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馨放下東西，起身往樓下走。余馨進了車間，詢問了別人，才找到姐姐的位置。姑姑和表姐與姐姐做的是同一種工作，有很多人和她們一樣圍著工作臺做同一種事。

姑姑笑著和余馨打招呼，客套的問了幾句，表姐默不作聲，姐姐冷冷的看著，周圍的人也笑盈盈的瞧著。余馨雖然年紀小，人情冷暖是知道的。三個親人眼里的疏離和冰冷讓余馨知道她們在做戲。余馨心里很難受，勉強笑著回應，過了一會兒，姑姑和姐姐的話越說越冷，越來越難聽，余馨無聲的忍了。

下午下班后，四個人一起去了姑姑租的房子，在那里做飯吃。四個人圍著桌子有說有笑的吃飯，這樣的情景讓余馨感到了親情的溫暖和幸福的真諦。余馨以為以后都會這樣。

晚上，姑姑把床讓給余馨，引得宿舍里的人一陣怪異的議論。余馨對此很好奇，總覺得里面藏著東西。

第二天早上，姑姑帶著她買了早餐，關系依舊客套而又疏離。吃完早餐，辦好入廠手續，余馨被安排到同一樓層的另一組，與姑姑做的不是同一種工作。

余馨剛工作了一會兒，姑姑就過來和身旁的同事打招呼，讓她們照顧一下余馨。姑姑這么照顧她，她有點感動。

身旁的同事都是余馨的老鄉，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婦女親切友好的問：“你怎么不上學了？上學多好，考個大學，將來有份好工作。”余馨沒有社會經驗，很老實的說：“我學習很好，父親不讓我上了。”那女的又問：“為什么？上大學有什么不好！”余馨實話說：“蓋房子欠了錢，我媽又懷孕了，欠了一萬的債，父親讓我還。”那女的不吱聲，過了一會兒對身旁的人說：“她父親怎么那樣！”余馨在傻傻的看著，總覺得有點不妥。

晚上的時候，姑姑告訴余馨，不用去出租屋吃飯了，人多，做不了，余馨感覺這借口可笑。

早上上班時，有個女的關心的問：“昨晚怎么沒去那里吃飯”余馨不諳世事，老實說：“我姑說，人多做著不方便。”那女的不吱聲，扭頭對別人講：“多一個人就多，做不了。”另一個年紀大的回答：“現在天熱，人多不好做。”然后兩人相視一笑，都不吭聲。余馨明白了，她們不歡迎她，不讓她去吃飯。

下午那個女的又親熱的問：“余馨，你母親去世后，你外公家對你好嗎？”余馨見她親切，就說：“我們的關系斷了，不來往。”那女的看了幾眼余馨，笑笑后不吱聲。

接下來的幾天，人們看余馨的眼神怪異，看見她就指指點點，余馨隱約感覺出了為什么。

終于她們開始當著余馨的面肆無忌憚的議論。余馨坐在那里工作，她們一邊看著余馨一邊笑著說：“她父親不喜歡她，所以才讓她出來掙錢。”另一個說：“他父親也難，也是沒辦法。”那女的說：“有了兒子，肯定這樣。還讓她還債。也挺壞良心的。”另一個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