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二,良宵(一)
- 深宮女人
- 妖煙狼
- 2757字
- 2012-09-23 17:05:54
良宵何其好,歲月何其好,佳人何其好,年少正當好。可嘆世間紛擾,紛擾!
思心何其早,驚夢何其早,煩惱何其早,成年還尚早。只道人生紛擾,紛擾!
樊詩畫滿腹心事。不知是怨亦或是難以接受,后宮佳麗三千,本都是皇上的女人,而她只不過是這三千女子中的一個罷了。凌清黎對她另香對待,她還奢求是那么呢?
想來恐怕是自己的貪婪了罷,女人便是不知足的動物,起初只不過是盼相見,而后又盼相好,而后來卻越發的不滿足,盼起唯一來!這可嘆樊詩畫偏待在一個最不可能有唯一的地方,是以她便是悲哀,亦是她自己的悲哀,只能瞧瞧的藏起來,不可被人看見。
凌清黎雖然是離間皇后與太后,然而從如今形勢上看,這一步顯然已經成功了,雖不知他用得什么辦法,太后與皇后只見卻終究出現了間隙,這是所有人想看到的,皇后一旦失去太后這座靠山,便將失去皇后的位子,然而所有人都看得出,凌清黎如今并不想廢了皇后,反而有了袒護的意思,想來如今的形勢是無人能摸得清了!
不知不覺樊詩畫帶著若秋已經來到琉璃池中心了,這琉璃池本是個不祥之地,就是白日里也甚少有人來走動,然而樊詩畫并不知其中緣由,是以才如此膽大的!
琉璃池因在琉璃殿后而得名,池上架滿浮橋,橫豎交錯,錯綜復雜,便如迷宮一般,人行在浮橋上,很容易產生搖晃,是以每當浮橋之上的另一端有人經過的時候,這方的人便能知道,浮橋架得雖多,卻終究不大牢固的,因此常有人失足落水,其中不乏淹死的,久而久之宮人皆不愿來此處游玩了!
更為令人恐懼的是琉璃池中間是座巨大的假山,將整個池子分開,是以人們都以為琉璃池的盡頭便是假山,然而事實上卻不然,假山之后仍然是池水,因常年無人清理已經發臭了,而池子中卻有用大理石鋪出的一條小路直通一座宮殿,此宮殿早已經成為廢墟,并且被太后定為禁宮,任何人等不得入內。凡有進去者皆無生還的,說來也怪,早些時候有宮人好奇前去查探,然而卻不知何故,皆滿身創傷而死,尸體便扔在假山之上,第二日便有紅衣侍衛抬出,扔在浮橋上等人處理,有人見過那些紅衣侍衛,都覺得奇怪,后宮的御林軍皆是黃色衣衫,那紅衣也不是普通的暗紅,而是鮮血一般的血紅色,他們處理了尸體以后便又會轉身回到假山中去,但是卻沒人知道他們是哪里的編屬,歸誰管轄。
曾經有娘娘為了一探究竟,便讓自己的宮人去查探,果然第二日尸體便被扔在浮橋上,該娘娘心有疑惑,便上報太后要求查明,卻不料被太后頂罪為擅闖禁宮,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是以如今的后宮眾人皆對該禁宮聞之變色,不愿多談。、
此時樊詩畫心中糾結要比這浮橋還要復雜,便一時神情恍惚不知身在何處了,只是背靠假山,自顧瞧著水中映月出神。
此時還不是滿月,半輪月亮映在水里,是個月牙的形狀。
若秋見樊詩畫神色有些不妥,便微微皺眉,然而她本身在靠近這處之時就開始焦躁起來,似心頭有事,隱隱還泛出恨意來。
“你且先回去罷!待會兒還有舞蹈的,莫要讓人等了,落下詬病!”樊詩畫說這話時,眼睛依舊沒有離開水面,看上去似有輕生的念頭,然而此時若秋也是急躁不安的,便沒有在意,聽樊詩畫放她離開,便忙答應下來,匆匆離去了。
樊詩畫看她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便不做理會,只顧安靜看著水面,仿佛那里有她摯愛的寶物一般。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方才她還以為是個妄圖飛上枝頭的小丫鬟并沒有朝琉璃殿去,而是轉身從浮橋的另一條岔道,進了假山里面。
浮橋停止搖晃,一切都被寂寞的夜籠罩,樊詩畫如同被遺忘,獨自安靜的靠在假山享受黑夜帶給她的寂寞。今夜凌清黎會寵幸哪個有福氣的宮女,與她共度良宵?樊詩畫本不愿想這事情,卻還是忍不住去想,一時落寞不已,淚水掛滿香腮。
“小畫?”一聲溫柔如水的聲音在樊詩畫耳畔響起,卻叫樊詩畫行頭一顫,險些落入水中,轉頭朝那說話之人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憔悴而風華絕代的臉孔。
這是個俊逸非凡的男子,也是個沉默寡言的男子,樊詩畫本能的后退,穆素白,一個讓她本能恐懼的人物。
原先的穆素白本不是這個樣子,他也曾是風度翩翩的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然而自從遇見樊詩畫之后,他便完全的變了!只因為樊詩畫的才華是他所欣賞的,然而樊詩畫的美貌亦是他所喜歡的。如此佳人追而不得,叫他深感挫敗,于是他曾約樊詩畫與京城郊外湖心亭中探討詩詞雅興,最終心中邪念一起,險些釀成大禍。
好在樊詩畫機智,也因是將軍之女,幼時學了些功夫,得以逃脫,然而此后兩人在不得相見。卻也不知當日之事曾被哪些個有心人瞧見,弄得滿城風雨,兩人因此也遭了責難,卻不久便過去了!
此次兩人在宮廷相見,穆素白是始料未及的,但是樊詩畫卻早已經給他定下了心懷不軌的定義,已經根深蒂固的想法,本能的讓她抗拒接觸穆素白這人。
“畫兒!”又是一聲輕喚,穆素白向樊詩畫這邊走來。
“你別過來!”樊詩畫抗拒。前些日子樊詩畫受傷,經穆素白手照顧,完全是出于無奈,何況穆素白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醫生,況且樊詩畫身邊一直有丫鬟陪著,他也不敢胡來。可現下狀況卻不同,孤男寡女最是容易出些事情,此處又如此僻靜,實在叫樊詩畫恐懼的緊。
穆素白依舊口中輕喚“畫兒”如同失去知覺,也不在乎樊詩畫感受便撲了過去,緊緊將樊詩畫扣在懷里,手上動作已經很明顯,他有不軌想法!
樊詩畫急得剛想大叫,便聽他在耳畔道:“不許叫!若是將人引來,你我定然說不清,莫要讓有心人捉了把柄,玷,,污了你的清,,白!”
樊詩畫聽他此言,心中叫苦,他本身就要玷,,污于她,怎會考慮她的名節?這不外乎是怕她招來侍衛而進行的恐嚇,思及此越發的難過,忍不住嚶嚶哭泣。
哪知穆素白是鐵了心的不肯放過樊詩畫,此時已經褪,,下樊詩畫外衫,妙曼香,,肌裸,,露在穆素白眼前。
樊詩畫更是恐懼,穆素白下意識的吞口吐沫,忍不住伏在在樊詩畫身上。
“畜生!”樊詩畫大罵,身子躺在假山旁的浮橋之上,咯的生疼。而浮橋卻是搖搖晃晃,惹人遐想。
忽然假山之后傳來腳步聲,引起穆素白的注意,就趁著穆素白失神的空擋,樊詩畫往右側一滾,掉進池塘中,緩緩的向岸邊游去。
池水稍冷,好在樊詩畫會游泳,便是冷些,貞,,潔卻保住了。
穆素白見樊詩畫落水,卻好似死人一般沒有反映,依舊是一遍遍不停的柔聲叫著:“畫兒!”好似方才根本沒有見過樊詩畫一般。
就在這時,若秋從假山里出來,本來是擔心樊詩畫,所以打算過來看看,卻沒想到見到了衣衫不整的穆素白,她一陣奇怪,又怕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忙走到他眼前,道:“娘娘呢?”
然而卻見穆素白如同木偶,眼神空洞,一遍遍叫著畫兒這兩個,見到若秋,方露出笑容道:“畫兒回來了?真好!”笑罷便又一把將若秋撲到。
若秋一陣心驚,卻聽穆素白在耳邊道:“不許叫!若是將人引來,你我定然說不清,莫要讓有心人捉了把柄,玷,,污了你的清,,白!”
若秋聽言更覺奇怪,看他明明是失了心智的表現,又怎會說這些話?正在若秋奇怪時,兩人已經衣衫盡毀,浮橋搖晃,不似方才那般因掙扎而搖晃劇烈,這次卻是極有規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