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綠飖還是找到杜巒問了事情的真相，也是在那時起才知道自己的心中異樣的感覺，原來她一直就偷偷的喜歡自己的哥哥。

“我們不是的，你親口和我說過，我問過你不是嗎？”

綠飖一再翻找腦中的記憶，說服自己這不是事實。

“我錯了，我以為我們不是。可是爹說那年你被歹人偷走，消失了一段時間，后來又被送回來了。那時你還發著高燒，下人們看見的就是如此，以為你是別人遺棄在府門前的孤兒。記得你后脖子那個小痣吧，那是你出生娘就記住的標志，尋找你時也是偷偷打量孤兒的后脖頸。”

杜巒黑眸深深絞著她，滿目的執著令她不敢直視，不得偏了目光，對著灰暗的瓦片喃喃：“不是這樣的，這是假的。”

他卻是連這也不允許，將她目光逼近自己，“記住我說的話，綠兒，這是真的，哥哥不會騙你。”

她只是一直搖頭，垂了眸子不看他。

“綠兒，你是聰明人，應該懂得以后要怎么做。我們還是兄妹，還是一家人，以后......我還送你出嫁。”

要是綠飖抬眸一定會發現杜巒如星星般微閃的眸光飄忽不定，他也不無法堅定的告訴她事實。

“好了，我送你下去安寢，哥哥還是很疼你的。”

不等她反應，扶著她的手就旋身下了屋頂。

落地半響，她才回神，愣怔了片刻，溫婉的屈膝行了一禮，語氣生疏的似初見的陌生人，“兄長，慢走。”

他心中又驚又涼，袖中的手攥緊了松。

驚她如此看開，以后若是出事定是不用擔心。涼她如此生疏對待自己，盡管做了心里準備，聽她說出來依舊覺得心里難受。

他淡淡一笑，應了一聲好。

調頭離開，留給她寬厚的背影，不過五步，卻是永遠相隔。

她看著，剛才的溫婉生疏全然不見，假裝的看開也開始決裂，微微苦笑。

不意他會突然回頭，忙展開笑容迎接，只一剎那就愣住許久。

他揚了揚嘴角，緩緩吐出一句話，切斷了能復原的源頭：也許你也是喜歡梁王的，只是相較我的輕些，你沒有發覺，也許你對我只是習慣了依賴。

像一根針，一字一針，緊緊扎著內心。

她也迷惑了，難道真的喜歡梁王了么？日久生情了么？

習慣依賴么？同樣的依賴么？

夜晚，溫柔的月光映著大地，只留她一人孤立在青石磚上，久久。

第二日就因感染了風寒，又發起了高燒，像她第一次來丞相府時那樣，整整三天昏迷不醒，一個人在看不見的黑暗中游蕩不止，偶爾聽見旁人的說話聲，偶爾感觸到有人輕撫自己的額發，怨懟自己。

一連過了四日的光景，請了太醫留守府內，扎了針灸，喂了湯藥才慢慢退了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