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數？！

什么劫數？！是死亡嗎……

明雀之的毒在其體內時早已經發揮到了極致，所以，他的血也早已是劇毒之血，在鳳凰與明雀之交換的血液的一霎那，鳳凰便開始了活在了毒發之巔的無時無刻。

真實的痛苦，像潮水般不斷洶涌而來。

無盡的軀體的疼痛像無盡的深淵，如同千刀刮骨，如同萬箭穿心，那種折磨傾覆了一切，毀滅了一切，似生生不息，綿延不絕……

鳳凰多想堅強的站起來，去找幾株草藥，就算無法緩解痛苦，至少可以將自己麻痹過去，但四肢早已不受她能力的控制，任由疼痛將其濃密的籠罩。

她多想尖銳的叫喊出聲，但那瘋狂的痛楚早已迅猛的抽光了她的力氣將她埋葬……只剩顫抖。

所以，如果說這場劫數真的是指能及時的死去，那么那就不是劫數。

是解脫。

“殺了……我吧……”

鳳凰緊蹙著眉頭蜷縮在地上，死咬著已是血跡斑斑的雙唇，朦朧中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這句話。

“求求你……”

即便再卑微，鳳凰也從未用這種語氣去乞求過一個人。

不過短短半個多時辰的功夫，鳳凰就已經承受不住了，但她現在實在沒有時間去思考，這般的乞求別人是件多么可恥的事情；更沒有時間去考慮明雀之堅持了那么久，永遠都是一聲不吭抑或是悲憐的求生是件多么偉大的事情。

因為，鳳凰現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解脫。

“鳳凰，你要相信，你會熬過去的。”

那女子捏開鳳凰的嘴巴，讓她服了下一枚深棕色的丹藥。

“鳳凰，我必須要走了，這丹藥能保祝你的元氣，但卻無法緩解你的痛苦，記住，你若死去，是無法往生的，所以，不要想不開。我是你的守護者－－朱雀，日后若再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南山來找我。”

別……別走……

別留我一個人……

朦朧中那個身影越走越遠，鳳凰欲哭無淚，她緊緊伸著手，想要抓住點什么，但什么也沒有。她用不知從哪又衍生出的力氣，朝著那影子消失的方向匍匐著。

不知機械的匍匐了多久，鳳凰一伸手，卻是觸碰到滲涼的江水，濕了滿袖。

“鳳凰……鳳凰姑娘……”

身后，秦松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糟了……

若是這番狼狽的樣子被帶回去……

不，不……鳳凰絕望的搖著頭，淚水緩緩的從眼眶中遺落，如果這就是結局，就算不能往生，她也認了。

‘撲通……’

江面上泛起一圈圈激蕩的漣漪，江邊上再也沒有了穿喜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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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往生，

不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