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

“先去公司拿文件，再去珊瑚路的‘君悅’”。她猶豫著，然而終于還是說出來。

“聽見了？”

“是”駕駛座上的司機目不斜視，認真開車。

她不知說什么好，只有靜默著，空氣仿佛凝固了。

還好，只一會功夫，已到了“喜天”樓下。

“對不起，我上去了。要不你們先走？”程湘不好意思太麻煩人家。

“你上去吧！”他微笑著。

他凝視著她遠去地背影，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一般。

禮拜六的公司大廈里，幾乎沒有人，那電梯也就特別好等。不過幾分鐘的功夫，程湘下來了。

那司機幫她開了車門，一路駛去。

“呀，糟糕！”她忽然想起來季唯正在去往“絕色”的路上，心下一陣焦急。

果然不出所料，電話鈴聲響了，正是他打來的。

她無奈的接起：“喂！”

“你在哪兒呢？他們怎么說你已經走了？”聽得出他微微有些不滿。

“對不起，是這樣的，我們部門經理落了一樣東西在公司，急著讓我送去，我一著急就忘了你要來，我正在往那里趕呢。真對不起！”她懊惱得不得了。

“哦，這樣啊，沒事，等你事情好了再聯系我吧。你要送去哪里啊？”

“送去珊瑚路。”

“知道了，那我等你。”

“嗯，再見。”她合上電話，不知為何心里象是松了一口氣。

抬起頭來，正對上方雨桐審視的目光。她又不知為何一陣心虛，連忙轉過頭去看著車窗外面。

“季仨的電話？”他開口。

她看著窗外，沒有回答。

“你好象很擔心他知道你在我的車上。”

她還是沉默。

他驀地伸出手來握住了她，她大驚，掙扎著要抽出手來，他卻加重了力道，讓她動彈不得。

她怒目而視，卻礙于司機在前，只有瞪著他，眼里似要噴出火來。

他卻又淡淡一笑，松開了她。

她如坐針氈，恨不得即刻下車，

幸好，幾分鐘過后，司機將車靠邊，下車打開車門，客氣地說：“您好，已經到了。”

她抓起皮包下了車，猶豫了幾秒鐘，卻對著那司機說：“真是謝謝你，辛苦了。”

“不敢，您客氣了。”那人忙不迭地回禮。

“哈。。。。。。”車里的人輕笑。

程湘只作沒聽到，頭也不回地走了。

對方客戶是兩個地道的洋鬼子，挪威人。金發碧眼，身材魁梧。英語說的那個溜。她到國內已三年有余，難得有要說英文的場合，今兒一見這人，竟生出份親切來。

那兩挪威大漢對他們也甚為友好，雙方溝通得頗為順利。老沙心情大靚，程湘心里也很高興。

跟著那個天殺的沙經理從大廈里走出來，已是將近七時半。

老沙去停車場取車，讓她在路邊等著，要請她吃飯犒勞她。

程湘想起和季唯的約定，正感為難，忽覺得路邊那輛“帕薩特”有點眼熟，不禁多看了一眼，這一看不打緊，那車窗降下去，

“事情好了？那你請我吃飯去。”季唯面無表情地說。

那沙經理聽見說話聲便回過頭來，這一看不打緊，只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了，

“季先生？啊！見到您太意外了，您在這里……？”他看看季唯又看看程湘，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和季先生認識？你怎么從來沒提過？”沙經理又轉過臉來問程湘。

“呃，這個……那是……”她還沒想好說辭，車里的人倒發話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所以我們認識，別這個那是了，快點吧，難道你不餓嗎？”他催促著，又對呆在原地的沙經理說：“和你們老板說，我改天約他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