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村村民淳樸忠實，崇尚真勞實做，奉承祖訓，不信妖神，無論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超出人為的能力，對村民來說都是惡的。

是違背命理和道義的，所以是絕對不被接受的。

其結果只能和老婆婆一樣，被村民被逼離開村子，卻又不能離開鳳凰山。

“叔母，我怎么會是惡靈，我……”

鳳凰瞠著無辜的眸子，一手抓著鳳凰木的胳膊從其身后探出頭來，一手抓住自己心口的布衣想要解釋一番。

“為什么不會！就和你爹娘一樣！你也終將會成為鳳凰山村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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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啊，雀之。”

夕陽已下，天還泛明的時分，明雀之帶了幾本醫書還有一些食物在山腳的山洞里找到了兩眼快腫成小拳頭的鳳凰。

鳳凰木被鳳凰珍鎖在了屋子里，鳳凰則被山民扔出了村子。

任她一路上怎么解釋，山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就是惡靈。

被狼群避讓的惡靈。

難怪這么多年，即便她一個人上山采藥也從未出過什么事，很多獵戶在山上還偶爾會出點意外。

難怪那天只有明雀之的家仆被狼群吃掉，定是因為鳳凰及時的出現在了那里，所以狼群都避讓了。

村民們經過一番貌似親眼所見的詳盡分析，驀地就覺得事情都合理了起來。

“我是為了我自己。”

明雀之一聳肩，打眼掃了一下這個寒涼的山洞。

只是，他說的事實，與他無關緊要的人，他向來不會花費一點精力。

“你放心，這幾天我只采佛手花，剩下的時間，以及過了天季的以后，我一定先幫你找出你身上的毒。”

鳳凰并不清楚明雀之的目的，沙啞著聲音依舊十分認真地承諾。

現在，不管明雀之是為了什么，他所做的一切對鳳凰來說都是意義非凡的。

她無處可去，只得找到這個先前古老婆婆住的，幾乎已經被雜草封死的山洞。

這山洞前長滿荊刺的柵欄和山洞門口的竹條編成的門據說還是鳳凰的娘親鳳凰穹張羅的。

山洞里有一張低矮不平卻還算光滑的石榻和一比較齊全的東西，畢竟那婆婆可是在這生活了幾百年，鳳凰已經在石榻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新稻草，也粗略的擦拭了一下洞里的東西，使洞內顯得還算整潔。

“他們那樣對你，你還要幫他們？”

明雀之隨身坐在床榻上，把玩著一面放在石壁上古老而小巧銅鏡。

這銅鏡已劃痕眾多，明雀之無意間照向自己，只看到一個朦朧的綠影子，他愣了一下又轉而照向背對著他彎身忙碌的鳳凰，卻見鏡中是一團模糊的赤紅。

“現在大家都那么忙……而且總要有始有終的不是嗎？”

鳳凰嘆了口氣，直起身來，為隱藏住眼角欲落的眼淚，她仰起頭不住的眨著腫成一條縫的眼眸。

－－－我恨你

你是我心中的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