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輕輕的搖頭，沈君莫的眼眸黯淡下來，眼中的光芒猶如天上一閃而逝的繁星，這個回答，他不意外，甚至因為這個回答，他的心竟有隱隱的輕松之感。他所了解的秋若塵必定會這么回答，但是心還是狠狠的抽痛了一下。若塵柔聲說：“即使我會走，也不是跟你一起，我們之間始終還是有很多過不去的心結(jié)。”目光黯然，沈君莫低聲開口：“為什么不是我？你到底在介意什么？”若塵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煩躁，語氣也加重了很多：“你還是不明白嗎？徐蕥凝愛你，她愛你愛到可以為你失去一切，卻也容不下你們的世界有別人，她殺了我們的孩子，是因為你，害死我們的孩子的，就是你沈君莫。”沈君莫的心被誰重重的劃了一下，力氣不大，卻痛的分明。這樣的指控就是她心里一直以來的恨嗎？那她是怎么帶著這樣的恨呆在他身邊的。若塵說：“我很佩服她，為了愛可以那么不顧一切，我很羨慕她，能有那樣的勇氣和魄力，我很恨她，因為每天在我身邊的男人心里想的不是我，是她！”沈君莫抬頭，訝異的說：“我心里想的人，從來不是她。”若塵一滯，沈君莫抓住她的雙臂說：“我沈君莫這輩子，只對一個女人動過心，也只會對一個用心，我曾經(jīng)說過，我的王妃是留給她的，那個人，叫秋若塵！”若塵的心早已驚的無話可說，沈君莫第一次對她說這樣的話，她的心......很開心！

若塵開始動搖了，她突然開始不明白自己是不是還一定要堅持下去，想想凝冰，想想紅娘，想想芷云，她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牽扯了太多人進(jìn)來，尤其凝冰和芷云已經(jīng)不可能再擺脫這個怪圈，她能不負(fù)責(zé)任的拋下她們嗎？凝冰聰慧，生存不是問題，可是自己始終破滅了她對于情愛的憧憬；芷云更加危險，她單純，心機(jī)不夠，如今皇上恩寵正濃自然有人投鼠忌器，但是這根本不影響那些人在背后做手腳，要在皇宮里活下來對她來說，實在太過艱難。

沈君莫看著她沉思的面容，輕輕攬她入懷道：“我明白你的考慮，也知道你要擔(dān)憂的人和事太多，我可以陪你，只要你陪著我。”輕輕伏首在他寬闊的胸膛，輕聲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沈君莫用自己的下顎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我懂，我懂，你的迷惑我來告訴你，徐蕥凝，我跟她真的沒有關(guān)系，她所做的一切與我只是交易，曾經(jīng)她的確對我鐘情，但是我已經(jīng)與她說清楚了，她也明白我們彼此的立場，后來的她出于對皇后的恨決定助我一臂之力，條件是我登基之后留大皇子一命。”若塵靜靜的聽著，心里覺得釋懷也稍微伴隨著苦澀。沈君莫到底是男人，他根本不會明白，當(dāng)初他的坦白對奮不顧身的徐蕥凝來說無異于一場滅頂之災(zāi)，箭在弦上，那時的徐蕥凝早已是騎虎難下，深知王座之爭有多慘烈的徐蕥凝又如何能眼看著沈君莫死于大皇子的利劍之下。女人怎么比得上男人的絕情，可是午夜夢回時，徐蕥凝又可曾因為枕邊人而感到一絲一毫的愧疚。

輕輕掙脫沈君莫的懷抱，若塵稍稍退后一步，直視著沈君莫，問道：“他日君登御駕，妾當(dāng)如何？”沈君莫斂去了眼角眉梢的柔情，堅定的說：“只要你留在我身邊，今后我的心里只會有你一個人，這是我的承諾。”心里嗎？你只能承諾心里，卻承諾不了身邊，好可憐的沈君莫，好無情的沈君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