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十二點的時候，沈紹易從文件上移開眼，看了眼電視內容，再看看安靈。“你確定要看這樣的片子？”安靈回了神，這才將注意力放在電視上，熒幕上忽然一個滿臉是血的小男孩冒出來，安靈嚇得扔了遙控器。

沈紹易拾起遙控器，換到別的臺，輕聲道，“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安靈點點頭，悄悄看了眼神色如常的沈紹易，這才轉身上樓去。因為害怕，她特意帶了小夜燈。小夜燈的燈光一直亮著，加上安靈也不敢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出了一頭冷汗。就這樣耗到四點多，眼皮打架，安靈實在是受不了了，顧不得其它什么，便沉沉睡去。

事實證明安靈就是折翼的肯德基，剛一睡著，安靈就夢見自己被捆了起來，對面一白裙子女孩兒飄過來，帶著滿身怒氣，直罵到安靈臉上去，“他對你那么好，他還是人的時候就為護你，孤軍奮戰，他尸骨未寒你卻嫁作他人婦。他死了都執迷不悟，還要為了你在陽間孤軍奮戰幾千年，始終都是一個人，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害死他？！你們人一心想著要把我們趕盡殺絕，你們才是鬼！你們人無情無義，肉體凡胎里裝的全是鬼蜮！你們人才是最應該被趕盡殺絕！”

白裙子女孩兒張開血盆大口，朝安靈撲過來，安靈驚在原處，忽而身子被猛地一扯，安靈從夢境里被扯回到床上，背后吃痛，安靈剛要睜開眼睛，忽而一只冰涼的大手就覆上了她的雙眼，熟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沒事了……沒事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沒有做噩夢……”

窗外的鳥鳴將安靈喚醒，安靈騰一下坐起來，關掉小夜燈。她似乎做了個夢，可夢見了什么，她卻一點也記不起來。安靈洗漱完畢，才輕手輕腳地下樓，大氣不敢喘，生怕驚動了不該驚動的東西……

沈紹易坐在客廳沙發上，朝樓梯方向瞧了眼，“昨晚睡得好么？”

腦子里似乎有什么一閃而過，安靈沒抓住，只說，“嗯，挺好的?！?

“肚子不疼了？”他的臉色稍嫌蒼白。

想起那張符，安靈旁敲側擊，“呃……教授啊，你昨晚喝了牛奶，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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