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作踐自己
- 吾家有妹初長成(全文+番外)
- 15015520727
- 2283字
- 2013-04-05 15:11:40
露天晚會散后已經接近零點。
因為脫離了英展團隊,原本訂好的酒店他們也去不了了,只好往回走看看別墅附近有沒有可以提供住宿的酒店。
其實以戴貝晨的能力,要馬上找到酒店是個易事,但在這個問題上他很自然地選擇了緘默。
浪兒上下漲退拍打發出嘩啦嘩啦生響,戴貝晨輕輕捏著若初軟軟的小手,仿似在舞弄自己心愛的玩具。
“你的舞跳得很不錯……以前有上過培訓班?”,戴貝晨黑眸看著前方璀璨的夜景,問得漫不經心。
“沒有呢……以前讓我哥教我的”,若初散漫地走著,想到何子偕起初教自己跳舞的樣子緊張得要死,不自覺笑了起來。
“噢……”,戴貝晨無意尾音拖長了些。
若初微微怔忪,眼珠子骨溜溜地轉了下。怎么了?
又走了一段路,戴貝晨并沒有偏過頭,聲音卻愈發干澀,“我希望若初只是我的舞伴。”
過了好幾秒,若初才噗嗤一笑。她撇撇嘴,“我說戴貝晨學長,戀愛才剛生效就開始使用男朋友的權利了嗎?”
戴貝晨聽到她爽朗笑聲,伸手捏捏她的鼻子。
“對,我就不待見你哥,何若初是我專屬笨蛋。”
“我才不是!”
……
明明夜深的春意有些料峭,對白卻總會在某些片刻溫暖襲人。
◆
走了很久,終于找到一家有空房的酒店了,但是卻被告知只剩下一間單人房。
前臺服務人員微笑著耐心解釋:“因為現在是旅游旺季,今天那么晚還有一間空房剩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小姐,就要這件房。”
戴貝晨話出時,若初不由驚詫加臉紅地扭頭望他。
他嘴角悠悠上揚,“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的,我睡沙發,說著便掏出卡遞給酒店前臺人員。
若初臉上潮紅更甚,瞪了一眼戴貝晨,隨后埋頭躲避前臺小姐隱忍的笑容。
說得我好像很想你占我便宜一樣,……她小嘴扁起來,但是四周那么多人,又只得忍著不說話。
“好的,請您稍等……房號是9027,請上到九樓往右轉哦。”,前臺小姐別著一口聽著顯得有點別扭的中文,但不失莊重大方。
一隅電梯因為怪異的緊張氣氛變得狹小不堪。若初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砰砰直撞的心跳了,但是某人則雙手抱胸,直腿站得鐵穩,嘴邊一直是恰好的弧度。
比平時禮和得體的笑容多了點探究,少了點疲倦。
房間是粉紅的墻,潔白的大床上鋪滿了圍成心圈兒的玫瑰花瓣,紅得璀爛。自帶一個歐式風格的客廳,她很是喜歡。
但是若初還沒來得及仔細參詳房間,她就語速快得驚人:“我先去洗澡了。”
接著走進浴室,掩上門,身子貼在門背上,一只手捉住另一只微微因為緊張而顫抖的雙手,試圖平靜自己狂亂的心跳,看著鏡子前面一片殷紅從脖子蔓延到全身。
她很快地脫下衣服,打開水閥,讓微涼的水恣意從身上噴灑。她沒有用浴缸,盤算著水流嘩啦啦的聲音是否能沖緩一下這正濃的尷尬。
好聽清脆的鈴聲湊著熱鬧劃破一室的寂靜。戴貝晨俊眉微凝,那么晚了,還有人找她?
思忖了一下,望了眼浴室的俏小黑影,他從沙發抽身站起來,把若初剛剛隨意扔在床上的背包打開,一眼就瞥中了她香芋紫色的翻蓋手機。
一方屏幕跳動著的“哥”字裹夾著濃沉的氣息,正如他的人——“初見”集團總裁何子偕,將A市最年輕商業新貴這個名銜納于囊內。
戴貝晨手指輕扣了幾下機蓋,接起。還沒等他說話,話筒另一段已經傳出一把啞啞的男聲,語氣又急又澀。
“不是說給我電話嗎?”
“若初在洗澡,請問,有事?”,戴貝晨故意說得慢條斯理,還帶著幾分挑釁。
就算是哥哥,這份情也濃得讓他心里不自在。
何子偕的眼底驟雨翻滾,卻沉默了許久,讓時間都處于一片森然。
何若初,你滿心期待地去韓國到底是為了什么……
圓潤的指甲頭嵌入掌心里泛了血色,心猛地驟沉。拳頭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最終才說出了硬生生擠出喉嚨的話。
“你是誰?”
戴貝晨能感覺到他快壓抑不住的怒火,答得認真又盎然。
“我是若初的男朋友。”,他們的確已經確定關系了不是嗎。
“我會轉告若初你給她打過電話的。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若初也要休息了,今晚就不要再打過來了吧。”他淡淡地說。
偌大的酒店房間卻響起了若初吞吐得像只鵪鶉聲音,“戴貝晨……能不能……幫我拿一下我包包里面的……衣服嗎?”
她抿唇,好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她剛剛急得竟然連要換的衣服都忘記帶進浴室了,何若初,你還真是應了某人的話成了個笨蛋嗎!
聲音不大,卻清楚得一字一句往何子偕心里猛扎,清楚得讓本來想念已久的聲音變成了他呼吸都覺得困難至極的理由。
“如果真的沒有事情的話,我掛了。”,戴貝晨聽到若初的叫喚時候,哭笑不得,轉頭說得輕松。
“慢著,”何子偕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騰起一陣冷冽,沉沉地問:“你叫戴貝晨?”
“正是。”,戴貝晨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
父母都是在官場赫有名望的,父親戴俊達以他為傲,常把他介紹給別的在商界或是官場有地位的人認識,而何子偕這般出色的角色,通過父親一竄攏的話,自然知道戴貝晨這名字也不足為怪。
“我去幫若初拿衣服了,我明天再讓她給你電話吧。”,說完戴貝晨就闔上手機。
一陣忙音仿似錘子又重又急地密集結隊落在他心頭。何子偕的臉色卻越顯得陰沉,下頜緊繃。
他把煙狠狠地掐滅,按了按胸口空了一片的地方,眉頭擰起,拉扯開襯衫的領口,胸臆快被滿滿的難受和憤怒擠壓得變形。
從今天中午開始他就一直在等她電話,大大小小的會議開了一輪又一輪,屏幕灰暗了一遍又一遍。
很早就有沖動打電話問她到了沒有問她吃好飯了沒有問她玩得開心不,但是又忍住了,心里仿佛在跟若初對他的不在意較勁……
他在負氣,她以為如果她想起他的時候,就會打給他。但是等了那么久,手機屏幕頻繁亮起的號碼卻在嘲笑他的不自知。
深夜,處理好策劃項目,審批完文案,都已經到了凌晨這節點了。
猶豫了無數翻,最終還是一個一個鍵地按下這個爛熟于心的號碼。那心路的曲徑卻沒有通向幽處,通去了死灰的現實。
他搖下車窗,風灌進來,喉嚨急急地發干。澀得快聽不清楚的聲音在這個夜里被抽打得遍體鱗傷——
“何子偕,你非得要這樣作踐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