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兩種忘記
- 安瑾之年
- 羽墨冷煙
- 2443字
- 2013-03-03 22:21:03
“當然,至少他在乎那個唐凌月。”背后陡然傳來一句男音,安貴人急忙轉(zhuǎn)頭。
“天絕!”欣喜的聲音在寢宮中響起,安貴人毫不顧忌自己一絲不掛,直奔男子懷中。“天絕,我好想你。”
懷中的絕色之人柔若無骨,滑嫩的身子讓自己全身也是一片火熱。然而,自己將是天下統(tǒng)一的霸主,怎么能夠纏綿于兒女私情。
很快,戰(zhàn)天絕逼退了身上的火焰,推開安貴人,一臉冷淡的對她說道:“你的任務并沒有完成。”
“我???”被推開的安貴人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局面,“天絕,你怎么了?”
“你已經(jīng)臟了。”聲音冰冷沒有感情。
安貴人被這句話打擊得一臉蒼白,心臟猶如被鐵錘狠擊一般不得動彈。然而,她又笑了,笑得凄美,笑得動人心魄。“戰(zhàn)天絕,當初我干干凈凈的時候,你怎么不要我?為了你的天下,為了你的野心,你狠心將我送給了天燁,現(xiàn)在,你嫌我臟?”
安貴人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她潔白如緞的身子虛脫得倒在了地上,然而那戰(zhàn)天絕,卻依舊不為所動。
安貴人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你說,只要我嫁給樊奕,得到軍機地圖,便會娶我為妃。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戰(zhàn)天絕絲毫沒有同情,冷冷的說:“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你心甘情愿的做我的棋子,僅此而已。既然你無法完成任務,那么這顆棋子不要也罷,但現(xiàn)下,還有一件事情,你必須得做。”
安貴人諷刺的笑著,“我為什么還要為你做事?”
“這是我當初送你的貓,我把它帶過來了,你知道,它的血可解百毒。”
“你想做什么?”安貴人看著那貓驚訝的說。她知道,這貓確實可以解百毒,但是同時卻是種下更殘忍的毒。
“等會兒那皇帝就會派人來找你。你帶上它,會有用的。”戰(zhàn)天絕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安貴人閉上雙眼,沒有理會他。
“你父母家人全在我手里,去是不去,你自己看著辦。事成之后,我或許會念著舊情,放他們一馬。”
“你?”安安驚恐的看著戰(zhàn)天絕。
“忘了我!”這話說完,戰(zhàn)天絕便從窗口跳出,消失不見。
獨留安貴人一人坐在冰冷的大地上,暗自神傷。
其實當初就或許猜到是這樣了,可是自己卻一直不愿承認,這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吧。
安安,你真的是蠢得可以。他不愛你,他從來都不愛你。他的心里,只有他的王朝大業(yè)。
可是,戰(zhàn)天絕,你當真不曾愛過我?
在你把我從那幫賊子手中救出的時候,在你為我嘴吸蛇毒的時候,在你把伴你長大的貓兒送給我的時候,在你醉酒喊我名字的時候,在你父皇封我為郡主和親的時候,你當真不曾愛過我?
不,其實你愛過,可是你更愛你統(tǒng)一天下的野心。而對我的愛,在這野心之下,也變得微不足道。
之所以選擇我,不過是因為我會攝魂而已,可你卻沒有料想到,樊奕的精神力已經(jīng)強大到我的攝魂術(shù)無法攻破。
可是,戰(zhàn)天絕,若不是因為我愛你,我又怎么會讓自己卑賤到如此地步,勾·引別的男人卻只為討好你,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忘記你,談何容易?
——————
人生總有那么些事,那么些人,讓自己愛不得忘不得。
話說月華宮這邊,在驚風離去之后-------
百思不得其解的禁地偏殿讓安瑾失眠了,翻來覆去很久,驚風終于回來了。
“趕緊休息吧。”安瑾什么都沒有問,只讓驚風快些休息,這樣的信任度饒是相處了這么久的驚風,也不覺間感到了一絲絲溫暖。
“那皇帝今天睡在了錦安殿。”驚風說。
“哦。”安瑾面無表情,心中卻有些許的失落。
驚風像是能夠明白她的心情一般,也不逗她,直開口說:“錦安殿那女人原名安安,是雪戰(zhàn)國送來的郡主。樊奕去找她本來是想探探口風,可是那女人從寢宮內(nèi)的香薰到自己唇上的胭脂,全是由特殊藥物制成的,作用是催情。”
安瑾詫異了,所以說樊奕并不是真的喜歡,而是藥力作用下不得不寵幸她,而且喊得也不是親熱,那安安本就是安貴人的原名?安瑾有些不懂自己的心思,逼著自己不在意的事情,原來在潛意識里竟是這么該死的在意。
“安心哥哥離開六年了,他希望的肯定是你過得幸福。”
驚風陡然提到的這個名字,讓安瑾一陣難過,“不要說這個。”
“為什么不說?你一直在逃避,你害怕你愛上任何人對于安心哥哥都是一種背叛。可是倘若安心哥哥真的一直看著你,他只會心痛,因為他死都要保護的女人卻一直這么要強,這么殘忍的不放過自己。你愛上樊奕了又怎么樣?這不是背叛!只要你不會忘記安心哥哥,他就永遠活在你的心里。”驚風第一次說這么多話,這么多恨鐵不成鋼的話。
安瑾卻連反駁的話語都沒有,只能嚶嚶出聲,“可是他看不見,他看不見啊。”
“可是,他最后的愿望一定是希望你幸福!你欺負他看不見,所以為所欲為的把心封閉起來,這才是對他最大的背叛。”驚風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理會安瑾,化成一縷輕煙進入了鎖魂戒,獨留安瑾一人暗自神傷。
安心,我愛上別人了,你不會生氣嗎?
恍惚間,安瑾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安心。在那棵看著他們長大的老梧桐樹下,安心穿著潔白的襯衣,一條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和一雙白色的球鞋,微笑著靠在樹干上。他的雙眼輕輕的閉著,睫毛又黑又密,栗色的柔發(fā)顯得有些長了,幾縷發(fā)絲隨著微風在他臉頰上飄動,精致的五官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顯得堅毅迷人。
安瑾小心的靠近,男子唇線分明的嘴角稍稍上提了一些,笑意就這么散發(fā)了出來。
“哼,又被你發(fā)現(xiàn)了。”安瑾假裝生氣的樣子。
“我假睡也被你發(fā)現(xiàn)咯,扯平了啦。”安心寵溺的捏了捏安瑾的鼻子。
“哪有人站著睡覺的!”
“呵呵,”安心站直了身子,深情的看著安瑾。“乖瑾兒,要好好照顧自己,找一個值得你去愛的人,好好的愛,讓自己幸福。”
安瑾猛的皺眉,“你什么意思?你要離開我了?你不要我了?”
“不是我不要你,是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保護你了。瑾,不要忘了我,可是也不能把我們的愛情當作你的牢籠,這樣,我怎么走得安心?”
“不,你要去哪里?”安瑾著急的哭了出來。
“你已經(jīng)愛上他了,對不對?乖,順著自己心走,這才是我的乖瑾兒。”
他是誰?安瑾突然想起了樊奕,更是突然想起了安心早已離去的事實。如同迎頭棒喝般的現(xiàn)實讓安瑾一口氣憋在了心底,久久無法呼吸。
“瑾,你要記得,二十一世紀已經(jīng)是你的前世了。這輩子,你是唐凌月,你得重新活過。否則,哪怕我魂飛魄散,也不得安寧啊。”安心痛苦的想要伸手抱住安瑾,可是剛剛觸碰到她的發(fā)梢,安心的身影便淡淡消失,直至不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