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弄輕風(fēng)搖蕩滿林羅綺

第七章（總第十六章）被俘

公元351年四月，石砥派劉顯率七萬大軍攻打鄴城，冉閔出兵大敗劉顯。劉顯陣前叛趙，回到襄國后將趙王石砥和太宰趙庶等十多人斬首，并把其頭送給冉閔。

同年六月，劉顯和冉閔鬧翻，再次攻打鄴城，戰(zhàn)敗后逃回襄國自稱皇帝。

同年八月，慕容儁命慕容恪攻取中山（今河北省定州縣），燕國大軍與羯趙、冉魏形成對峙。

公元351年，慕容恪的二子慕容肅出生。

同年，氐族苻健自稱大秦天王、大單于，定都長安。燕國最大的一個對手終于出現(xiàn)了。

公元352年二月，劉顯帶兵攻打常山（今河北省正定縣），冉閔終于忍無可忍，留太子冉智留守鄴城，親自帶兵迎戰(zhàn)劉顯。劉顯大敗，冉閔乘勝一舉攻克襄國，并把劉顯及其分封的官員100多人悉數(shù)斬首。至此，后趙政權(quán)徹底滅亡，只有一萬多羯趙騎兵投奔燕國。

同年四月，慕容儁攻取幽州和薊州，又派慕容恪和我向冀州進軍。我們終于要與冉閔正面交鋒，一場大戰(zhàn)避無可避。

慕容恪軍至中山（今河北省正定縣），中山太守候龕遂降，燕軍軍令嚴(yán)明，諸將秋毫無犯。

冉魏大將軍董閏、車騎將軍張溫建議：“鮮卑乘勝鋒銳，且彼眾我寡，請且避之，俟其驕惰，然后益兵以擊之。”

冉閔道：“吾欲以此眾平幽州，斬慕容俊；今遇恪而避之，人謂我何！”

遂帶兵到安喜（今河北省定州縣東南），我們也率軍至此，兩軍正式對峙。

晚上，營帳內(nèi)，我和慕容恪還有幾位將軍，正在商議如何進軍。

參軍高開：“吾騎兵利平地，若閔得入林，不可復(fù)制。宜亟遣輕騎邀之，既合而陽走，誘致平地，然后可擊也。”

慕容恪想了一下：“天色也不早了，各位將軍先回營休息吧。”

他們?nèi)茧x開了，我卻沒有走：“明天能不出戰(zhàn)嗎，我想單獨見見冉閔。”

“你找他？”

“嗯，先禮后兵。”

“也好，只是不能讓你單獨去，太危險，在兩軍陣前見他吧。”

第二天，兩軍列陣，我騎馬單獨行至魏軍陣前：“煩請通秉，我想見冉將軍。”

一會兒工夫，冉閔騎著朱龍走到陣前。

“將軍，別來無恙。”

“冷聿，好久不見了。多謝你救了犬子。”

“將軍不必言謝。以我的能力，也只能救下他，救不了再多的人。”

“你讓胤兒交給我的信，我已看過。”

“不知將軍如何想？”

“能打敗我再說。明白起，我不會手下留情，戰(zhàn)場見。”

看著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營，我也緩緩回到燕軍隊列中。

慕容恪正在大帳中等我：“看到冉閔了？”

“嗯。”

“如何？”

“如果能抓到他，我有把握勸降。”

“冉閔若是歸降，我們的力量無疑增加不少。”

“是啊，冉閔在漢人心目中威望極高，對我們進軍中原，也是助力。”

第三天，兩軍對陣，燕國大軍五萬。

冉閔手持畫戟，立馬于陣前，身后是一萬魏軍。前排是盾兵，中間是弓兵，后排是騎兵，最后是步兵。人數(shù)雖少，軍容整肅。

慕容恪派出手下將軍迎戰(zhàn)，冉閔素來勇猛，只2個回合就敗下陣來。

再派一人應(yīng)戰(zhàn)，未超過5個回合，依然戰(zhàn)敗，魏軍士氣大振。

冉閔手臂一揮，魏軍弓箭手開始發(fā)射弓箭，燕軍大亂，紛紛回退。

我眼見一支箭向慕容恪射去，轉(zhuǎn)瞬就到眼前，只來得及喊一聲“危險！”，催馬擋在他身前，箭深深扎進我的左前胸，血慢慢滲出青衫，鮮紅一片。我只覺一陣陣刺痛，眼前一黑，從馬上摔下，隨即被人抓起放在馬背上。

聽到一聲大喊“紅巖！”，接著便失去所有意識。

冉閔見紅顏擋箭落馬，催動朱龍向前，彎身在亂軍中拎她上馬。看到慕容恪急欲追來，卻被手下將領(lǐng)攔住，他轉(zhuǎn)身回營，魏軍也鳴金收兵。

回到陣中，冉閔見紅顏早已昏迷不醒，把她打橫抱走：“還真輕。”匆匆快步向自己的大帳走去。

“去找醫(yī)官。”對著帳前小校說。

血已經(jīng)染紅胸前一大片青衫，紅顏緊閉雙眸，冷汗順著額角不住往下流，臉色慘白。

冉閔沒想到紅顏會挺身幫慕容恪擋箭，不顧危險，連命都不要了。看著那張蒼白的臉，他實在想不透是什么能讓一個人奮不顧身。因為紅顏對他兒子有救命之恩，所以看她落馬時，他才救起她。

醫(yī)官在這時拎著藥箱走進大帳。

“醫(yī)官，來看下他的箭傷。”

“是，陛下。”

醫(yī)官走到榻前，手搭在紅顏的脈上。

醫(yī)官搭過脈，過了好半天，冉閔在旁邊等得著急：“他怎么樣了？”

“回陛下，她箭傷很嚴(yán)重，差一點就扎進心脈。要把箭拔出得萬分小心。另外，從她的脈象上看，她好像中毒有一段時間了，只是她身邊應(yīng)該有醫(yī)術(shù)很高的人，幫她把毒控制在心脈處沒有蔓延。但即使如何，我怕拔箭的時候毒性發(fā)作，血流不止。”

“他中了什么毒？”

“恕臣無能，診不出是何毒，只大概知道是一種寒毒。”

“是何人向他下毒呢？”冉閔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