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十八章,寰妃(二)
- 深宮女人
- 妖煙狼
- 2771字
- 2012-09-23 17:05:54
太陽漸漸升得更高了,黃白顏色的一輪明日,照得原本碧藍的天空亦是發白了,空氣干燥的很,惹得人臉上亦是干得發疼,一片紅楓落在樊詩畫掌心,寰妃在沉默了一會兒后又接著給她將有關櫻蟬的事情。
“妹妹到底是不知道的,深宮里人心險惡,你雖心性單純,但有些事情必須要知道,否則極有可能落得個不得善終的下場,妹妹覺得櫻蟬的死,與我有關,而事實上,確實與我有關,而最大的問題不是出在我這兒,反倒是皇上要她死的!”
樊詩畫本能的反駁道:“不會的,皇上他宅心仁厚,怎會作出這么狠毒的事情!”樊詩畫到底是難以相信的,她始終認為凌清黎應當是個心思純良,溫文儒雅的人,段不會是殺人兇手的!
她不能相信,搖了搖頭,對寰妃道:“娘娘今日已經說得夠多了,其中不乏犯上之語,這些話說與詩畫聽,可知是犯了大忌會的?”
寰妃眼睛明亮的很,并沒有絲毫惱怒或是擔憂之色,反倒是逼近樊詩畫言道:“妹妹怎么是這般不中用的?皇上愿意是為了保護你我,才會叫她做了替死鬼去,然而她是太后命人處死的,與你我何干?又與皇上何干?”
“怎會這樣?皇上怎會如此?只為了保全自己喜歡的人,便不惜害了另外一條人命嗎?”樊詩畫不可置信的看著寰妃,眼淚簌簌落下。
“妹妹可知宮廷險惡?皇上肯保你便是大幸了,否則定會比那櫻蟬還有凄慘百倍!”寰妃忍不住皺了眉頭,卻在心里覺得樊詩畫竟然是個庸俗至此的人,倒是覺得實在不值得皇帝憐惜。
樊詩畫聽寰妃語氣里有了怒意,心知自己此番已經不妥,便想要脫身離去,卻被寰妃攔住言道:“你可知那櫻蟬做過什么讓皇上厭煩?又知道皇上如今處境有多為難?這般時候依舊護你本已經是冒了危險了,若是你在不領情,反而怨怪他,叫他怎能不傷心?何況那日百香宴櫻蟬確實犯了忌諱,往禁宮方向去了!”
聽得寰妃之言,樊詩畫又冷靜了些,想道本來就是太后的意思,若是她真的犯了太后的忌諱,雖覺得死的凄慘,不值,卻到底是不能怨別人的,樊詩畫不過是因為自己與禁宮一事稍有牽連,在看到櫻蟬慘死之后,覺得與自己有關聯,才步入迷局的。
“那櫻蟬曾襯著好姐妹櫻桐懷孕,皇上探望的時候引,,誘皇上,也曾故意給櫻桐吃了導致不適的藥,引皇上過去,然而呈恩的人,卻自然不會孕婦本人了!本宮倒不是看著眼氣,只是難以接受這般陰損的手段!”
樊詩畫愕然,她不知該怎么言語。
“后來本宮罰她,叫她吃些苦頭好老實些,哪里知道這蹄子不但不收斂,反而更加肆無憚忌,竟然在皇上面前高黑狀,冤枉我待她們不好,意圖分個宮殿出去,這才引了皇上厭惡的,然而到底是罪不至死,皇上便將她交予本宮處理!本宮念她到底年輕,只略做懲戒便不追究了,盡是想不到她非但未曾悔改,竟然設計意圖陷害妹妹你啊!”
樊詩畫登時怔住,不可置信的看向寰妃,卻見寰妃越發笑得神秘,不再說下去,這可謂是吊足了樊詩畫的胃口,終于諾諾言道:“不知蟬寶林當日是如何陷害妹妹的,妹妹未曾覺得有何不妥!”
寰妃搖了搖頭,復又點點頭,盡顯得神秘萬分,終于道了一句:“妹妹那晚在琉璃池上可是見到穆太醫了么?”
樊詩畫聽及此言,不敢直接出聲,抬頭看了寰妃好一會兒,卻見她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好似本就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一般,而臉上的笑容卻讓人覺得突兀的很,全然是一副你心知肚明的態度。
樊詩畫好一會兒才道:“娘娘所指何意?”
寰妃道:“妹妹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本宮說得是什么,只不過念在妹妹無心,全然是櫻蟬那個壞心的陷害了妹妹,本宮才有意幫助妹妹的!”
可嘆樊詩畫明知寰妃所言何意,無奈于事關性命不敢多問,只好等著寰妃自己說出緣由來,那寰妃亦是明白樊詩畫的心思,便開口道:“那日穆太醫出了琉璃殿,便被櫻蟬攔在殿外,雖然僅僅說了無關痛癢的幾句,卻故意掉了香囊,命穆太醫撿起,那穆太醫是有傲骨的不肯撿,兩人便起了爭執,好在本宮過去圓了場面不至于傷及顏面,卻不知那櫻蟬竟然在香囊中下了凝香催情散!本宮是眼見著穆太醫往那琉璃池走去的,卻不料沒多久又見妹妹往那方向去了,往后發生的事情本宮自然是不知了!”寰妃話音落下,意味深長的看了樊詩畫好一會兒,好似要將人看穿一般,而樊詩畫本人則是臉色越發暗淡無光,像是被說中了什么心事。無奈樊詩畫到底是個不擅心計的,如此將心事寫在臉上本就不該,著實是犯了大忌的。
“眾所周之凝香催情散是至陰之藥,此乃禁藥,蟬寶林是怎么得來的?此藥極是兇猛凡是接觸者皆會思維混亂,僅僅記得意識渙散前的幾句話,那日蟬寶林若是用此藥陷害詩畫,必然是要先傷及她自己的,不知蟬寶林當時可是有思維混亂的情況?而此藥的既然名為‘催情散’便知是非與人和合而不能解的,詩畫記得當日皇上并未曾去看過蟬寶林。”
樊詩畫如此發問,實則是犯了極大的忌諱的,首先暴露了自己懂得此藥性,其次說出自己的疑問,而矛頭去直指寰妃,最后更是懷疑櫻蟬與人私通,此乃是大不敬之語,若是被皇帝知曉,如今櫻蟬已死,出此言者自然會落得個搬弄是非的罪名,何況是搬弄死人的是非呢!
寰妃眉頭皺得極緊,言道:“本宮是好心提醒妹妹,有些事情是該提防,而有些話當說則說,不當說的大可閉口不言,櫻蟬雖是得罪過本宮,卻到底不是打錯,如今好心提醒也不過是因著怕妹妹往后在遭人暗算了,倒是妹妹先疑心起本宮來了,何況那藥理本宮怎么懂得?那櫻蟬是怎么解了藥效的本宮又如何得知?”
樊詩畫見寰妃動怒,心知自己語出有誤,暗恨自己不懂世故,忙又跪下:“娘娘嚴重了,詩畫沒有冒犯娘娘之心!”
寰妃見樊詩畫這樣嘴角扯開一個冷傲的笑容,美眸掃過她的臉,冷然道:“你無心冒犯也好,有心冒犯也罷,本宮又能拿你怎么樣呢?到底是皇上重視的人,本宮斷不會與你為難的,只盼你好自為之!”
樊詩畫見她語氣徒然變了幾次,暗道是個琢磨不定的人,然而嘴上卻不敢怠慢:“娘娘嚴重了,詩畫不過是皇上的嬪妃之一罷了!”她說這話聲音極輕,細如蚊蠅,卻不想寰妃卻聽得真真切切,瞧了她半晌,仿佛是要瞧出什么秘密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妹妹到底是心思純良,罷了,你只當本宮與你說了一場笑話,事情到底是過去了,還提它做什么?”
見寰妃臉上的神色略有緩和,樊詩畫方稍稍放心,也不知緣何,她曾經雖然怨恨寰妃,卻未曾放在心里反復惦記著,反倒覺得輕松,而如今如此與寰妃近距離接觸,竟然莫名的舉得恐懼,寰妃當真是個厲害的人物,單憑氣場便可以震懾了十幾個樊詩畫。
雖聽得寰妃說了些陳年往事,自然是寰妃的傷心事,方才還沉浸在寰妃的痛苦之中,這會兒卻見她自己都像似講得別人的故事一般。
寰妃忽然笑了,對這樊詩畫不失真誠的言道:“妹妹當真是美極了,難怪皇上會喜歡!”
樊詩畫不由得臉一紅,卻心中惦記著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樣精明,難測的女人,只好含笑嬌羞道:“娘娘說笑了,娘娘才是艷冠群芳呢!”
寰妃聞言又是莞爾一笑:“皇貴嬪盡管叫本宮姐姐就好了,免得生分!”
見她的笑容無害,樊詩畫只得笑道:“是,姐姐!”
心中卻依舊暗襯:“好生厲害的人,這般親昵態度仿佛從未紅過臉一般,看來定要當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