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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頹廢的生活

  • 看似夢 又非夢
  • 林木汐兮
  • 3240字
  • 2013-05-07 15:55:48

我出院了,回到了屬于我和邱彥的家。

家裡的一切,隨著邱彥的離去都變的陌生,我坐在沙發上,眼神呆滯,不想觸碰這個家裡的任何一件的東西,怕回憶把我擊垮。

“喵。”

叮當跑到我的腳邊,坐下,抬頭望著我,望著它,就想起了邱彥,眼淚又一次沒經過我的允許就流下,看見我的眼淚滴下,它跳到沙發上,趴到我的腿上,安靜的陪我一起感受這個陌生的家。

父母很擔心我,幾次打電話想說服我回家住,心里的內疚沒有平息,我怎么可能會有勇氣面對他們。

“汐兮,聽媽媽的話,回家住吧,暫時離開那個環境,對我們大家都好?!?

“媽,這是我的家,我想留在這個家里,你們好好休息吧,你們的痛不比我的少,別再為我擔心了,我有蕊在照顧,對不起,這種情況都不能陪在你們身邊,真的對不起?!?

“傻孩子,媽媽現在更心疼的是你,回來吧,你爸爸也在等你。”

為了讓父母安心,我留何蕊在身邊看著我,她在我家贊助,每天一步不離的陪著我。

“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或者我們出去吃你想吃的?!?

“我不想出門也沒胃口。”

“汐兮,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熬幾天你身體還堅持的住,時間長了呢?你怎么辦?”

“不知道,等那個時候再說吧,我去睡覺?!?

每天都是這樣的情節,何蕊都無視我的話,還是會做好飯菜,看著我吃下,才安心讓我睡覺,我沒讓何蕊和我睡在一張床上,不想讓她看見我深夜驚醒時的狼狽。

“你回去吧,我沒事了,我想一個人待待看?!?

“我不放心你,再讓我多陪你幾天吧?!?

“蕊,我想調整自己,你在我身邊我只會選擇逃避,別擔心我,有事我會告訴你的?!?

何蕊還是不情愿的被我趕走了,這些天她比我還累,我實在不忍心繼續折磨她,我和她保證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會按時吃飯,正常生活,每天和她保持聯系讓她知道我的情況。

何蕊走后,我又繼續坐在沙發上,抱著叮當看電視,就和邱彥在的時候一樣,空白的腦里總有畫面閃過。

手機不停的響,我一次次的聽著邱彥為我下載的手機鈴聲,一次次看著手機背景里我和邱彥的合照,一次次的觸碰到心臟的痛楚,眼淚已經流干了嗎?為什么心那么痛,眼角卻沒有一滴淚。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

“是邱彥?!?

我自言自語的沖到門口開門,眼前出現的是吳子諾。

“汐兮,這真是你家???老師給我地址的時候我還猶豫了?!?

“進來吧,你怎么來了?”

“我能不來嘛,你都快消失一個月了,再找不到你我就去要警局報案了。”

子諾環視了屋子一周,摸了摸電腦,確認電腦有沒有開過機的溫度,她想拿我玩游戲的事教育我,看著她失望的樣子,把我逗笑了,我拉著她坐到沙發上。

“子諾,我很久都沒玩游戲了?!?

“那你這個假期都在做什么?都不聯系我,害得我擔心死了,每天都打那么多電話給你,你一次都不接,你至少應該回我條短信吧,還以為你又玩游戲玩到不顧生死呢,所以生氣的立刻買了機票就飛回來了?!?

“我很好啊,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身邊突然少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不知道臉上的表情該如何形容才算貼切,心里的苦又涌上了舌根。

“啊,原來你是失戀啊,我還以為是什事呢,有什么好煩心的,我給你介紹更好的。”

“不用,我想一個人,一個人好好的休息。”

不知道怎么向子諾開口,連我自己都沒有把這些事整理清楚。

失戀,很好的借口,就讓子諾這樣認為吧,不過也不算借口,我確實是失戀了。

“汐兮,你如實交代,是不是就是為了脫離我的魔爪才搬出宿舍一個人住在這里的?”

“沒有,這里是我和......”腦里停頓了,我哽咽了,氣息也亂了,子諾拍拍我的手。

“噢,我知道是誰了,反正就你一個人,我留下來和你住幾天。”

“不用了,你還是回家吧,我想一個人待著。”

“你怎么一直都在說不用不用的,對于你,我難道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是,不是的,你一直等假期能回英國陪家人,我不想自私的霸占你的假期?!?

子諾看著憔悴慌張的我,眼睛睜的很大,臉上的表情似乎告訴我她很驚訝,她覺察到我不止是失戀那麼簡單,平時的我,是不會這樣無力拒絕她的好意。

“汐兮,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想說的你自然會和我說,不想說的也希望我不去追問,可是你給我的感覺很生分,我為你的擔心,你能感受到嗎?”

“對不起,子諾,最近實在太亂,我需要時間,需要一個人慢慢整理,等事情都過去了,我會和你解釋的,但在這之前,你不要再擔心我了,好好的陪家人,如果我有事,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汐兮,你別這樣,我看著心里好難受。”

“你回去吧,我真的累了,想睡了?!?

子諾擔心不會因為我這樣做而減少,反而還會增加,我知道,可是我自己已經夠亂了,我不想再有人卷進這件事里,我只想儘快讓自己脫離這個還沒完全掉下去的深淵。

我又回到了客廳,靜靜的躺在沙發上抱著叮當看電視。

不知道躺了多久,家裡安靜的氣息配合著我的心跳,周圍的溫度和我的身體一起慢慢降溫,冰冷到顫抖,閉上眼睛,欺騙自己這一切都成夢,一個可以醒來的夢。

眼睛不停的睜開不停的閉上,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不知道是在夢裡還是醒著,我真的看見了邱彥!

我不敢出聲,安靜的望著他,我好怕,好怕一開口叫出他的名字,這個夢就會醒了。

“怎么又在沙發上睡著了?快起來去房間睡,我可不想又照顧生病的你?!?

我能清晰的聽到他的聲音,身體也能感覺到他手里的溫度,他把我從沙發上扶起,牽起我的手,帶我回到臥室,讓我睡到床上,為我蓋好被子,撫摸著我的頭發,和平時一樣在身邊哄我入睡。

又醒來的我,眼里只有這個蔓延著冷空氣的家,沒有邱彥,又是一個夢。

身體又在顫抖,我蓋上了被子,想自己暖和些,讓自己保持清醒,不再入睡。

熟悉的手又出現了,就在我的額頭上,我抬起頭,邱彥溫柔的眼神正在望著我。

“好像發燒了,還是量下體溫比較好?!?

我顫抖的手接過邱彥手裡的體溫表,我又一次感覺到他手里的溫度,身體太虛弱所以產生了幻覺?我不是已經睡醒了嗎?難道醒來的只是夢里的夢?

我從床上吃力的爬起來,伸手試著抱住他。

抱住了!真的抱住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身體,依然沒有開口說話,害怕這個夢會被驚醒,害怕我一開口喊他,他又會不停的跑,跑出我的視線。

一連幾天,我沒有出門,都是邱彥在照顧我,手機能聯系到父母、何蕊和子諾,我好想證明這不是夢,是邱彥,邱彥真的存在,可我沒有勇氣,心底的我疼到在嘶吼,我不要,我不要再一次邱彥離開我,我寧愿一輩子就這樣生活著。

再一次享受著邱彥的愛,思想在掙扎,我是該繼續這樣生活,還是打破現在幻想的一切?要怎么樣我才能面對邱彥的離開,面對自己犯的錯誤?

翻開日歷,日期上的明天寫著學校開學的日子,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的憔悴,我要裝作安然無事的出現在大家面前,也為了證明這不是夢,就算這是夢,我也該醒了,欺騙自己一次就夠了,再霸佔邱彥一次也足夠了。

早上再一次醒來,邱彥還在,我洗漱好,吃完邱彥為我準備的早餐,準備出門。

“邱彥?!蔽夷懬拥妮p聲叫了他。

“汐兮,你叫我?”邱彥轉身,臉上露出了可以治愈我一切痛的笑。

“嗯,我今天開學,現在要出門去學校?!?

“去吧,你終於肯開口和我說話了,我在家裡等你,早點回來?!?

深呼吸,我跨出家門,轉身望著家里的一切,望著抱著叮當的邱彥,不舍的關上門。

在樓下,望著樓上的窗戶,我想,再回家的時候,這一切應該都會變回原樣,變回沒有邱彥,只有叮當和無限蔓延的冷空氣的世界。

來到學校,從校門到教室,一切都和往常一樣,老師,同學,子諾,早晨溫暖的陽光,全都沒有變化。

“汐兮?!?

是子諾,是她的聲音。

“干嘛這樣望著我,看見我不開心啊?”

“怎么會不開心,我們一個假期都沒有好好在一起,有你能在我耳邊嘮叨也是件幸福的事?!?

子諾笑著抱住我,她的體溫,她的味道,我感受的很真實。

回家的時候,子諾堅持送我到家樓下,我沒讓她上樓,她放開了一路上都沒松開的手,沒說什么就走了。

連我自己都害怕這一切,不想讓子諾更加擔心我,就算她誤會我也沒關系。

站在家門口,我手里拿著鑰匙,久久不敢插進鎖孔里,就在我猶豫要不要開門的時候,門開了,我嚇到了,我不敢抬頭。

“汐兮,你站門外干嘛,不想進來?”

我的眼睛清清楚楚看到的是邱彥的拖鞋,邱彥的腳。

邱彥的手摸了摸我的頭頂,我慢慢抬起頭,是邱彥,我哭著牽著他的手進了家。

這些全是夢嗎?還是邱彥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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