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想要這把劍的還有很多人
- 冷劍生死戀
- 東方桔雪
- 1506字
- 2014-04-09 20:37:42
李湖天又回到了沙漠小筑,是的,沙漠小筑。
沙漠小筑又重現人間了,它的外面還有了綠草與桃花。灼灼的桃花,粉嫩生姿,與外面的黃沙對比鮮明。
很多事情,凡人無法預料,李湖天這樣的武林高手,亦是凡人。很多事情,他終究無法把握。
沙漠小筑一夜之間消失,又一夜之間出現,神秘蹊蹺,難以參透。
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它的門開在了另一個方向,正對著綠洲和長河,而格局不變。
那些埋葬其下的武林高手們,被風沙掩埋,早已失去了痕跡,仿佛他們不曾存在過。
李湖天突然有了一種彷徨感,不知所措。這里是沙漠,不是他的湖天一色。他變得無所適從,他的劍也似乎變得遲鈍了。
獨孤清高走過來,李湖天仍坐在門前的高臺上,思索著,沒有看見他。
日子似沙,流過無痕,距離那次“桃花論禪”,不知又過了多久。是幾天,還是幾月?
沒有人計算,因為,他們醒來時是模糊的,待他們清醒時,眼前就成這樣了。
“來,喝酒。”獨孤清高遞過一壺酒。李湖天最近對酒好像失去了興趣,他沒有接。
“好,我喝!”獨孤清高見他沒有接酒,便把那壺酒放在了地上,仰脖喝下給自己準備的那壺。
李湖天郁悶,獨孤清高知道。
“你們喝酒,也不叫上我!”肖紫沅從屋里出來。
她走過來,拎過地上的那壺,亦仰脖喝下。
藍天,無云,烈日,那條長河泛著金光,河邊的草,綠得可愛。
如果永遠這么寧靜該多好,可惜這寧靜下潛伏著不可知的殺氣。
李湖天從來都不曾如此狼狽過,如此不自由過。自己的身體第一次,不由自己做主。進去后,是怎么出來的,無從知曉。他以懷疑的眼光,看著身邊的獨孤清高和肖紫沅,想從他們身上知道答案。但是,他不能問,他希望他們和他一樣,也稀里糊涂。
那個關于“一”的問題開始困擾他了,從來不曾深思的他學會了深思。
那個著粉紅衣裳的女子,一如夢幻,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雖然不曾細看,但感覺很熟悉,似曾相識。為何她要說出那么高深的問題,為何她要對他說這些,為何他要聽她說那些,關鍵問題是她是誰。一個劍客卻聽一個女子講了那么多關于“一”的問題,關于“花”的問題,真的有點離譜,有點滑稽。可在當時,自己又是多么地情不自禁,想聽。縱使聽不明白,但還是想聽下去。
他看了看那些桃花,聞到一股清香,那時的回憶立時更清晰了。這桃花,肯定與那女子有關。這么說,那個女子對沙漠小筑相當熟悉了。更深層想下去,這沙漠小筑,也許也跟那女子有關。而自己的生與死,竟也在那女子的掌控之中。突然之間,他有了種凄愴之感。既而,又覺得自己好渺小。寄身于天地之間,縱使劍術再高,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存在而已。自己在,那么一切都在;自己不在了,一切也就不存在了。包括這柄劍,這柄吸取天地精華的“流光劍”。
劍啊,如果我不在了,你又是誰人的劍呢?如果我不在,你也不要在了吧。
他在心里,默默說道。
他的劍在熾陽的照射下,仍然生出凜凝的寒光。它不會熱,它的使命也不會變。它注定要去拼,要去搏,要去殺。
李湖天突然對他的劍感到有點陌生了,這對于一個劍客而言,不是好事。
有他在,他的劍還算有主心,沒有太多地殺人,可以說,它從不殺過無辜。若他不在了,那么,他的劍的主人又會是誰呢?會不會拿著它去濫殺無辜呢?劍雖有靈性,但無本心。它的靈性,其實是來自于他的主人。主人仁厚則劍仁厚,主人暴戾則劍暴戾。這柄劍,是一柄一旦出鞘,就所向無敵的劍。如果換作別人,它會不會長久地呆在劍鞘里呢?世間權謀者多,追利者稠,有了這柄劍,爭權奪利是可以變得更易些的。劍可以殺人,可以懾人,可以征服人。劍本身就是一種權利的象征,因而也有人想奪這柄劍。不是有人,是有很多人。
他摸了摸靜躺在劍鞘里的劍,心情復雜了起來。那種劍主人的認同感,霎時少了許多。今朝是它的主人,明朝還是不?他突然又想起那個“一”與“存在”的禪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