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漩渦形成的那一瞬間他的唇似乎動了。太微小，以至于讓雪兮以為是錯覺。

那一刻，他說，

——雪兮，對不起。

紅蓮在漩渦中閃爍，雪兮的身體被卷進，她的一只手向外伸著，似乎想抓住他，好從漩渦中出去。

“凌瀟——”

雪兮被血紅色的漩渦吞噬，那一刻，她的眼神，是空洞的悲涼。

曾經，一起完成艱難的任務；曾經，互相幫助，克制困難；曾經，幾近兄長一般的存在；曾經……

雪兮不愿再想。

血色漩渦漸漸消失，一滴淚浮出，消散在空中——那是雪兮的淚！

凌瀟凝望空氣許久，漸漸地，水霧蒙上他的眼。大片的淚水劃過他臉頰。凌瀟皺眉，強忍著沒哭出聲音。

一旁的莉莉絲臉色一片蒼白，卻因為凌瀟鎖在她身上的鎖鏈而不得不旁觀——就在她將腳踢向凌瀟肩頭時，凌瀟動了。他將右臂抬起，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光圈，那一道道光圈漸漸化作一條條鎖鏈困住了莉莉絲。

“凌瀟！你做了什么？！你為什么這樣！雪兮她……”莉莉絲咬牙，淚水涌出眼眶。

為什么……雪兮，我是有目的的……你，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可是……為什么，會流淚？

大片的淚花滴落，凌瀟臉上一道道淚痕，那眸中，一片凄涼……

莉莉絲從未見過凌瀟有這種表情，瞳孔猛地一縮。原來，他也很傷心。那么，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了？莉莉絲也不確定。

“我對不起她，可是，我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略帶哭腔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

漩渦那端。

雪兮倒在地上，勉強睜開眼，初入眼簾的是……紫莘花！！

沒錯，這正是雪兮夢中的場景！！翩翩飛舞的紫莘花！高大的紫莘樹下，衣抉飛揚，白衣長發。那是……那背影正是……胤淺軒！！

那男子正好轉身，對上雪兮的目光。眉頭微皺，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胤……淺軒……”雪兮眼底漸漸模糊，一片朦朧。嬌軀一震，倒了下去。

胤淺軒挑眉：“是她么？是么？雖然側臉很像，但是這個女生與她不同。”

只是，她為什么知道我呢？

胤淺軒輕嘆一聲，抱起雪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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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樸的宅院。胤家。

“長姐。”胤淺軒望著窗邊的紅衣背影，輕喚。

紅衣女子轉身，清秀的臉上化著精致的桃花妝。“淺軒。如你所愿，留下這個女子。”胤淺軒行禮：“多謝長姐。”

紅衣女子一招手，兩旁的侍女半蹲行禮：“小姐。”紅衣女子走向桌前，隨手拿起一個樹脂花流蘇簪擺弄：“給床上躺著的女子找一套紅裙，等她醒了給她梳妝。”侍女起身，走出門外：“是。”

“淺軒，你要知道，你可是胤氏繼承人。該過去的就忘了吧……”

紅衣女子的意思很明確，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別因為紫莘禿廢自己。

姬紫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