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湖人的故事
- 悠客
- 曲十八
- 2396字
- 2013-04-11 09:41:25
樓上樓下的人都紛紛散去!文成他們還在喝著酒,那些江湖人之所以散去,不是因為文成和許遷北喝得很慢,而是因為文成要講他自己的故事。那些人自己都已是滿身的故事,而且故事里面,紛亂而滄桑。熱鬧?再怎么多也無法屏躍內心深處的那個故事,那個屬于江湖人的故事。
笑司馬是個喜歡聽故事的人,只是喜歡聽像王小宋那種拼命的故事。他不知道文成的故事是不是也很拼命?但他還是靜靜地坐著,因為這個時候起,文成已經在他的世界里存在!
有時候成為朋友很簡單,不必要花費很多時間,也許兩天就足夠,一天或許也不會算多——何況許遷北地認識還不到一天!許遷北是個剛剛走入江湖的人,文成和笑司馬都知道。因為他們剛入江湖的時候,也是這么的率真!他們看到許遷北,就會想到自己,那種再也不能回去的自己。
文成停住了,他看到許遷北那雙瞪大的眼睛,想笑,也想哭。許遷北催促道:“快,快點...講...來!”大概只有許遷北這種沒走過江湖的人,才會這么感興趣。不過,這正是文成和笑司馬樂意看到的。文成繼續說道:“那日,我在‘醉竹林’上喝酒。有個姑娘一直在看著我........”“醉竹林?不是傳全天下最好最多的酒都在那里。到底有沒有那么回事?”許遷北一聽到有酒,也不管什么,打斷了文成,道,“有機會,一定得去那里坐坐!”笑司馬笑看著這兩個人,打趣著說道:“喲?還有個姑娘一直看你?莫非你起了色心?然后被騙了!哈哈......”
文成不自覺地又摸摸鼻子,看著這兩個人,思量著到底要不要繼續說下去?“喂喂,繼續說那姑娘......嘿嘿......”笑司馬好似有了興趣。文成搖搖頭,給了笑司馬一眼,接著道:“你們兩個能不能不搭話?愛聽不聽。額,那個姑娘一直看著我......”文成這會也不管許遷北那傻笑樣,頓了頓,說了下去。
“那個姑娘一直看著我?我,我還以為她是不是看上了我?然后,我喝得很急,那酒是一口接著一口,本來只打算喝兩壇的,誰知多喝了四壇!真怪那姑娘不好!醉竹林的酒又貴又難喝,什么狗屁傳的全天下最好,害得老子錢都不夠,我就想著女人真是禍害!吃飯喝酒,付錢天經地義,就等老子準備賣苦力還錢的時候,那姑娘又跑來替我給了錢。哎,那時我還真的以為被人給看上了,呵呵,等我和她叨了幾句,才知道她認錯了人!凡事真是亂,那姑娘走后,又來了個丫頭......”
“真是艷福不淺啊!”文成以為又是笑司馬說的,湊到笑司馬面前,才發現他早已趴著了。許遷北又嘿嘿笑著,說道:“接著說,接著說那丫頭.......”文成輕罵了句:“你小子也是個無賴!那丫頭,駕著馬車無緣無故地要請我上車,老子可不受那份情。剛有個認錯人的,這會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也認錯了!老子懶得搭理她,誰知她一直跟著后面,一連跟了七天!問她,她也不搭話。我實在想不通我到底有多迷人?就上了她的馬車,剛坐上去,馬車就顛簸起來,并且越來越顛簸!我真不明白她駕的那么快是為什么?后來,停了下來,我一看到了一處莊園,莫非是要見老丈人了?我的想法不知有多可笑。呵呵,莊園里幾乎什么都有,就跟這里差不多!”文成的語氣頓時冷淡下來。
笑司馬也忽然抬起頭來,想聽聽那個莊園,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莊園,可文成偏偏不會講故事!文成輕輕呼了口氣,又喝了一口,說道,“到了莊園,那丫頭就不見了。連那馬車也無影無蹤,我突然有點想再看到她,呵呵。現在,我都想發毒誓,從今后都不會接近女人!莊園的門口,連個招牌都沒有,掛著個空匾。剛走進去就有人攔住我,一個很拼命的人。還好我的手腳還可以,哎,倒不如我的手腳不大好。那人拼命的招過了一百二十招,就忽然停了,我就奇怪了?后來明白,這是招女婿的第一個試探,第二個試探是金錢女人,想我文成真是君子到家了!怎么偏偏就不拿也不碰?要是我碰一下那該多好啊.......那丫頭脾氣真大,管這管那的,真不知道那七天她怎么就不說話?”
笑司馬聽著聽著又倒了下去,心里嘀咕著,文成什么時候這么啰嗦?許遷北呢,不時又插了句“怎么會不說話?說來聽聽!說來聽聽......”“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問她去!”文成有點不耐煩地說道,“她又不讓我喝酒,老子實在受不住,就跑了!”
“誰知道,她帶著那個會拼命的俞管家直直追了我二十六天。就在那天,我碰上了那個中年人,跟今天的胖子差不多但不胖而且武功很好的中年人。他一眼就看出,我逃了幾十天,又把我帶到這里,說這里是個躲藏的好地方!這里真是個躲藏的,躲藏的好......”文成囫圇地說著說著就趴了下去。
文成和笑司馬都睡在了自己的床上,是許遷北架著他們兩個進房間的,那個被打的小廝也一直在后面伺候著!笑司馬有個習慣,總喜歡在睡覺前想事情,哪怕是喝了酒。他知道文成為什么會說這個啰嗦的故事,一個過慣漂泊的人,是多么地怕接近江湖外的事物!但他覺得,文成比他好,起碼有個丫頭!而他自己呢?
笑司馬依然起得很早,剛推開.房門就見到那個小廝站在門口,直沖他嘿嘿地笑。小廝指著文成的房間和旁邊的房間,好像在告訴笑司馬,許遷北、文成已經睡在房里。其實,笑司馬知道昨晚什么時候停止喝酒,什么時候進的房間。他沒有醉,只不過不愿意醒著!
早上,笑司馬意外地發現,那個何頭子竟然在喝酒!何頭子坐的地方正是昨晚上他們喝酒的地方。笑司馬坐了過去,那何頭子忽然說道,“你起得真早!要不要再喝點?”
笑司馬搖了搖頭,用審視地眼神看著何頭子。他看得出,何頭子在這里呆了不少時間,比文成的四個月多得多!“你是不是那個何教頭?”笑司馬淡淡地道,“好像十年前,就不見了。”何頭子愣了愣,想不到這么個娃娃還知道他,便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何教頭善使雙刀,你倒酒的手和舉杯的手,本來是平衡的雙手顯得很不自然,而且你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沒有外號!又恰好,那個官差叫你何頭子!”何頭子不說話了,因為笑司馬說的不錯。
笑司馬并沒有那么好的眼力。雖然何頭子手上的動作很刻意,但沒有一點點的不自然,只是那張臉至少七八年沒怎么變了!笑司馬記得這張臉,他七歲時見過。剛進來的那天,他就已經認出了何頭子,是不是他要等這個時機?
笑司馬一直看著何頭子喝酒時的動作,忽然打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