著頭，劉海遮住了額頭，我看不見他的臉，心里便有了小小的擔心。

“對不起，陳以然。”除了道歉，我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他抬起頭，苦澀地笑著。“沒有聽到真正的拒絕，總是不死心，這下好了，我終于可以放下了。”

“如果有一天他對你不好，就來找我吧。”他說完，突然站起來，雙手一伸把我抱在懷里，力氣大的出奇。

我瞬時間呆住了，腦子一片空白，就像是一個僵硬的木偶杵在那里。等我緩過神，他早已不見，不知什么時候松開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的書房。只是一場夢對吧，剛才什么也沒有發生，陳以然沒有來過，沒有那些話，也沒有那個讓我震驚的擁抱。

是的，只是一場夢，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我抓抓頭發，眼神掃過門外，霎時間就愣住了。是歐陽，他靜靜地站在玻璃門的另一面，站在斑駁的陰影下，看不清表情。我心中一痛，他都看到了嗎？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動。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歐陽垂下眼，轉身離開。

我心里一急，忙跑出去，從背后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