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君王
- 寧枉傾城夢
- 1653590164
- 1568字
- 2016-07-18 09:41:35
清晨的風吹進了皇城。
殿前月臺上擺的銅鼎、銅龜、銅鶴是大典時用來焚香的,它含有江山永固之意。月臺上擺的日晷和嘉量,用來象征皇權。殿前的雙龍戲珠御路石,其珠為吉祥如意珠,雙龍之中,一個代表天帝,另一個代表帝王,帝王受天之命,合天之意,務使國中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雙龍下面的山海圖案象征江山永固。殿內金色的九龍寶座和屏風安置在高約兩米的金色臺基之上,并置于六根盤龍金柱之間,以突出帝王唯我獨尊之地位。藻井正中的蟠龍口中倒垂下一個大圓球,謂之“軒轅鏡”,此乃辟邪之物,也寓有明鏡高懸的含意。
而此刻,金鑾殿內,大燕帝國的君王高高在上的俯視群臣。他將一只手放在龍椅邊上,而另一只手則拿著明黃的奏折,劍眉緊蹙。群臣默不作聲,只忽然聽見“咣當”一聲,奏折已被扔在地上。
“好一個擁兵自重的秦愈!朕三番五次的旨意他全然不聞,如今竟敢私建軍隊!他眼里還有朕嗎?!”君王一怒而起,目色冷冽,龍袍上的白玉雙佩撞在一起發出尖銳的聲音,象征著天子之怒。
“陛下息怒!”群臣惶恐跪地,不敢多言。
君王怒不可遏,直盯著跪在地上的相國公,沉聲道,“你給朕養了好一只猛虎!”
相國公心一驚,直叩頭道,“陛下息怒,秦愈以下犯上,罔顧王法,辜負圣恩。臣愿自請討伐,將功贖罪。”
君王拂袖,怒道,“不必了。”而后看向陳斌陳副將,道,“朕命你即日帶兵趕往南境,傳朕旨意,撤去秦愈主將一職,流放北境,終身不得入京。若抗旨不遵,殺。”陳斌一怔,隨即接旨,道,“是!微臣遵旨。”
相國公此刻眉心微皺,眼見君王這般怒火,也不敢輕易進言了。
“李卿。”
戶部李泉上前一步,拱手道,“是,微臣在。”
“黔州一案,就交由你處理了。”沉吟片刻,君王重新坐在了龍椅上,冷聲道,“傳朕旨意,黔州刺史孫津,為官不正,草菅人命,私收賄賂,即日起,撤職查辦,一應黨羽,統統押入京師候審。”而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刑部尚書柳承,道,“刑部辦事不力,罰俸祿兩年,以儆效尤。”
柳承叩首,道,“是,罪臣領旨。”
此時君王緩和了語氣,怒氣稍減,朝李泉道,“黔州民怨沸騰,又逢大旱,你要好生安撫,以彰圣恩。”
“是,微臣領旨。”李泉拱手應道。
末了,君王再次看向相國公,道,“南境主帥一職的任命,還是交由晉卿負責吧。”
此話一出,群臣心里一陣唏噓,高佩離也微微抬頭。
圣寵可見。
“微臣領旨,定不負所托。”相國公拱手施禮。
事宜處理的差不多了,君王言了退朝,便都散了。
回了東宮,高佩離便去了寅香閣。張梓剛熬完藥,見高佩離回來了,便道,“殿下,情況如何?”高佩離坐下來,倒了杯茶,說,“一切盡在意料之中。只是少了七弟的供訴,那一顆石子,無法激起千層浪。”張梓也坐下來,笑道,“十二公子想必也快到京了,只是遲早的事,殿下何必憂心。”
高佩離突自笑了笑,道,“今日之事一過,只怕這幾日,相國公會使出各種辦法,打消父皇的疑慮。那時七弟若言之不慎,很容易適得其反。”
張梓又笑,“殿下不必擔心,以皇上對十二公子的寵信,必不會有事的。”
高佩離聽完,也置之一笑,道,“說得也是,是本宮多心了。”末了,他看向桌上的藥罐,忽而輕蹙眉頭,道,“唐詡的毒,不是都解了嗎?為何她還是這般神志不清?”
張梓道,“身上的毒是解了,但心里的毒還沒解,她如何清醒?”末了,又道,“壊毒性烈,殘留夢中的那點幻想,會置人死地。我已經在盡力拉她出來了,只是她執念太深。”而后看著高佩離逐漸皺在一起的眉頭,還是開了口,道,“不易。”
聽張梓這樣說,高佩離心里忽的一緊,她夢中口口聲聲叫著母親,若她一直不愿醒來,那就真的醒不來了。
張梓嘆了口氣,道,“若取蟾香,日日焚于枕邊,便能事半功倍。只是蟾香難求,皇城內外,只有言貴妃獨有此物。”
高佩離眼色微沉,不過片刻,便道,“只能去求太后幫忙了。”
張梓道,“殿下此刻不宜出面,還是讓我去吧。也好避人耳目。”
高佩離聽完,也覺得如是,便不再反對。只說了好,便回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