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棋差一招,命懸一刻
- 姐妹花絕境逢緣
- 漆水旋渦
- 3181字
- 2013-06-16 20:19:08
翌日午時,曉霧一行人轟轟烈烈的到來,耐吉和嵐朵妥善的做了安頓。聞著后院的藥香,曉霧皺緊了眉頭。
“有誰受傷了嗎?”沒有防備的疑問,愣住了在場的兩個人。
“是我啦,最近染了風寒,整日湯藥不斷。”耐吉臉色本來就不好,還配合著咳嗽了幾下。曉霧早在進館時就察覺到主人的搪塞,微瞇鳳眼。
“你們有事瞞著我?”看著眼前的人一震,曉霧便提步到西廂去,那里正是藥味散發的地方。推門而入,季辭正在喂著昏迷的人藥丸,倒不理會破門而入的陌生人。曉霧卻直奔床榻的人。
“是誰?”抓起泠訣的手,曉霧仔細的探著脈搏,真氣混亂,毒竟然侵入到心脈。推開季辭,從懷里拿出銀針,替床上的人扎著命穴。見小主沒有阻攔,季辭便退后輔助。忙乎了兩個時辰,床上的人不見好轉。
“到底怎么了?”曉霧厲聲問道,沒人回應。泠訣離開前就交代過,務必對曉霧保密。見沒人理會,曉霧便擺手離去,徑直到客房休息,有些事急也急不來。
傍晚,舞館熱鬧起來,仔細數數,認識的不認識的,全趕趟來了。心力交瘁,耐吉熱忱的招呼著。
“大皇子,五皇子,七皇子,請問您們來舞館是?”一群大男人儒雅的坐在廳里,倒也是風景,美不勝收,可惜全把眉頭收緊。
“耐吉姑娘,拓某這次來是想請泠公子幫忙。”
“呵呵,真不巧,我哥出城了,不知耐吉能否幫上。”聽聞,三人再也控制不住,臉上的焦慮暴露無遺。
“那泠公子何時回來?”拓也紫倒算是最冷靜。
“這我哥倒沒說,或許明天,也或許,下個月,不過六月的招親擂賽前,他一定會回來。”耐吉惹著頭疼,使勁的編著理由。素來以冷靜聞名的拓也赤倒慌張起來,來回踱步。
“這可怎么辦才好?那找誰解毒去?”
“誰中毒了?”耐吉和嵐朵皆是一驚,異口同聲道。
“是舍妹。”拓也紫慢條斯理的吐出幾個字。
“公主?”兩人聞聲面面相覷,難怪那些小孩還沒有回來復命。雖然宰棋已經順利的轉移了拓也藍和拓也橙,但拓也巖還在虎口之中,現在泠訣又昏迷不醒,事情全亂了套。深深地呼了口氣,耐吉豁出去了,這個時候不該按常理出牌了。
“各位皇子,我試圖聯系下我哥,您們先派人去請融鎮醫館的可依姑娘,她是我哥的知己。”
“有勞姑娘。”看著消失的人影,兩人快步進入后院,來到西廂,這次下的賭注真大。
“季辭,旋倜她們沒消息嗎?”
“沒有,昨晚就該回來了。”放下手中的絲巾,季辭讓出了地。
“看來是出事了,嵐朵,你去看看公主吧,主子要是知道那邊的事,肯定會不安的。”嵐朵點了點頭,和季辭交換了眼神便辦事去了。
“小主,我在公子衣上發現了這個。”季辭拿出一片綠葉,像是薄荷又像是藿香,只辯得清幾縷葉脈。恰時曉霧端著溫水進來,看著木訥的兩人,倒是不意外。
“我幫訣換衣服,你們出去吧。那是槐蘭,拿著那干什么?”
“槐蘭?”季辭轉動著眼珠,好像在哪聽過。見兩人云里霧里,曉霧便拿出香包,倒出了一些黑色的種子,屯黑屯黑的。
“這是槐蘭的種子,你們有興趣就拿去吧,可以祛濕保暖,果實可以服用。等等,你們在哪拿的槐蘭?”曉霧機警的拿過葉子,強勢的問道。
“在公子的衣服上找到的。”季辭見咄咄逼人的曉霧,如實答道。
“這家伙,不要命了。你們別擔心,既然她能拿到槐蘭,就沒那么容易死。想必他有交給你們任務吧,去吧,不要等她醒來時罵人。”耐吉和季辭聽曉霧無奈的語氣,反倒一陣輕松,兩人悻悻出門。
藺府,眾人圍著床榻上的拓也巖素手無措,直到可依到府才疏散人群。可依鎮定的扎了針,讓藥童去搗湯藥,嵐朵才有機會接近拓也巖。
“中的什么毒?”可依看著擰著眉頭的嵐朵,輕輕問道。
“沒中毒的跡象,但又好像中了毒。”收起神情,兩人陷入沉默。
“公子怎么樣了?”
“還沒醒,但是曉霧姑娘來了,好像知道怎么解救。”
“那公主也請曉霧姑娘來看看吧。我們倆都沒辦法,也許曉霧姑娘知道。”可依再度施針,床上的人安然靜躺。待外人靠近病房時,嵐朵已經越窗而去,回去找耐吉商量救治的事。
舞館,曉霧幫泠訣清洗著身子,再一次,讓人感覺到惆悵。那昏迷的半年,曉霧每天都幫泠訣擦洗著受傷的身體,兩人的感情也是在那無語的交談中培養起來的。現在仿佛回到了那時,一邊安靜,一邊滔滔不絕。“還好意思讓我過來招夫君,看你這樣子,害我一點心情都沒有了。臭泠訣,你快點醒過來,我還要等你給我招親呢。”曉霧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往身上抹,把門外的兩人倒弄得熱淚盈眶。
“曉霧姑娘,我們可以進來嗎?”
“恩。”收拾妥當,兩人旋步而來。見曉霧哭得泛腫的雙眼,靜默。
“曉霧姑娘,耐吉有一事相求。請您去看看拓也巖公主吧,她是公子在華都結識的朋友,請您去看看她吧。”泠訣何時和公主交上朋友,難道是…曉霧望了望床上的人,心里泛酸。
“她怎么了?”
“好像中毒了。”嵐朵模棱兩可的答道,便也是真心話。
“好,走吧。”爽快的答復,嵐朵和曉霧去了藺府。耐吉看見床上的人動了動腳,以為是眼花,待走近看時,才發現泠訣一臉委屈。
“傻了?幫我倒杯水。”久違的打鬧,耐吉竟忘了大叫。扶著床上的人坐起,咕隆咕隆的喝完杯里的水。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了。”
“難怪全身都痛,快,幫我捏捏。”泠訣喚著耐吉錘錘這,捏捏那的,舒服極了。
“你的毒解了?”耐吉咕嚕著,心里滿是擔憂。
“有人哭了一場,我還不醒就太不盡人意了。放心,毒解了。旋倜回來沒?”翻身下床,二十四個時辰的貪睡真是傷身,走路都東倒西歪的。好不容易挪到桌前,季辭那小子又端來了苦澀的湯藥。
“還沒消息。”
“宰棋那邊很順利,拓也橙和拓也藍受傷的事也傳遍了華都,只是公主…”耐吉看泠訣依舊沒有血色,琢磨著該不該說。
“有曉霧在,她很安全。喂,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嘛。”泠訣好笑的看著門邊的季辭,用手散了散刺鼻的藥味。
“公子,這藥還喝嗎?”季辭放下藥碗,旁邊還準備了甜湯,總算醒過來了。
“不喝了,苦死了。你們倆別愣著,我現在好得很。季辭,去蠡湖找你的同伴吧,到了那里,你就知道做什么了。”
“是,公子。”比預料中醒的慢,繞了繞,一切都在棋局中。這筆賬得算在拓也橙身上,堂堂的絕才竟遭暗算,嘿嘿,是誰下的毒就難說了。季辭把藥端了出去,領命而去。
“那我做什么?”耐吉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
“你啊,責任重大呢,我是病人,你得照顧。”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兩人在屋里計劃著下一步。
藺府,曉霧已經替拓也巖配好了解藥,讓可依幫著熬制。拓家的人都候在大廳,見嵐朵和曉霧,全豎起了耳朵。
“曉霧姑娘,巖兒怎么樣了?”拓也紫幾步上前,焦急的問道。曉霧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和病人有幾分相似,也猜出了幾分。點頭微笑。
“大家放心,毒解了,公主休息幾天就好了。”望了望隅角的拓也青,一語減壓。
“謝謝你,曉霧姑娘。”“謝謝…”廳里傳遍感恩的聲音,這個軒凌公主真幸福,人緣這么好。
“訣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家不用客氣。那么,曉霧告辭了。”留下熟悉藥理的可依照顧,拓也巖的事就擺平了。帶著眾人感激的目光,兩人消失在門外。依稀聽著身后傳來驚喜聲,馬車轆轆遠去。第一次便是一生的守候,那么這一次算是什么?印兆布下的網太大,肥魚不多,蝦蟹孑孓倒網了一大堆。回到舞館,曉霧徑直到了西廂,床上的人還無好轉。
“你打算什么時候醒?”曉霧按摩著泠訣的手,床上的人感覺一涼,感覺到了位,不用醞釀就淚如雨下。雙眼朦朧的曉霧并沒有發覺床上的人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哭了好久,泠訣的手傳來絲絲疼意。
“你要謀殺啊?”唏噓著抱怨,卻不舍的收回慘遭虐待的手。
“你醒了。”慌亂的擦拭眼淚,原地轉了好幾圈,才回到床榻。
“你都哭成這樣了,我能不醒嗎?”緩緩起身,拭去曉霧眼角的淚,心里咯噔一下。在古音族結識了不少同齡人,但曉霧是最特別的,無微不至的照顧,體貼暖心的呵護,讓泠訣心感安然。這也是她賣力準備招親擂賽的原因之一,這次的流淚,應該不是為了她。兩人調侃著,愁云散去,西廂回到了昔日的活力。
翌日午時,藺府傳來拓也巖公主清醒的消息,拓也紫親自登門拜謝,曉霧禮貌的回絕了謝禮。泠訣在床上躺了近乎兩日,便偷偷潛出舞館,逍遙去了。耐吉和嵐朵籌備著半月后的擂賽,時間緊迫,好事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