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又是什么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要離開這？”

對明雀之來說雖然這小村姑的出現純屬意外，但帶著她也許會有點用處也說不定。

只不過前提是，她得能幫他解毒，不然，他可沒興趣帶一個廢物出去。

“啊？”

鳳凰在這邊卻是越聽越糊涂，她腦海中自小到大都絲毫不會有這方面的意識，當然不會猜到明雀之話語矛頭的方向。

難道……他是在說夢話？

“離開這里，離開鳳凰村。”

下一刻，明雀之側目頓開，眸色泛光，像是帶著希翼，又像是帶來毀滅。

但那語氣的堅定似山的沉重，不容動搖。

“你瘋啦！”

鳳凰這下總算聽懂了一句，卻是慌得瞪圓眸子，抓起被褥就往明雀之頭上撲去。

待眼眸朝房門處確定沒有外人后，鳳凰才慢半拍的意識到場面的尷尬，便又局促的緩緩將被褥收起來，反身與面色不佳的明雀之比肩而坐。

“為什么要想，大家都在這，叔叔，叔母，大哥，二哥，小哥……還有……還有爹娘。”

雖然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爹娘葬在了哪個不知名的地方，但是她知道他們在這，所以她也在這。

鳳凰山村的人都只有一個命運，生為鳳凰山人，終為鳳凰山鬼。

況且，鳳凰山外還有眾多大小山巒不斷，山路錯綜繁雜，以致于歷代來很多想進來的人找不到，想出去的逃不掉。

“還有啊，你以后可千萬別跟人在外面說這個，不然肯定會跟老婆婆一樣被人打死的。”

為以防隔墻有耳，鳳凰特地又以手相護，貼在明雀之耳邊輕聲叮囑。

這可不是什么小問題，人命關天的緊。

“每天活在那些人的目光里，你不覺得疲憊嗎？因為他們而決定你要怎么活，你需要做什么，幾時晨起去采藥，幾時才能回來用晚膳，甚至于，你不能喜歡誰，你必須要嫁給誰……”

明雀之卻是輕輕攥起鳳凰的手，貼在唇邊置于兩手間輕輕摩挲，他淺低著頭，那聲絲似無力的低喃，又如柔聲的誘惑。

毋庸置疑的，鳳凰即刻就臉紅心跳起來。

她被抓住的手有些不自覺的顫抖著，那從未有過的微妙之感剝開她心底的空白，讓她忘記擦干眼角的余淚，甚至讓她忘記了如何拒絕一個陌生男子的貼近。

然后，她就感覺明雀之微嘆一聲，將絕美的頭顱埋入她領口略啟的脖頸，濃密的烏發散下來貼在他的側臉上，修長的手纏住她的肩頭，鳳凰僵硬著身正不知所措，很快，脖頸間傳來時淺時深的呼吸，明雀之竟這樣在她懷里睡著了！

天季的陽光，蓬勃而適宜，還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色澤，待發。

－－其實，我很想擁有。

但我輸不起。

所以寧愿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