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母與寒如冰
- 魔心
- 車小蕊
- 5566字
- 2013-07-21 18:22:52
“你身上的東西怎么不見了?”譚玉認真地看著我,什么東西?我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
“我也不怕告訴你,你服用的保魂丹有我種的一絲魂種,你干嘛用仇恨的眼光看著我?我也是怕你出什么意外啊,只要我的魂種在你身體里,你有什么危險的事情我都可以知道,如果不是你把魂種弄沒了,我早就可以發現你的身體有異常了。”我的心里更疑惑了,李歡不是說我身體里的是他的魂種嗎?
“你騙人,你種魂種就是為了控制我。”我繼續往下問。
“我干嘛要控制你?你真是不知好歹。”譚玉扭過頭不再理我,我看著他因為憤怒而泛紅的脖頸,真像,如果譚玉將這一身白衣換成粉色的,再換掉面具,真的跟李歡很像,眼睛的輪廓很像,如果不是氣質完全不一樣,我肯定會懷疑他們倆是一個人,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你還有心情笑?不知道你自己馬上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嗎?”說著又加快了速度,我緊緊抱著他,覺得有人替自己擔心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知道飛了多久,我在譚玉的懷里睡了過去,睜開眼睛時鼻子里出現了一陣讓人作嘔的味道。
“是醒神草,味道有點大,我也沒想到這么大劑量的草才能讓你醒過來,能走路吧?我們得走上山去了。”
我張大嘴巴看著眼前這座山,“走上山去?這山高聳入云,都看不見有多高啊?我們不能繼續飛了嗎?”
“不想死就走著上山。還有,見到我叔父你就說你用了保魂丹已經三個月了,聽見沒?至于你為什么現在就這么虛弱等你出來以后我再好好問你。”譚玉一邊往上走,一邊跟我說,我在后面痛苦地聽著,慢慢地汗水早就已經濕透了我的衣服。
走了快一個小時了,我實在太累了,坐在半山腰一塊大石頭上,吹著山風,深吸一口氣“我走不動了,我要休息。”我看著這的風景,真不錯,這山上到處種滿了鮮花果樹,要啥有啥?不過這附近沒桃樹嗎?咦,那里有一棵桃樹,怎么就種著一棵?我走過去,“小桃小桃?”不理我?怎么不理我?桃樹不是可以跟我對話的嗎?突然一股大風將我攏了回去,我一下被譚玉抱住,“誰讓你亂走的?”完了完了,這堂堂神木宗的大長老要抓狂了嗎這是?有那么生氣嗎?我心里切了一聲,回頭看那棵桃樹,眼睛掉到了地上,那哪是一棵桃樹?那是一處懸崖,我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沫,濕濕的衣服讓風一吹,打了個冷戰,吃驚地望著譚玉。
“叔父只見三個人,其中一人便是我,另外兩人我不知道是誰,也只有我們知道這上山的方法與路線,所以你要跟緊了我,知道嗎?這甚至比神木山還要危險,神木山多妖精,藥王山多迷幻。”
譚玉抓著我的手繼續往山上走,走著走著開始打起了哆嗦,這身體不可能得風寒的啊,我不安地緊緊抓著譚玉的手,他皺著眉頭回頭看我,“你還好吧?”
“冷,我怎么會冷?”我抖得越來越厲害,譚玉抱住我,捂住我的額頭,“該死!”他背過去蹲下,我順勢趴在了他的背上,他瘋狂的往山上跑去,我越來越冷,“死譚玉,要是我就這么魂飛魄散了怎么辦?”我無力的說著,譚玉大口的喘著氣往山上飛奔,不回答我。
“王八蛋譚玉,要是我死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譚玉,我不想就這樣消失了,我還沒見過我的媽媽呢。”
“譚玉混蛋,我要是這么完了,我一定把你咔嚓一萬遍。”
“譚玉,我還沒問你你師弟為什么找我呢。”
“譚玉,看來我真的要死了,我已經不冷了,我都沒有感覺了…”
“不要說話了,留住一口氣,我們馬上就要到了,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對保魂丹吸收的這么厲害,以前十個小鬼都沒有過這種現象,不過我不會讓你消失的。”說著又加速往上跑去,雖然譚玉因為劇烈跑動而劇烈顫動著,但他的后背將我的身體穩穩地背伏著。
“這是哪里?天堂嗎?一片綠色,不是天堂就是個大農場啊,我肆意昂揚的奔跑著,跑累了就躺在草地上,這里的空氣真舒服,望著藍藍的天空,沒有一朵白云,這樣美麗的地方好像缺少一點什么,什么呢?想不起來。真的好舒服呀,閉上眼睛打起了滾,頭上沁出了一層秘密的汗珠,用手呼扇呼扇,咦?怎么沒有風?對,這美麗的地方居然沒有風,我站起來又跑動了一下,這怎么沒有風?心里有什么在痛,好難受,越來越呼吸不暢,像是被誰掐住了脖子,我用力地咳了起來,咳…咳咳…”突然有空氣流入肺中,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的一間用綠竹搭成的房間,簡單的竹床,竹杯,什么都是竹子,竹桌椅,桌子上點了一只油燈,看了看窗外已經黑了的天空,聞著一陣陣藥香飄過,這就是郁奇的藥王谷了嗎?我慢慢坐起來,看見自己的腳,還是彩禎的身體,只是好累,好虛弱的感覺,我仔細觀察著彩禎的身體,手指甲已經都黑了,這是代表著身體已經開始腐敗了嗎?
“你醒啦?感覺怎么樣?”是譚玉,我看著他,張了張嘴,咦?我怎么說不出話來了?我用手捂住嗓子,試著大叫出聲,沒有感覺,使不上力氣,我張大眼睛看著譚玉。
“別著急,你已經開始喪失五官的功能了,現在你只是不能說話,叔父用針灸秘法控制住了你身體血液的流動,如果不是叔父下山碰到我們,你在我背你上山時就已經魂飛魄散了,所以現在你還算安全。”譚玉坐在桌子旁邊又恢復了一副輕佻的樣子。我低下頭又試了試嗓子,一點感覺都沒有,我走下床,誰知腿上沒有力氣一下子就往地上趴去,一雙溫暖的雙手接住了我,我故意不看他,將扶住我雙肩的手拍掉,余光可以撇到他的手明顯一怔,我坐在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們就這樣不說話,我也不看他,不知道他在看哪里,“小師傅,你生我的氣嗎?”還是不理他,是的,我在生他的氣,他說他以前用過十次加了魂種的保魂丹,那我就是第十一個,我摸著脖子上的十一,原來,李歡送過別人十個這樣的笛子,我想不明白譚玉為什么要這樣監視李歡,但是,我能想明白的是譚玉他在利用我,利用我監視李歡,我如果剛才就那么魂飛魄散了,我不該恨譚玉嗎?
“小師傅,你怎么不說話?你是不是恨透了我?”譚玉的聲音有點傷心,我心里有點不忍,但是我還是僵硬著脖子不要回頭看他,突然一陣雞肉的香氣飄進了我的鼻子,我好想回頭看看,但是,‘堅持住堅持住啊,胡豆豆,你不是吃貨,你不是吃貨’,真的好香,是烤雞,我最愛的烤雞,肚子不失時機地咕咕叫了起來,‘hold住,胡豆豆,恨一個人要拿出點骨氣來才可以。’
‘不行啊,我一整天沒吃東西了’,肚子不停的抗議著,可以感覺到背后那狡黠的目光一直盯著我,“哎,小師傅,你轉過身來看看我吧,吃點東西吧。”我本來已經妥協了,沒想到譚玉突然開口。我繼續不理他讓他往下說。
“小師傅,你把這烤雞吃了,我就告訴你為什么給你種魂種的秘密,好嗎?”我突然回頭,看著他,眨了眨眼,意思是問是不是真?譚玉見我回頭似乎很高興,把烤雞推到我面前,“真的,雖然叔父不讓我告訴別人,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因為我差點讓你魂飛魄散,這是補償,怎么樣?”我想了想,決定不跟他鬧了,畢竟當初也是我自己愿意吃那保魂丹,何況也似乎是我本身有點不同,以致保魂丹出了問題。我看著他點點頭,他高興地掰下一只大雞腿遞給我,我面無表情地接過來,前一刻還臭著臉看他的我此刻卻對著一只雞腿垂涎三尺,笑得流口水,胡豆豆呀胡豆豆,女人不可三無,無骨氣無樣貌無身材,你三個全都占了,你還活著干嗎?心里雖然這么想著,可嘴巴還是快速的吃掉了雞腿。
吃的飽飽的,喝了一口水,我好像有了點力氣,我看向瞇著眼睛看著我的譚玉,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寫道‘說吧。’譚玉有點緊張的抖了抖肩膀,清了清嗓子,起身關上了門,關上了窗戶,順道拿過來了筆墨放在我面前。
“小師傅,叔父白天去山下仙女溪了,估計明天晚上才能回來,我跟你說這個秘密不能跟別人提起,更不能讓別人聽見,不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的,知道嗎?”我認真地點了點頭。
“小師傅你以前的家鄉在哪里?”他指了指毛筆,我拿起來,寫了兩個字‘河南’。
“哦,河南在哪里?”我搖了搖頭,不知道怎么說。
“原來你不知道啊,我好像也沒聽過,小師傅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傳說,五千年以前,這個世界的人類,神仙,妖精和鬼魅是和諧相處的,但是一個異種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和諧,他是一個魔,世人都知道世間出現了第一個魔,卻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叔父跟我說,這個魔是風神。五千年以前,有三個好朋友,風神寒如冰,桃樹仙桃姍姍,蛇精郁炫,”
聽到這里我嚇了一跳,怎么會是我的爸爸媽媽?難道五千年以前我的爸爸媽媽就在這世界上了?那我怎么會在少林寺被撿到?難道我是在五千年以前穿過去的?那我不是只十八歲了吧?我心里驚訝著,又不敢流露出一點不正常,寒如冰這幾個字好耳熟,啊,想起來了!小白事件中不知道誰跟我說話來的,說他是寒如冰,我眨眨眼繼續聽著,“桃樹仙桃姍姍在成仙以前與郁炫相愛,她是一顆早有意識的桃樹,有人經常看見一只青色巨蟒纏繞著一顆巨大的桃樹,桃樹生長在極南之地,非常罕見,長期的旱災并沒有奪走她的的生命,傳說是因為郁炫每天以蛇血澆灌,郁炫是將近萬年的蛇精,不喜歡束縛所以不修行仙道,有人說他統治過妖界卻因為一棵桃樹放棄了高高在上的王位,郁炫深深地愛著桃姍姍,而桃姍姍成仙后與郁炫同時結識了風神,風神是個非常神秘的神仙,外表看起來冷酷異常,但在他們二人面前卻如同小孩,這讓眾多神仙與妖怪不明所以,我叔父告訴我,風神是世間最為古老的存在,有天有地時就有風神,風神無影無形,意想不到的是桃姍姍功德圓滿化成人形之時樹上結出了一顆仙桃,稱為仙初桃,仙初桃自古以來只出現過一次,而桃姍姍這顆仙初桃是第二次,只要能食得仙初桃,不管是人、妖或者是鬼魅都會獲得仙體,而正巧風神的意識那時正在附近,據說一陣巨風吹過,樹上仙初桃消失,桃樹化作人形,風姿卓越,傾國傾城。”譚玉說到這里,聲音越來越輕,我聽著爸爸媽媽的故事正入迷,原來我可以跟桃樹講話是因為我的媽媽是桃樹仙,扭頭看他,他居然在流淚,淚水在面具后面流出,我看見這樣的譚玉有點不知所措,忙起身去拿旁邊的毛巾,誰知腿還是沒有力氣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能扶住我的手沒有出現,我趕緊起來去拿毛巾,沒有在意已經劃破正在流血的膝蓋,我坐回去,把毛巾遞給譚玉,在紙上寫道,‘你哭什么?他們的故事講完了嗎?’譚玉不動還在低頭流淚,我有點心煩,不知道他為什么哭,又不想看見他的眼淚,想伸手去摘他的面具又沒那么大的膽子,我看著他流的眼淚快把桌子都滴濕了,我又是生氣又是著急,沒有多想,快速的伸出手摘掉了他的面具,我拿著面具的手停在半空中,嘴半張著,想再張大一點以表達我的驚訝,但是又怕張大嘴巴的丑陋模樣破壞了眼前的美景,我僵在那里,看見譚玉因為緊張而驚慌失措地看著我,眼睛里還布滿著欲滴的淚水,神秘的瞳孔里似乎有白色的龍卷風在卷動,烏黑的長發在燭光的照耀下發出靚麗的色彩,明明沒有風但發絲卻在起伏飄蕩著,臉由于長時間戴著面具而煥發著不健康的白色,卻越加襯托出他的白皙,英挺的鼻梁上也布滿淚水,粉紅色的唇半張著,居然像在誘惑我一般,這么美麗的五官如刻畫的一樣,我忍不住用手摸了上去,又掐了掐,是真的,不是面具,譚玉似乎緩過神來,用力抓住我亂摸的手,越來越用力,我看著這美麗的罪人畫面忍不住心生憐惜,心想著這么美的人不應該流淚的,全然不顧那越來越疼的手腕,放下面具拿起桌上的毛巾去擦拭讓人心疼的眼淚,毛巾剛碰到美人的臉頰感覺到他似乎怔了一下,我逐漸擦干他臉上的淚水,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發現譚玉的眼神里似乎燃燒著熊熊怒火,臉頰不知道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害羞紅得像個蘋果。
“啊,好痛。”這個瘋子,這么用力抓住我做什么?我才感覺到疼痛,用力地甩著他的手,他似乎在忍耐著,看著他突然抬起緊攥的拳頭,難道他要揍我不成?老話說的真沒錯,美人越美脾氣就越是不好!我感覺手快斷掉了,生氣之余用力地出拳揍在了他的眼眶上,他一吃痛雙手捂住眼睛,我看著終于得救的手腕赤紅了一片,仇恨地望向這個瘋子,看見他似乎很疼的樣子,一心軟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用力甩開,捂著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望著我,“你為什么要摘掉我的面具?你不知道神木宗長老只有在死的那一天才能摘掉面具嗎?”他將手拿下來,我看見他的眼眶烏青了一圈。我很吃驚,也很內疚,看他快速地把面具又戴上,想著剛剛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我用筆著急地寫到,‘對不起,我不知道神木宗有這個規矩,真的!現在怎么辦?你要死了嗎?’
譚玉嘴角抽動,咬著牙說,“如果讓別人知道我摘過面具了,我必須殺掉摘我面具的人或者去宗里領罪。”面具后他復雜的眼神讓我心悸。
‘你要殺掉我嗎?’我哆嗦著寫著。
“嗯,會的,只是,你已經快死了不是嗎?”他看著我,突然笑了,恢復那一種臭屁的樣子,“只不過,你是第一個摘我面具的人,看你剛才的樣子,你似乎被我迷倒了,是嗎?我有那么好看嗎?”我心里一下子放松了,看著譚玉卻沒有真正放松下來的眼神點了點頭。
‘嗯。’我深深吐了一口氣后坦然承認,該死的,居然嚇唬我,以為你要死掉了。
“咳…嗯…”譚玉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似乎對我的坦然有點驚訝。我繼續寫,‘你為什么哭?’
“不知道,我只給我師弟講過這個故事,那次我也哭了,這次我也沒忍住,像是再講自己的故事一樣。”看著情緒又低落下去的譚玉,我不忍心讓他再繼續往下講,剛想告訴他不要再講了,他卻突然開口,“剛才說到哪里了?噢,對,說到桃姍姍修成人形,原來同時風神消化了仙初桃也化成了人形,從那時起就有了風神寒如冰的名號,寒如冰決定去找桃樹仙,他抱著感恩的態度找到桃姍姍的時候正在她與郁炫的婚禮上,寒如冰送上一份重禮以表達自己心中的感謝,桃姍姍和郁炫得知風神成形的來龍去脈覺得三人十分有緣,慢慢地三人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寒如冰將桃姍姍視為知己,桃姍姍覺得寒如冰如自己的孩子一般,郁炫的兄弟義氣也深深感染著寒如冰,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寒如冰偶爾會對桃姍姍發脾氣,要他離開郁炫跟自己在一起,但事后又不記得自己曾經對桃姍姍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桃姍姍跟郁炫說過此事后,覺得事有蹊蹺就帶著寒如冰找到郁奇,也就是我叔父,叔父說寒如冰體內有另外一顆類似心臟的存在,類似于一顆異于常人的心臟,以至于影響了寒如冰的性情,不知道事情會怎樣發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