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無法釋懷的痛
- 相思豆·兩回眸
- 黑桃四
- 2845字
- 2012-03-19 16:02:52
清晨,陽光灑在地上,眾鳥嚶啼,淡淡的花香透過窗外和著暖意縈繞四周。
“小比姐,小比姐······”耳邊響起蒔蘿急促的聲音。
“蒔蘿······這么早······我還想多睡會兒······”我用被子蒙住頭,不愿被打擾。
“小比姐,大家都在華堂等著你呢,你還是趕緊起來吧!”蒔蘿拖過被子,將我拉起來。
“什么······誰等我?”我揉揉眼,腦子完全沒清醒。
“當然是大族長還有夫人和各位少爺小姐了,他們都在華堂等著你了,你快起來吧!”蒔蘿和眾丫頭七手八腳給我穿著衣服,還有的一邊給我梳頭一邊給我擦臉。
“什么!他、他們都在等我,是、是要審問我嗎?”突然驚醒,不祥預感浮上心頭。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聽送茶丫頭說大族長的臉色相當不好,其他人也都很嚴肅呢。”
“這、這樣呀······”咽了一口唾沫,難以想象那種畫面。
“好了,趕緊去吧,晚了就更不好了!”說著,蒔蘿拉著我向華堂奔去。
剛到華堂前,就看到那冷面大叔正坐在堂上俯視著跪在堂下之人,坐在冷面大叔身旁的乃是薩孤夫人,而堂下左邊則坐著薩孤歌櫻與其夫人云若琴,右邊坐著薩孤吟葙。
“芑,你可知你昨日頂撞我有何后果?”冷面大叔看著跪在下面的薩孤銘芑。
“銘芑知錯了,還望大族長原諒。”薩孤銘芑低著頭,恭敬答道。
“芑,你一向很懂禮節規矩,居然為了那樣放肆的丫頭頂撞我,這種低等錯誤怎可原諒!”冷面大叔厲聲呵斥。
“銘芑知錯,請大族長懲罰。”
“按族規,杖責三十。”說著,冷面大叔示意一旁的小仆將戒棍遞到薩孤歌櫻面前,“櫻,你是長子,你來執行!”
薩孤歌櫻沒有馬上接過,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但雙手早已拳頭緊握。
“怎么,連你也要違抗我?”目光一利,盛氣凌人。
薩孤歌櫻遲疑片刻后,緩緩將戒棍拿起走向薩孤銘芑,眼看就要打到薩孤銘芑身上,我一下就沖過擋在面前。
“啊!”我捂著左肩跪坐在地上。
“方小比,你不要命了嗎,你······”薩孤銘芑驚慌的扶著我。
“又是你,你好大的膽!”冷面大叔一看到是我,滿臉怒氣。
“為什么······為什么······”我捂著左肩,低著頭,淚水止不住的往外冒,“你們都怎么了······跪在這里的人是你們的親人呀······為什么······”劇痛襲來,汗如雨下。抬頭,質問,“夫人,他是你最疼愛的小兒子呀······大少爺二小姐,他可是你們的親弟弟呀······為什么你們會如此冷漠······你們要打的可是你們的至親至愛······你們怎么下的了手?”
整個華堂一片死寂,除了正在啜泣的我,沒人回應,沒有任何聲音。大家的只是默默的看著,看著。突然,冷面大叔猛地起身,指著我咬牙道。
“給我打!”
“夠了!”這時,薩孤吟葙含著淚沖到我身前,直視著堂上之人,“我不管你是大族長也好,翟安則也罷,今日你不能動他們任何一人,你若還要打就先打我吧!”
“葙兒,你······”冷面大叔沒料到薩孤吟葙會有此舉動,驚愕地看著她。
“銘芑,你趕緊把小比抱下去醫治。”
“二姐······”薩孤銘芑驚呀的臉上略顯猶豫。
“還不快去!”薩孤吟葙呵斥道。
“是。”
于是,薩孤銘芑抱著我離開了華堂,向扶雪別院走去。肩頭的痛感席卷全身,猶如錐心般的痛令我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再忍忍,很快就到了。”薩孤銘芑異常溫柔地看著我,安慰我。
“恩。”我點點頭,將頭埋進他懷里。
華堂之內,薩孤吟葙立在堂下,看著上面早已恢復冷峻面容的某人,淚水滑過臉頰,滿臉失望。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說完,轉身離去。
“安則,夠了,跟我回去。”整個過程里完全沒開過口的薩孤夫人終于站起來,淡淡的說道。隨后,緩緩離開。
“是,老師。”
扶雪別院內,我捂著發痛的肩頭躺在床上,薩孤銘芑擔心地看著我,為我擦額頭上的汗珠。
“方小比,你不要命了嗎,若是那一棍打到你的頭,你就······”薩孤銘芑哽咽起來。
“不是沒打到頭嗎,說明我命不該絕呀······”我吃力的扯出一個笑容,握住他為我擦汗的手,“不要擔心,我沒事,真的沒事。”
“你為什么······為什么這樣做······你明知······”
“沒有為什么······我只是······想這樣做。”我看著他,右手撫上他的額,“我不喜歡看你皺眉的樣子······”
“三少爺,大夫來了!”蒔蘿拉著大夫從門外跑進來。
“大夫,你快看看她傷的嚴重嗎?”薩孤銘芑將大夫拉到我面前。
就在大夫左瞧瞧又看看,上捏捏下按按半天后,轉身對著薩孤銘芑說道。
“三少爺請放心,幸好沒有傷到筋骨,只要好生休養再敷幾天藥便會好,老夫這就去開藥方。”說著,大夫便坐到桌旁寫起藥方來。
“有勞大夫了,蒔蘿隨大夫去拿藥吧。”
“蒔蘿明白。”
蒔蘿與大夫離開后,薩孤銘芑為我端來一杯茶,輕輕將我扶起,看著我喝了下去。
“現在你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就叫我。”薩孤銘芑讓我躺下,給我蓋好被子,滿眼溫情。
“我知道了。”
香塵齋。
薩孤夫人正端坐在翟安則身旁,燭光搖曳,拉長兩人身影。
“則兒,心,很痛吧······”薩孤夫人看著翟安則,一抹心痛浮上面容。
“安則早已習慣,請老師寬心。”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
“可憐的孩子,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叫我如何寬心······你心里的苦,我是明白的。都是我連累了你,當初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成這般模樣······則兒,姨母已經好久沒見你笑過了······”薩孤夫人一手撫上翟安則的臉頰,眼里盡數心痛。
“姨母······”冷漠的眼神閃過些許傷感,“安則自愿為姨母做這事·····”
“還在想吟葙的話吧?”
“葙兒她······”緊握的拳頭滲出絲絲血跡。
“吟葙遲早會明白的,她一定會諒解你的。”
“但愿······如此······”晶瑩的淚珠悄悄滑落臉頰。
深夜,蟲鳴此起彼伏,仿若一首悠長的樂曲,回蕩周圍。扶雪別院里,一個身影坐在熟睡的女子身旁,明亮的眸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水·····水······”口渴難耐的我,迷迷糊糊念叨著。
“來,水在這里。”柔若柳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別著急,慢點喝。”
“二、二小姐,怎么是你?”我睜開眼,見到給我遞來水的人竟是薩孤吟葙。
“我來看看你,見你睡得熟,就沒叫醒你。”薩孤吟葙含笑,“你的傷怎么樣了,嚴重嗎?”
“謝二小姐關心,大夫說沒傷到筋骨,敷幾天藥就好。”我坐起來,卻發現薩孤吟葙面容憔悴,雙眼紅腫。
“二小姐,你看上去很憔悴······”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薩孤吟葙有些出神,自顧自的說著,“我們一起長大,他與大哥年齡相當,所以特別照顧我和銘芑。那個時候我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我很喜歡看他笑的樣子,他的笑容就好似清晨的陽光,暖進人心。有一天他走了,母親說氏族長老們把他接回祖屋去了,因為當時的大族長得了重病,需要他在身旁守候。他一走就是兩年,等他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時,他已經是大族長了,人也徹底的變了,沒有了笑容,冷漠的眼神,永遠用族規對待我們······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一定隱瞞了什么苦衷,他為什么不告訴我,他為什么不向我解釋,為什么······”淚水滿溢,如珠簾般墜落。
“他,就是讓你無法釋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