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堵了嘴，說出的話便成了嗚嗚呀呀的聲音。

綠飖怒瞪著警告道：“你若以后不說傻話了，我便放開你。點頭還是搖頭隨你。”

笑意從他眉眼間散開，片刻后見她還是一副生氣的樣子，便搖了搖頭。只是頭剛擺向一邊，就被綠飖死死按住，又用力摁了他的嘴，喝到：“只準點頭，不準笑。”

他無奈的點了點頭，綠飖才放開他。

她不懂話說不說出其實沒有多大區別，事情該來的始終會來，時間絕不會拖你一分一毫。

但她只求的心安，至少沒發生之前可以安然的活著。

又開始陷入一陣沉默，最后綠飖忍不住還是問他：“你去臨城會安然回來對吧！”

她用的是陳述句，是闡明事實，而不是提出疑惑。

她終究害怕了，多年的朋友失去了就像至親一般，也是極痛的，縱使她不愛他，可還是舍不得他受傷。他搖頭時便擊潰了心防，不安不斷的涌上腦海。

他笑著點頭，寬慰道：“就憑你剛剛的一番話一定會感動上天，讓我平安歸來的。你看，今天的夜很美。”

綠飖聽著凝重的心才緩下很多，嗤笑他傻，那些騙人的話怎可相信。

末了，回了府，梁王一直送到西廂房的門外，綠飖欲走，他又喊住她，想說什么，又不知該說些什么。梁王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只一下又放開，道：“你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綠飖本想推他，手剛剛抬起就被放開了，她只好點了點頭，道：“恩，我知道。記得我的話，珍重。”

一直看她進了房內，熄了燈，他才慢慢離開。

月光落下來打在他身上，在地上斜斜射出一個落寞的身影，一步一步移動著。

十日后。

綠飖在翠華亭的紅藥旁描摹花樣，聽見身后傳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以為是簾竹和桐兒拿墨水回來，準備嚇她。并沒有往后看，嘴上還說著：“你們看，這花樣畫得像不像？”

來人突然拿來一塊白布，從身后快速捂上她的嘴，她便連掙扎也沒有就緩緩倒了下去。手上的墨筆直直掉在畫架上，濺出一片黑汁，原本的盛艷開放的紅藥也失去了光輝，被墨汁暈染的像一團淤泥。

一旁的人忙伸手接住她，攙在一旁等著魚兒上鉤。綠飖雙手垂在那人的臂彎間，像個倒掛的大章魚，整個人的重量全壓在他身上，嘴巴微張著，緊緊顰著眉，模樣凄慘可憐。

暗處的懷古正把玩著手里的珠子，看見這情形木然一驚，珠子快速放入腰間。一時心急便露了身，幾步飛躍過來。

來人一律一抹黑布遮臉，見他過來，忙向身后使了使眼神，躲在暗處的黑衣人便魚貫而出，在他身后準備伺機而動。

用醉藥迷睡綠飖的來人是為頭的黑衣人，他笑道：“是乖乖和我們走，還是要動手？”

懷古不理他，徑自拔出腰間的佩劍直刺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