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把徐娟扶上樓去，看熱鬧的人也紛紛散去。陳鋒的心里也窩了一肚子火，抓起一件外套摔門而去。

“翠翠，外人都以為我過得幸福，可是……這就是我的生活！”徐娟淚流滿面，卷起衣袖撩起褲腿，露出一塊塊青紫和疤痕，“他每次打我，都往死里打！我強忍著，不想讓人看笑話……”

“畜生！”翠翠義憤填膺地罵了一句。

“上次，我說出去打工不是說說而已，我是認真的，你幫我留意一下，好嗎？”

“娟娟姐，兩口子吵架是有的，但陳鋒這樣欺負你，太不應該了！不過，打工的事，我勸你還是認真考慮考慮。”

妍妍放學回家，家里亂糟糟的，爸爸和阿姨都到哪里去了？每次都有熱菜熱飯等著，今天的情形還真有點不習慣。

“爸爸，阿姨去哪兒了？不在家呢！”

陳鋒一驚，平時，徐娟去哪里總會事先告訴他，夫妻倆發生爭執，從不隨便跑回娘家，這一次事情搞大了。

陳鋒扔掉手里的麻將，立即趕回家來。撥打徐娟的電話，無人接聽，再次撥打，接電話的是慈祥的岳母。

“陳鋒啊！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娟娟一個勁兒在哭呢！”岳母憂心忡忡地說道。

陳鋒馬不停蹄地趕到岳母家。見面后，照例是賠禮道歉，痛哭流涕，甚至下跪、懺悔，發誓，保證今后不犯，這是陳鋒的老三篇，徐娟早已麻木，懶得理他。

“沒什么可說的，我要離婚！”

“胡說！天下哪有不吵架的夫妻？作為男人，是不該打老婆，但他不是認錯了嗎？又賠禮又道歉的，接你回去，就跟著回去吧！除了脾氣暴躁一些，陳鋒的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你爸爸的脾氣不是一樣很壞嗎？人這一輩子，就是這么回事，你不知道，村里有多少人羨慕你呢！爸爸媽媽年紀大了，別再讓我們為你操心了，好嗎？”媽媽苦口婆心。

“爸爸脾氣再壞，也沒有動手打過你，可是，他……他一巴掌打碎了我一顆牙齒，把我按在地上拳打腳踢，左鄰右舍像看馬戲一樣看著我們，他把我當成他的妻子、他的親人了嗎？一直以來，我不敢回家對你們說，就是怕你們擔心。今天，到了這個份上，我再也不想對你們隱瞞了，表面上，我是應該知足了，可是，你們知道我的苦楚嗎？”

聽了女兒的哭訴，徐東海跳起來把女婿罵了一個狗血噴頭，陳鋒自知理虧，一聲不吭地硬著頭皮挨罵。

“我錯了！不該打你，如果再動你一根手指頭，我就是王八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陳鋒用手指天發毒誓。

“你能不能換一點花樣！”徐娟厭惡地看了一眼陳鋒，神情冷漠，“每次吵架，哪一次不發誓？你是男人，就應該像個男人！回去吧！不想跟你回去。”

“你先回去吧！就讓娟娟住一個晚上，明天就勸她回去，好嗎？”岳母從中打圓場，陳鋒只好悻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