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志(2)
- 燼蓮
- LInn凌
- 2383字
- 2013-03-12 10:26:15
“你的心思總是這樣不同,仿佛你真去經(jīng)歷過那些事。”老夫子沉默了一下,又恢復(fù)了他狐貍的本色,“想不到晗兒竟是如此多愁善感,也許,那種地方確實不適合你,為師也不好多說什么了?!?
“你也知道啊,那徒兒請你幫個忙如何?”
“誒啊,為師剛剛只顧著說話,這手一抖棋就放錯了,悔棋,悔棋。”
“額,師父,你到底聽是不聽!”
“別動怒嘛,好好的一盤棋要毀了?!?
“……”安若瞳暗暗地鄙視了下這個老頭兒。
“誒,又失了一大片?!?
“你輸了?!?
“?。俊睎|方夫子不明所以。
“你自己繼續(xù)下下看,”
“這個,這個?!狈蜃永浜逛逛梗袢障缕暹€不得半炷香,這丫頭就急急地把他踢出戰(zhàn)局了,真是觸了霉頭?!瓣蟽航袢展徊徽!!?
“師父~~~”某瞳開始撒嬌了。
顯然,對于這種狀況,東方老夫子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正義凜然,“乖晗兒想要為師做什么?”
“人家……”瞄了瞄東方一眼,卻見老夫子身影又抖了一抖,“助徒兒離家出走一回唄~~”
“這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師父只要小小的助徒兒一把~~”
“不行……別的事,都還好說,這個堅決不行。”說完,一陣風(fēng),跳墻逃走。
留下一襲白衣的安若瞳直跺腳?!昂撸看味歼@樣。不幫我,我還不會自己跳墻走嗎,您老就看著吧?!?
回到屋里,安若瞳只覺得氣悶萬分,唯一能指望的東方老頭兒如今是指望不上了,“憐兒。”
“小姐,你回來拉。怎的今日這么早。”
“丫頭,本小姐現(xiàn)在心情不大好,別問了,去,給我倒杯茶來。”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焙冒桑瑧z兒如今也是越來越?jīng)]法沒天了。
思緒亂的沒發(fā)形容,安若瞳只覺得頭突突的疼,越想越是昏脹的很。誒,又是個失眠夜,一下子還真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得自由,便有可能失去這邊唯一的親人,她不想忤逆他們。從沒想過他們愿望的會和自己的心思相對立,這種事,誒,惱人。按了按太陽穴,又像是放棄了,俯身上床。不如乘自己睡不著之前睡著吧……
小憐兒端著安神茶過來的時候,看的是這樣一副場景,一向不睡午覺的小姐,今日居然卸散著頭發(fā),單手支頭,臥躺在繡床上。饒是看了6年多,小姐這副神情還是一樣美,美的不像話,像是天上的仙子。恬靜,美好。放佛她身上有一種能讓人覺得安心,幸福的東西。誒,她家小姐也就現(xiàn)下這副模樣看得了。
她知道小姐并沒有睡著,許是真有什么讓她極惱的事。也罷,還是讓她歇一歇吧,興許,她睡一覺,心情就好了。將安神茶放于桌上,輕輕掩了門,退出去了。
睡了一下午,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先還在想怎么應(yīng)付爹爹和娘娘,后來則是完全因為睡不著,越想怎么還睡不著,就越睡不著。滾來滾去,最后被逼迫起床了??磥碇挥杏米钤嫉姆椒?,讓自己睡覺了,那就是——累。不是腦子累,是讓整個身體累,累的一趴在床上就會馬上睡著的那種。
以前睡不著,就會練習(xí)東方老頭兒教習(xí)的武學(xué),說是為了強身健體,還可以防身。不過,今晚她不想習(xí)武,卻是習(xí)舞。武學(xué)有一定套路,而舞蹈卻沒有,全是隨著身體自發(fā)自動的,更能發(fā)泄,更容易累。這習(xí)慣是前世帶來的,今晚這樣失眠,想必得跳更激烈的舞才能睡著。
沒有舞蹈室,沒有CD機,她只有在自己的院子里,靠自己的嘴哼著已經(jīng)記不全的調(diào)子。扎起馬尾,穿著自己設(shè)計的緊身T恤和低腰牛仔,戴了護手套,十分干練,照了照鏡子,有幾分在現(xiàn)代時的風(fēng)采。
饒是氣溫已經(jīng)開始回暖,讓這夜風(fēng)一吹,還是讓她打起了寒噤,沒關(guān)系,過一會兒便暖和了,安若瞳做了幾個拉伸運動熱身,便開始跳了,她哼的是<壞天使&gt,當(dāng)然名字她自己都記不得了,只依稀記得是那個調(diào)調(diào),節(jié)奏先很緩慢,后來越來越強,舞步是女子爵士舞風(fēng)格,還有夾雜了些的HipHop,這些舞步都很費力,運動后,效果最為明顯。
一曲末了,似乎還有精神,安若瞳又哼跳起了 也許是因為有習(xí)武的緣故,連跳幾首帶力的歌都臉不紅氣不喘的,反而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
完了,本想讓自己快點累趴下的,結(jié)果越跳越興奮了。失策,失策。
那一晚,不知折騰到多久才有疲倦的意思,當(dāng)安若瞳拖著重重的身子想回去睡覺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未洗澡,身上又因跳了許久,流了很多汗,熱的不行。便又認命地尋到活水池邊,慢慢走了進去。這池子原本是沒有的,卻是聽雨閣西側(cè)的一整塊翠竹林。幾年前因練武練的晚了,想洗澡,又不忍半夜叫醒小憐,后來便叫人將這塊竹林中間摳空,造了這一方活水池,以便她在這種時候使,四周的翠竹還能起到遮掩的作用。
在池水里悶了許久,安若瞳突然竄出水面。頭發(fā)已經(jīng)散開,渾身濕淋淋的,頭發(fā)和衣服都貼在身上。月光粼粼照在她身上,感覺像是出水的美人魚。透過竹林的間隙,吹來一陣冷風(fēng),安若瞳打了個寒噤,便強睜開眼睛,開始她的洗澡大業(yè)。當(dāng)然,雖然有竹林擋著,她還是沒膽子露天裸體,便就著衣服洗起來,還能順便把衣服一起洗了,真是方便。有月光,也不算黑漆漆,悉悉索索的洗好,從池子里出來。安若瞳擠了擠頭發(fā)上多余的水,又擰了擰衣角。尋著池邊的那塊大青石,坐上去便要催發(fā)內(nèi)力來烘頭發(fā)和衣服。
不知不覺,端坐變成了臥躺,竟這樣睡著了。
良久,從樹上飛下一個人影,也不知此人在那樹上坐了多久,居然讓懂武的安若瞳無一絲察覺。一襲傾長的黑衣,若隱若現(xiàn)的閃著銀色的紋路。他從樹陰下走出,借著月光,這才看的清了,此人披了件黑面帶著銀色暗紋的狐裘。只見那人輕輕解下狐裘,露出里面被擋住的白袍,松松的挽著個總角在腦后,插了一支長長的玉簪,晚風(fēng)一吹,那一頭墨一樣的頭發(fā)紛飛起來。
那人為睡死的安若瞳披上黑裘。月光打下來,他的臉仿佛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只看見,黛青色的眉,秀挺的鼻子,以及那近似肉白的唇。久久的,那人只是看著安若瞳發(fā)呆,忽而,肉白的唇似乎動了動,像在對熟睡的人兒說什么,又像在自言自語。
輕輕地拭去她眉山的一滴未去的池水,掌下的人兒似有所察覺,眉頭皺了皺,咳了幾聲,讓他像被灼燙了一般縮回了手。
又聽得嘆息一聲,也不知是誰發(fā)出的,只見男子滿臉柔情,已在用內(nèi)力為那睡熟的女子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