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顏越將右手的中指直直豎起，給人的感覺是那樣的肯定，柳巖點了點頭。

“那就難怪了，難怪你要用《紫菱洲》作為鈴聲，怎么？你喜歡元春還是迎春？”顏越繼續說道，這時服務員將顏越的飯菜送來。

柳巖停止了右手攪拌的動作，抬起頭來，因為這時顏越已經低著頭在認真地拌著他的砂鍋飯了，更何況遇見知己，總有些別的情致，“你對《紅樓夢》很熟悉，居然對紫菱洲是用在元春和迎春的背景音樂都那么清楚，不過我不是因為元春和迎春，我是喜歡紫菱洲歌曲的開頭，那種悠遠的吟唱聲，至于紫菱洲里講到骨肉分離，不僅僅元春和迎春，還包括探春和晴雯，其實都適用這首歌曲，骨肉的概念除了血緣關系還包括朝夕相處的關系，就如夫妻是源于愛情的情侶，通過領證這個過程，情侶成了夫妻法律上的親人，但人心理上的親人卻是在朝夕相處后才可能認可的，因此紫菱洲這首詞在《紅樓夢》里是應占據大分量的。”

柳巖一口氣講了好些話，致使顏越已經抬起頭來她還未曾發現，顏越盯著柳巖的眼睛，然后道：“你對婚姻的見解很到位，和你的年紀很不般配，就如你的這樣年紀輕輕為何能擁有憂郁而冷峻的眼神一般，都不般配。”

柳巖趕緊又低下了頭，“顏科長，你的成熟度才真正與你的年齡極為不相稱，比起你的雙眸來說，我的不足為道。”

“你認真看過我？每次遇見你你總是低著頭，我還以為我長的有多嚇人呢。”

柳巖笑了笑，然后道：“怎么會？你這么英俊的人，還這么有善心。”柳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抽了張紙慌忙的擦拭著嘴巴，然后站起身預備離開。

“怎么了？不舒服嗎？”顏越追上來說道，手里拿著車鑰匙。

“哦，我去趟衛生間。”柳巖無法應對顏越的說辭，便轉身走向衛生間，剛剛站起身的顏越，被柳巖突然的反常表現驚的有些懵，竟是只在那里站著。

柳巖走進衛生間里低著頭用涼水洗了個臉，然后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從未發覺自己的目光有過變化，仍舊是雙眼皮，仍舊是長長的睫毛，而顏越反反復復提到的冷峻和憂郁又是從何而來，氣質這個東西大概分別就在這里。“原來他喜歡滄桑感，難怪他說他不喜歡美人，看來我真是兌現了我的話語：‘我真的做到了他喜歡的樣子。’”柳巖苦笑了一場，內心猶如打翻五味瓶，五味陳雜。

柳巖從衛生間走出來，看著顏越仍舊癡癡的站在那里，柳巖感覺到自己剛剛的突兀，為了打破僵局，柳巖轉變了語氣，笑著說道：“你是第一個聽出我手機鈴聲的人，怎么你也看《紅樓夢》？”似乎剛剛那尷尬的突然變卦從未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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