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死也掙錢
- 掏空快樂
- 李海樽
- 3059字
- 2013-02-23 16:27:52
“姑父就是姑父,除非你聲明與你姑斷絕關系。”車路有點慍怒了。“你作為晚輩,這樣跟長輩說話合適嗎?”
“合適!非常的合適!!”鄭可挪步向里間,悠悠地說:“表妹,既然都停下活了,就出來吧,出來為表哥主持個公道吧。”
“舜鈺已經主持了公道,幾經周折,終于查出了幕后陷害我的人就是鄭可你了。”車路為了阻止他進到里間,惹出進一步的不必要的麻煩,就直露的說:“我們父女倆不但不跟你計較,反而要感謝你使我絕處逢生、遇難成祥呢。”
“你逢生了,你成祥了,可是有沒有想到我爸和我的感受?我們可是絕處遇難了啊。”鄭可強詞奪理道,“我承認,那個幕后人是我沒錯,可那都是你自己惹的!那時你身為公司的老總,非但不提拔我,你反而將我發配到了兔子不拉屎的石料廠去了!現在狗屁不是了,你該噬臍莫及,后悔了是吧?”
“我作為你的長輩和曾經的領導,對任何人以及任何事,所做出的每個決定都是幾經慎重考慮過的,問心無愧,心安理得,沒有向你解釋的理由。”車路恢復了平靜的心態說道。
“問心無愧?心安理得?就你啊,不做人事,沒有一點的人性味,將永遠受到我的詛咒和良心的譴責呢。”鄭可說,“我聲明,與你車路斷絕一切關系,再無瓜葛了。”
“今天,不管你如何詆毀我,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長輩,天經地義,我都是你的姑父你的長輩,不會跟你一般見識。在私下里,你說什么都等于白說,要公諸于眾才行。”車路說:“在你未公諸于眾之前,我就要以長輩自居,有什么事,就說吧。”
“人啊,只要心里有了鬼,就膽怯。膽怯了啊,就冠冕堂皇了。”鄭可說道。“行,今兒只要出了這個大門,我就會公諸于眾的。”
“我說過了,不會跟你一般見識”車路說,“如果沒有你姑的關系,我們之間什么關系都沒有,有事就說,沒事走人。”
自從姑姑去世,鄭可是得空就勸說鄭強要努力爭取姑姑車禍所得賠償金的一部分,一是要為自己的后半生著想;二是本來就有份,不是無理無據的訛人;三是如果不爭取,日后車路續了弦,那錢可就是供車路和后妻享樂的了。鄭可還以自己為樣板,添油加醋的說他進公司沒幾天,就被車路打壓來打壓去,為的是以此來提高自己在公司的形象,可結果卻搞得身敗名裂了。他說像車路那種不計親情、不講道義的人,就理應得此報應!他叨叨來叨叨去,磨得鄭強的耳朵都起繭子了,而且不論是醒著,還是睡著,耳邊總是旋繞著闡明的第三點,于是他就同意了。
鄭可幾人今兒一早就打車去了小區,眼見有四個女生上了車路的車。他就叮囑司機尾隨其后到了車路的老家,躲在車里又眼見兩個女生跟表妹走了,也就是說明還剩下一個在家里。他手持相機,躲在車里都拍下來了。他將相機裝進羽絨服的口袋,悄悄地與雇傭來的三個人商量好了對策,就當著鄭強的面,有意識的罵開了車路和表妹沆瀣一氣,重色薄義。表妹為了父親能夠尋歡作樂,都罔顧母親尸骨未寒未出月,與車路是同流合污,還主動為這對狗男女騰出空來,這是天理難容、天打五雷轟的罪孽啊。那會兒,鄭可察顏觀色,瞧著父親的怒氣被激起來了,就壯著膽子進門來了。這會兒,鄭可的膽子更壯了,一晃膀子問:“想必里屋不是表妹吧?是金屋藏嬌,偷偷摸摸、做賊心虛了吧?”
“雖然不是舜鈺,但是,是舜鈺帶來家過小年的遠方的同學。”車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舜鈺就回來了,有事快說吧,免得讓舜鈺撞見你,聽了去而心生不自在。”
“她不自在?都撇開生母,撮合父親與既年輕又漂亮的女人媾合了,純粹是男盜女不正經,我還不自在呢!”鄭可罵完,就自問自答道:“人生在世還能有什么事啊?錢唄。”
“不管是親人,還是外人,如何看待我都無所謂,但是,不要把我的女兒牽涉進來。”車路一字一頓的說:“希、望、你、記、住、嘍。”
“示威呢吧?”鄭可轉念一想,此番不是來硬碰硬的,錢到手為要,就說:“我記住了,誰叫我和表妹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系呢。那,就談錢吧。”
“錢?”車路莫名其妙的問,“姑父好像沒借過你的錢,或者借給你錢吧?”
“沒借,不等于沒欠,不等于你跟我之間沒有賬可算。”鄭可說,“我今天來,就是要討回我姑數十萬的命錢當中,屬于我爸和我的那份,是欠還是不欠呢?”
“都不認我這個姑父、長輩,要斷絕關系了,你也有份?是非分吧?”車路說,“這件事有沒有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假如有份,我跟你也談不著,有資格提出異議的是鄭強。”
“好,有份,這可是你親口說的。”鄭可得了歪歪理,就不讓人道,“鄭強就在外面候著呢,召之即來,有你好看。”
鄭可說完,朝門外吹了一聲口哨。
稍許。鄭強便跟在三個壯漢的后面,進門來了。他坐下來,面帶慚色的說:“他姑父,你大人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這個不懂事的孩子吧。”
“爸,你就是心太軟。”鄭可道。“誰不懂事了?我要是不懂事,能為你將來的養老金考慮嗎?能敦促你分得一杯羹嗎?能為你爭取到這樣一個表達訴求的機會嗎?”
“一邊去,你以為你爸傻啊?你以為你爸就不會說話嗎?”鄭強說,“他姑父,你看他姑臨走還為你車家掙了一大筆,是不是該交交公賬了,一是讓大家都明了這個錢的確切數目;二是因為他姑我妹妹的關系,所以咱們才成了親戚一場,是不是該給我一份啊?”
“她大舅,姑且不談錢,就眼前這陣勢,是什么情形啊?”車路說,“孩子年輕不懂事、犯渾,難道是你縱容他如此的跟長輩交涉,還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啊?”
“他姑父,怨我,都怨我的確欠考量,沒有考慮到這一層。”鄭強沖著鄭可四人說:“你們晚輩都出去吧,這里沒你們摻和的份。”
等四人出去了,車路說:“她大舅,什么叫‘他姑臨走還為你車家掙了一大筆’啊?這話是一個當哥哥的當說的嗎?說出這樣的話,你就不覺得寒磣、掉面子嗎?”
“他姑父,你也知道我沒多少文化,就擔待些吧。”鄭強歉疚地說。
門“咣當”開了,鄭可跳進來說:“爸,人家這是在有目的的拿捏你、拾掇你,以期給你造成心理上的劣勢,霸住本該屬于你的那份補償金!”
“他姑父,你是這么想的嗎?你要是這么想的,可就一點情分都沒有了啊。”鄭強受到兒子的攛掇,直直的看著車路,不明不白的說。
車路也直直的看著他,是安如泰山,一言不發了。
“他姑父,你倒是說句話啊。”鄭強等了片刻,不但不見車路開口,反而被他看的渾身上下發毛了,就躲開他的目光說:“你不張口是吧,是金口玉牙是吧,若再不張口的話,那就說明你就是那么想的了。”
“我怎么想有關系嗎?”車路說道:“他大舅,你家鄭可怎么來誣陷我的我已經決定既往不究了。但是,他大舅你若再管不好自家的孩子,可別怪我沒有情分了啊。”
“你沒情分?我還沒了情分了呢!我的兒子只有任我剖、剮,誰都別想責難一個字!”鄭強站起來,指著車路的鼻子說:“鄭可就是個孩子,噢,進了你單位了你就拿他開涮啊?好嘛,打壓鄭可、別扭鄭可,這從辦公室干的好好地,又掉弄到艱苦的山里去,你何苦呢,有權不使過期作廢,這不也犯事下臺,應了天理了嗎?”
“他大舅,這個中的緣由啊,一時半會兒是說不清的,再或你也難以相信鄭可最近都干了些什么事。”車路說,“既然鄭可在這里了,那就回家從網上調出《繼承法》學一學,讓你爸明白明白第一繼承人和第二繼承人的關系,不要再為了幾個不屬于自己的錢眼饞、鬧笑話了。”
此刻,才苗苗似乎嗅到了火藥味了,就摸出手機編輯短信:舜鈺,你舅舅和表哥來了,速回吧。
“鬧笑話?咱就看是誰在鬧笑話!”鄭可喊一聲:“兄弟們,進來吧。”然后,他沖入里間,首先搶過了才苗苗手里的手機,然后將才苗苗拽出來,推搡到車路的面前說:“爸,跟這種恬不知恥的人沒理可講,這都在內室養上女人了,還口口聲聲的要看別人的笑話呢!這現打現的笑話可是鬧大了啊!”
才苗苗一邊掙脫著一邊說:“我是舜鈺的朋友,與你們的家事無關,請你放尊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