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39章 撥云尋古道

  • 天書傳奇
  • 海東燕英
  • 5093字
  • 2013-02-19 15:54:19

群峭碧摩天,逍遙不記年。

撥云尋古道,倚石聽流泉。

話說公孫大娘說不知道誰是敵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話音未落,阿蠻接口道:“會不會是張守珪所為?”

“張守珪?你是說幽州長史張守珪?你骨骼通仙,已得了你娘的真?zhèn)鳎阏f說看。”公孫大娘面帶喜色,對阿蠻說。

“張守珪自睿宗時就在郭虔瓘軍中效力,靠軍功晉升為幽州長史、河北節(jié)度副大使、采訪處置使;開元二十三年,又加封為輔國大將軍、右羽林大將軍、兼御史大夫;可以說他完全有資格入朝為相。可由于張九齡相國的阻攔而未能如愿,他能不恨張相國嗎?”阿蠻說。

公孫大娘點點頭,問:“天寶,你說呢?”

“阿蠻說的是有道理,能召喚江湖中人,又能調(diào)動軍隊的,也只有張守珪這樣身份的人才能做到。可李白四哥說的清楚,在龍頭寺,那幫人指名要李瑛太子三人,這就不是張守珪這種人做的了。”天寶說。

公孫大娘、阿蠻頓時沉默不言。

“現(xiàn)在我們的處境非常危險,應(yīng)該早日進京才是。可是十三太保和龍頭寺七雄的事處理不完,或者處理不好,災(zāi)禍就在眼前。”公孫大娘說。

“大娘,你心中是不是已有計策了?”阿蠻問。

“希望鮮于仲通能疏通好章仇兼瓊的關(guān)系,能把十三太保和龍頭寺七雄安排在他的帳下,我們就可安全脫身了。”公孫大娘說。

天寶、阿蠻點頭稱是。

“我曾聽師父說過,在戴天山有一雍尊師,文武全才。我想明天你們倆個就進戴天山查看究竟。若有幸能遇到雍尊師,也許能幫我們揭開許多不解之謎。”公孫大娘說。

“這個雍尊師李白四哥也講過的,他是聽師父裴旻說的。小時候他偷偷進山尋訪雍尊師,結(jié)果沒有尋到,就寫了那首膾炙人口的《訪戴天山道士不遇》。”天寶說。

“像這樣的世外高人,是輕易不見俗人的。我估計,若這位雍尊師還活在世上,一定知道你得到天書的事。看在天書的面上,也許這位世外高人肯見你一面。”公孫大娘說。

天寶和阿蠻笑了。

“讓李白四哥和我們一塊去吧!他是知道路的。”天寶問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搖搖頭,說:“若見,雍尊師早就來見他了;不來,自然是不想見他。你們?nèi)グ桑∮涀。劳飧呷耍蠖夹愿窆缕АH裟銈冇行乙姷竭@位雍尊師,就把江湖上發(fā)生的事告訴他。然后,不要問,只聽他說。”

天寶點頭答允。

第二天天還沒亮,天寶和阿蠻就悄悄上路,向戴天山而來。戴天山雖與大匡山相連,但山頂有三座石峰拔地而起,好似鼎足朝天,僅一峰有險路可上,其它兩峰四面峭壁似刀砍斧劈,無路可通。臨近中午,兩人終于登上第一座山峰的峰頂。放眼望去:只見在第二座山峰絕頂之上有殿宇一座,鐵瓦蓋頂,翹檐欲飛;云紗輕裹山峰,殿宇忽隱忽現(xiàn),宛如天宮仙闕。兩人興奮不已。吃了點干糧,又繼續(xù)上路。天黑下來的時候,兩人趕到殿宇。阿蠻輕叩殿門。不一會,門輕輕打開,一位老者站在他們的面前,冷冷地望著他們。

“老伯,我倆自大匡山而來,尋訪雍尊師。能讓我倆借宿一晚嗎?”天寶拱手作揖,說。

“年紀雖下,但性情坦蕩。進來吧!”老者依然冷冷地說。

天寶、阿蠻道了謝,隨老者走進殿宇。院子里有幾棵柏樹蒼勁挺拔,令人肅然起敬。繞過大殿,有一角門。推門進去,里面是一小院。一陣飯香從正堂飄來,兩人頓時心情躍然,不由加快了腳步。進的殿堂,見一老婦人在飯桌正座上坐著。天寶細看:這老婦人少說也有七八十歲,頭發(fā)雪白,相貌奇丑,衣裳顏色盡褪。見天寶、阿蠻進來,慢慢抬起眼睛,打量著他倆。

“夫人,這兩個孩子從大匡山而來,說是尋找雍尊師,特來借宿一晚。”老者恭敬地對老婦人說。

老婦人點點頭,輕輕地說:“那就先吃飯吧。”

說完,自己先吃了起來。老者忙讓天寶、阿蠻坐下吃飯。然后自己才坐下吃飯。氣氛很肅穆,整個吃飯過程,四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老婦人剛放下碗筷,老者顧不得自己沒有吃完,忙將準備好的熱毛巾遞給她。老婦人擦擦嘴,又擦擦手,將毛巾遞給老者。老者將毛巾洗好,晾起來,方重新回來吃飯。

“你倆不是劍南人吧!”老婦人漫不經(jīng)心地問。

天寶停住吃飯,一邊點頭,一邊說:“我是江南道越州府人氏。”

“越州的天姥山風(fēng)景真是好啊!”老婦人感嘆道。

“婆婆,你去過天姥山嗎?”天寶驚喜地問。

“豈止去過,年輕的時候經(jīng)常去!”似乎憶起了往事,老婦人的眼睛中露出一絲溫馨。

“我們就是天姥山下劉門山村的。”天寶高興地說。

“怎么?你們是劉門山村的?”老婦人丑陋的臉上終于有了笑意,問。

“我叫天寶,家住村子的南頭;我的父親叫劉尚云,是村里的獵戶。她叫阿蠻,是我的媳婦;村西頭的宜春坊就是她家開的,你一定在她家吃過飯吧?”天寶高興地說。

誰知老婦人面無表情地搖搖頭。天寶、阿蠻的高興勁頓時消退。

“這么說,天書的事你是知道的了?”老婦人問。

“這誰不知道?‘三加天,等于乾;老姥看寶書,小道變坤元’就是說:天姥天寶天書,乾道乾坤乾元。”天寶說。

“你見過天書?”老婦人冷不驚地問。

“見過。全是蝌蚪文,一個字也不認識。”天寶不以為然地說。

“那天書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老婦人急切地問。

“還給嚴莊了。”天寶說。

“嚴莊是誰?”老婦人又問。

于是天寶便把父親如何偶得天書及后來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告訴了老婦人。

“原來如此。都說天姥山有神仙,我們似信非信,幾次上山,沒發(fā)現(xiàn)絲毫端倪,所以也就不信了。原來真有神仙居住。”老婦人嘆道。

“你們?是你和老伯嗎?”阿蠻插話道。

老婦人一笑,說:“好聰明的丫頭!是我和雍尊師。”

“雍尊師?難道這世上真有雍尊師?”這次輪到天寶驚喜地問。

老婦人點點頭,說:“你們找雍尊師何事?”

“不是我們找他,我們是替李白四哥找他的。”天寶說。

“李白?四哥?”老婦人不解地望著天寶。

“哦,在越州,我們已結(jié)成異性兄弟。大哥是鹿門山孟浩然,二哥是七絕圣手王昌齡,三哥是太樂丞王摩詰,四哥是仙人李白,我是五弟。”天寶高興地說。

“仙人李白,李仙人,……李白好福氣啊!”老婦人嘆道。

“你聽說過我四哥李白嗎?”天寶問。

“這樣的名人,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啊!”老婦人高興的臉上頓時布滿愁云,喃喃地說。

“我李白四哥人挺好的!本來這次我想和他一起來,但我公孫大娘不允。”天寶說。

“公孫大娘?她是誰?”老婦人問。

“她是武當山渾脫派的掌門。”天寶說。

“哦,謝閑的弟子公孫舒敏都成掌門了。”老婦人嘆道。

“婆婆認識我大娘嗎?”天寶問。

“江湖上的事我還是知道一些的。你們還沒告訴我,李白找雍尊師有何事?”老婦人輕輕地說。

“李白四哥懷疑自己的父親不是任城縣尉,我們也懷疑李白四哥的身世疑點太多。大娘說雍尊師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天地之間,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這才讓我們倆前來拜訪。”天寶說。

“嗯,這件事還真難不倒雍尊師。可你們來的太晚了,雍尊師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老婦人說。

天寶、阿蠻一下,不由失聲驚叫,呆呆地望著老婦人。

“雍尊師文武全才,是天地間難得的英俊。但他畢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長生不老。雍尊師生于永徽五年十二月,你們算算,如果他還健在,今年多大年紀了?”老婦人說。

“生于永徽五年十二月?那今年應(yīng)該是85歲。”阿蠻說。

“是啊!人生七十古來稀,哪有活到八十多歲的人啊!”老婦人嘴角露出絲絲笑意,說。

“這么說李白四哥的身世永遠解不開了?”天寶心中一片茫然,自言自語地道。

“天寶,別灰心。雍尊師盡管辭世了,但我們還可以再去找上官昭容。她是最了解李白身世的人。”阿蠻勸慰天寶說。

“上官婉兒?你們見過上官婉兒?”老婦人突然聲音高亢,盯著天寶問。

天寶望著老婦人發(fā)怒的丑臉,心里生出一絲害怕,不由地點點頭。

“在哪里?”

“在越州。”

老婦人不再說話,眼中的戾氣隨即消失,慢慢低下頭。老者吃完飯,已將碗筷收拾好。望著老婦人,似乎等候她的命令。老婦人揮揮手,老者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將門輕輕掩好。

“李白還記得他小時候的事嗎?”老婦人抬起頭,望著天寶,問。

“記得的。四哥對我說:他是三歲從碎葉城回來的,記得父親身高七尺有余,面龐英俊,年紀也就四十多歲;回到劍南后,先是住到巴西郡昌明縣劉家伯伯的家中;父親去世后,和母親、吳家伯伯搬到了大匡山的住宅中;四哥五歲那年,他的母親也不幸去世了……”天寶說。

“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老婦人嘆道。眼角似乎掛著淚花。

“婆婆,承蒙你的款待,還沒有請教你的尊姓大名?”阿蠻接口說。

“山村野夫有什么姓名?你們就叫我屋婆吧!房屋的屋,屋者,房也。”說著,自己輕輕笑起來。天寶、阿蠻也笑了,知道這是假名,真名自然不便向外透露。便不再問,抱手行禮說:“屋婆好!”

“他說過自己的母親嗎?”屋婆問。

“這倒沒說。不過,據(jù)大哥孟浩然說,他查到了四哥母親的名字,叫吳丞霞。可他是哪里人,就又查不到了。甚至是口天吳還是武后的武都沒搞清楚。”天寶說。

“你知道孟浩然是如何得知李白母親名字的?”屋婆問。

“聽浩然大哥說,他找到了四哥家的仆役胡祿,是胡祿告訴他的。”天寶說。

“哦,原來如此啊!”屋婆自言自語地說。

“婆婆,你是雍尊師的夫人嗎?”阿蠻突然問。

屋婆笑了,說:“雍尊師是何等樣的人,我哪配得上他?我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小丫鬟而已。”

“你能給我們講講雍尊師嗎?”天寶試探著問。

屋婆看看天寶,又看看阿蠻,隨即點點頭。

雍尊師出生在一個官宦之家,從小聰明伶俐,見識過人,父母把他視為掌上明珠。開耀元年,他遵從父母之命游學(xué)天下,廣交江湖人士。誰知他身不由己地卷入一場江湖糾紛之中。雍尊師憑著她的聰明才智躲過仇家的追殺,但也只能流落深山荒野,再不敢在世上顯身。神龍元年,在友人的勸說下,雍尊師再一次鼓起勇氣,準備出山。誰知消息走漏,被仇家獲得。雍尊師剛走出深山荒野,就遇到仇家的埋伏。雍尊師雖僥幸逃脫,但他的好友,幾乎被仇家全部殺害。從此以后,雍尊師心灰意冷,躲進這戴天山研道修仙,再不問人世之事。你說李白五歲時曾進戴天山來尋找雍尊師,那時候雍尊師正萬念俱灰之時,怎肯見他?不過事后我們得知此事,也曾去大匡山看過李白。見他的啟蒙老師為當時的宰相宗楚客,劍師為天下第一劍客裴旻,我們也就放心了。

“屋婆,雍尊師知道天書的事嗎?”阿蠻接口問。

“知道。雍尊師獲悉那首童謠后,很快就破解出天書應(yīng)在天姥山上,所以親上天姥山考察。我們?nèi)稳ヌ炖焉剑梢稽c信息都沒有,只得怏怏而回。雍尊師對我說:若世上真有天書,一是文字我們可能不認識;而是意思我們可能看不懂。我一想也對,也就放棄了再尋找天書的想法。想不到你有仙緣,競看到了天書。更讓我欣慰的,結(jié)果與雍尊師判斷的一樣,書中的文字我們真的不識。咳,天書,天書,災(zāi)禍之書啊!”屋婆嘆道。

“嗯。真不知道當初袁天罡是怎么想的,留下這么一首童謠。不然我家也遭受不了這么大的災(zāi)難,李瑛太子也不會死了。”天寶說。

屋婆看了一眼天寶,說:“世上最難的事情是做自己啊!我們知道人間痛苦,所以不愿投生;但別人卻盼望著你快快降生;所以我們出生時我們在痛哭,而別人在開懷大笑。歷盡了人間的三災(zāi)九難,終于等到死期來臨了,我們心里是多么高興啊!可別人又不愿你死去;所以我們死的時候,我們是笑的,別人都在痛哭。這就是人啊!”

“我還小,婆婆的話還有些不明白。但我可以告訴你,四哥李白性情灑脫,我們都叫他李仙人,生死之事他最看得明白。”天寶一臉茫然地望著屋婆,說。

“他看得開就不千方百計查找自己的身世了。我們吃飯要用碗、筷子,我們可以感謝碗、筷子,但我們真不用絞盡腦汁去查問這些碗、筷子的來歷。父母是什么?是把我們從一個世界帶到另一個世界的載體,僅此而已。養(yǎng)育之恩,在父母生前自然盡可能多地報答;但父母仙逝后,就不可再糾纏其中。不要因為父母的貧寒而墮志,不要因父母的富貴而驕奢;不要因父母的惡名而自慚,亦不要因父母的英名而高達。你就是你,不是別人,不是父母,你就是你!”屋婆說。

“婆婆,你是不是想對我們說:李白查找自己的身世,并非真的想知道父母姓什么叫什么家是哪里,而是想通過父母的名望做自己做不到的事?”阿蠻試探著問。說實話,屋婆的一席話,不僅天寶如墜五里霧里,阿蠻也越聽越糊涂,便大膽地問。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李白也不例外。像你得公孫大娘,公孫并非自己的真實之姓,而是養(yǎng)父的姓氏,但無人幫他去查找他的生身父母。為什么?沒有利益。不為三分利,誰起早五更?所以并非李白真的要查找自己的父母是誰,而是有的人鼓動李白去查找。”屋婆說。

天寶笑了,說:“婆婆,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最清楚。我和四哥相識的時候,他并沒有想去查找自己的身世。只是到了天臺山,見到桐柏宮掌門司馬承楨和國清寺掌門一行禪師后,才對自己的身世產(chǎn)生了懷疑。下山來后,孟浩然和元丹丘又告訴他,是張九齡老相國派他們暗中保護四哥。我們這才感覺不對,一個縣尉的孩子,決不會得到這幫人的庇佑。四哥這才決定查找自己的身世的。”

“哦,在天臺山,司馬真人對李白說了些什么?”屋婆問。

正是:花暖青牛臥,松高白鶴眠。

語來江色暮,獨自下寒煙。

要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主站蜘蛛池模板: 藁城市| 万年县| 耒阳市| 宁津县| 蒙城县| 石渠县| 襄城县| 松溪县| 伊金霍洛旗| 永寿县| 南安市| 上饶市| 纳雍县| 肇东市| 孝昌县| 蓬溪县| 呈贡县| 康定县| 钟祥市| 高雄县| 石棉县| 十堰市| 合川市| 盐亭县| 阿勒泰市| 和田县| 噶尔县| 莱阳市| 内乡县| 靖边县| 漯河市| 二连浩特市| 陕西省| 高邮市| 兴山县| 治多县| 黑龙江省| 偏关县| 溧阳市| 武鸣县| 平陆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