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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付出代價

  • 午后陽光
  • 默祎祎
  • 3778字
  • 2014-03-27 13:11:31

誰都無法理解李可現在心里有多慌張,她為什么要多此一舉的“伸張正義”?還是為一個對自己當眾被一個不認識的小痞子強吻都沒有怨言的人!對于李可來說初吻什么的都是非常重要的、具有歷史性意義的東西,所以她才會挺身而出,但是車夢雪會不會不像她一樣想?李可確實懷疑是自己做錯了,因為車夢雪至始至終都沒有一點憤怒,是不是她根本就不介意?還是說,她真的認識王騏?若是連她這個當事人都無所謂,那自己根本就是自討苦吃、咎由自取了。

李可雖然骨子里有幾分倔強,可這種倔強不過是天生的性格和獨生子女的特點的結合,說到底,她也并沒有經歷過什么豪門沒落、忍辱負重之類的大事,從小到大她連打架都沒怎么看過,為數不多那幾次不過是小學時候看男生打架,她根本沒怎么經歷過挫折,也沒怎么跟別人正面起過沖突。可是王騏就不一樣了,王騏成天最不怕的就是沖突,他這種人,耗得起時間,受得了詬病,就算沒人招他,他還不介意故意招別人呢,比如車夢雪就是個例子。李可雖然對他這種人的生活并不了解,但是她明白的一點便是王騏這種人是極看重面子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兄弟面前,是萬萬不能被一個小女生當眾反駁的,何況是扇耳光。

所以此刻李可的心里是相當的恐懼的,只是她也是個極要面子的人,所以表現的絲毫也不畏懼,這么多人看著呢,說不準就有自己的同班同學,萬一……萬一,萬一陸文博也在看……

思及此,李可卻是不敢再想了。女生都會有同樣的一個特點,就是無論她對別人多么兇悍,多么不講道理,多么囂張,她在自己心儀的人面前是萬萬不會野蠻的,她總是想讓那個人感受到自己是多么溫柔似水。李可當然也如此,何況她喜歡陸文博這么久,對方還對她知之甚少,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與王騏針鋒相對,反倒顯得她像個潑婦了,要是給陸文博這樣一個印象……李可的臉上立刻浮起一片殷紅。

李可在心中暗自責罵自己,自己這個豬腦子,沒事強出頭,根本就忘了陸文博是否在場這回事了,萬一他知道自己做出這么野蠻的事……哎呀!李可真想打自己腦袋,若說她剛才想到車夢雪的不憤怒就有點后悔,現在她可是連腸子都悔青了,她并不是怕王騏,她甚至不怕王騏還自己一耳光,但是她是真的怕陸文博覺得自己兇悍。

“你現在可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李可的思路被王騏從幻想中強拉了回來,她清楚的看到了王騏的眸子,他仿佛要開始對自己耍狠了,因為他的眉毛微微翹起,那表情就是在向她示威的同時又在看著她掙扎。

接著,果真不出李可所料,她聽到王騏繼續說道:“我說過我不打女人,但沒說我的兄弟不打,既然你不愿意道歉,那我只好讓還你點利息了。”說著,王騏就像胖飛使了個眼色。

王騏這個人真是太狠了!李可在心里暗自腹誹著,他不讓剛才那個指著鼻子罵自己的瘦子動手,卻讓那個大塊頭動手打自己!他還是不是男的!

胖飛的眼里的恐懼一閃而過,因為他對上了王騏那雙陰冷的眼睛,他知道對于騏哥的命令,自己從來都沒法反抗,而他也從來不曾反抗。

胖飛的骨子里其實是個懦弱的人,大概是因為他身上有著屬于胖子的敏感和自卑,像很多小胖子一樣,他從小就被人欺負,由于家里相當富有,父母工作忙沒時間照顧他,就把他送到爺爺奶奶家,爺爺奶奶對他又是千寵萬寵,他作為一個被欺負慣了的小胖子,自然就用錢去討好那些淘氣又有勢力的孩子,而那些孩子家里卻沒他那么富裕,看他提供錢,當然就不再對他羞辱,而是納入自己人了,但是那些孩子還是會每天拿他的胖大做文章,對他進行人身攻擊,不過時間久了胖飛就不在意了,他反而以跟他們為伍為榮,他本就沒什么上進心,從來不好好學習,這下就更加頑劣了。

初二那年胖飛被一伙高中生劫了錢,當時他還沒到長個兒的時候,一個人獨自面對那么多高自己一頭多的大孩子,他當然是嚇傻了,但是當他把全部的錢都掏出來的時候,對方竟然讓他每周都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把錢按數上交,他剛期期艾艾的小聲說能不能別這樣,聲音中帶了哭腔,對方一個耳光拍下來就讓他頭暈目眩了。正當胖飛以為自己要完了的時候,一聲“住手”救了他,他微微試探著抬起被兩臂抱住的頭,一眼就看見了帶著一幫人站在那里的王騏。

那不是胖飛第一次看見王騏,王騏和胖飛是同一所中學的,也是同一屆的,雖然學校也不是很好,屬于中等水平,但憑胖飛的成績,上這所中學還是他父母托人找的。學校里有個名為“龍族”的組織,這個組織不過就是學校里一些閑散的小痞子聚到一起,沒事就興風作浪罷了,不是抽煙就是搶劫年紀小的同學,沒日沒夜的在外面晃,不知道被教務處通報批評多少回了。不過他們打群架確實是很專業的,這些人仿佛是不要命一樣,真刀對真刀也是敢打的,群架不僅是他們示威和團結內部的方式,更是他們重要的經濟收入來源,打群架勝利的話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龍族的“大佬”一般都是初三的學生,不過這一次卻破天荒的選了個初二的,主要是王騏在初一一年的戰功著實令人刮目相看,他打群架時候足夠有勇氣,足夠有智謀,也足夠狠,雖然他差點過失殺人,不過最終人還是被搶救了回來,他在少管所呆了幾天,就被放出來了,他家里跟學校好說歹說,又送了禮,校長才沒有開除他,卻還是給了他處分。但是處分這種東西,畢業的時候學校都會找個借口給主動消除了的,何況王騏家里還相當有背景。王騏受了這些事,好學生當然是很不恥的,但是像胖飛這樣的人,對他可是另眼相看了。

王騏發生了這樣的事,非但沒有改變,反而越發囂張,只不過他也是足夠聰明的,總是能巧妙的避開教務部那三個老三八的盯視,從未抓到他的把柄。鑒于一系列出色表現,王騏被提升為了“族長”,不過在這種事情上,還不得不承認王騏是很有能力的,自從他掌管以來,過去三番五次挑釁龍族的那些小幫派都被管制的服服帖帖的,隔三差五還要向龍族“進貢”,王騏也不虧待他們,也總是買幾條好煙回禮,只要對方按自己規矩來,不給自己找麻煩,自己也絕對是好說話的態度。

而且王騏一改以往“躲著教務處”、“精兵簡政”的傳統,他并不介意把龍族成員擴招,只要是有意加入的,無論是誰,一定接納,只不過他把組織里的等級嚴格分明,一級管一級,按級收會費,價格合理,決不向族內弟子多要,雖然人多,但有條不紊。而且人變得多了,自己的聲勢和威嚴才大,但是這就引申出了一個問題,就是人多了,矛盾也容易多,如果自己的小弟在哪里跟人沖突了,兩頭的老大都是要出面的。所以王騏早已立過規矩,不得無故惹是生非,而且劫錢的對象也改為那些財大氣粗、目中無人、需要教訓的人。但是如果有人先動手挑釁,他絕對不會置之不理。這樣一來,龍族的管轄區域就越來越大,最后整個隸成區都可以被王騏平趟了。

從前胖飛他們班里的那個小團體不過是龍族最低的成員,胖飛只是個最低團體中的最低成員,他對王騏只是聽聞而已,見面也只不過是老遠處望一眼,并不能接近。如今他看見王騏在這里保護自己,不禁欣喜若狂,覺得自己終于有救了。

那個時候王騏剛上任沒多久,學校周邊的勢力還未完全清理干凈,他自己的聲勢也還沒有如此響亮。他要救胖飛,是出于一種王者的尊顏,在我的地盤,哪怕東西我不要了,你也不能來搶,我的管轄里的任何東西,你都不能碰,與什么善心、伸張正義毫無干系。他那會兒并不知道胖飛是自己族里的,自己人那么多,他身處最高領導層,怎么可能每個人都認識?只不過胖飛的校服很明顯說明了他是自己學校的人,自己學校的人,是不能被別人搶去了的。

高中生一看是幾個和胖子穿著同樣校服的初中生,心中一絲不屑升起。既然雙方都不服,那當然也是用群架的方式解決了,高中生也沒拿王騏他們當回事,雙方并沒有按照正規形式的群架約好時間和地點還有人數,叫好幫手才開始,而是隨便找了個沒有教導主任注意的地方,就地開戰,雙方人數差不多,只是高中生看起來遠遠比初中生高一頭多,看上去實力有著明顯懸殊。

王騏身邊站的這些人,都是跟他并肩作戰多少次的人,可以算得上一句出生入死的兄弟了,打群架用的人一定是嚴謹挑選出來的,他可不是隨隨便便找些胖飛那樣的人當把式,這種事一不小心就很危險。即使是小痞子,也不是是個人就跟著打群架的,必須到了一定地位才能被信任。

群架的結果卻是讓人吃驚的,幾個初中生就這樣把高中生生生擊敗了,為首的那個高中生捂著頭上被王騏打出的血,帶著人就跑了。

胖飛拿回了錢,從那時,王騏在他心中就成了英雄人物,他親眼目睹這一切之后變大力宣傳,并且把王騏視為自己的偶像,按下決心要成為他那樣的人。

自從他看過王騏像個男人一樣(在胖飛看來)帶著人與對方戰斗的時候,他就一改往日懦弱的窩囊樣,再加上慢慢長大有了自己的尊顏,何況他也越來越高、越來越壯,他表面上給人的感覺,卻變得越加兇猛,不可招惹了。由于經常訓練鉛球,和青春期的身體發育,胖飛不再向以前那般蠢笨了,雖然他并不瘦,但是身上卻是肌肉更多,185cm的大個子顯得他無比的壯實。他甚至也是被別人叫“飛哥”的人了,再有多事之人嘲笑他胖啊之類的,他就會把對方按在桌子上,直到他求饒為止。有的人便是這樣,即使你的缺點并不明顯,也要大肆宣揚來傷害你一番。

能和王騏一個高中還同一個班,確實是出乎胖飛意料的事情。他家里確實是花了不少錢,才把他放進這所高中的,不過也幸虧胖飛力氣比較大,扔鉛球還算個特長,所以他很幸運的剛好和王騏在成了同班同學。胖飛別的沒有什么,但是對待朋友是絕對的真誠,對待王騏是絕對的忠誠。

此刻胖飛卻是下定了決心,王騏說讓他打,他就不可不打。只是他心想畢竟是個女生,自己也不能真的使勁打,裝裝樣子變可以了,于是胖飛高高揚起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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