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里的人有些猶豫：“……中和殿守衛森嚴，小人無法靠近。”

“養了你這么久，你也就是個廢物。”秦歸梧說著，眸子中滿是輕蔑神色。

那人不說話，只靜默著，好半晌才開口：“主子，一個男子，當真要費力去查？”

聞此，秦歸梧居然笑了幾聲：“男子？那可不一定呢……”她仰頭將杯中的冷茶一飲而盡，接著將茶杯放在幾案上，眸中閃過一絲陰冷神色：“查。”

人皮面具雖說回到了蕭成碧的手里，但是不知在柳無衣手上受到了什么對待，居然都皺了，沒辦法再用了。

重新做一個面具需要七天時間，她只得暫住在中和殿，一個小醫員忽然住到了中和殿，未免有些奇怪，外人只知道醫員在中和殿“舊疾復發”，皇上體恤，就讓“他”暫住偏殿。

偏殿的宮女侍衛都提前打點好了，就算是她不戴面具也沒人會說出去，這讓她很是自在。

這柳無衣期間還來找過她一次。

彼時，窗外的鳥兒落在枝頭上，沐浴著陽光，梳理著后背上的羽毛，一下一下，很有節奏，偶爾抖抖腦袋，誰看了都會覺得賞心悅目。

但柳無衣不覺得，隨手彈了個石子，那鳥直直落到地上，抖了兩下腿，直挺挺死了。

蕭成碧打完水回來瞧見的就是這一幕，嚇得連盆都扔了，她覺得這個人說不出的有些危險，讓她想逃。

“真是沒禮數，見了我也不打招呼？”柳無衣看到她局促的樣子，勾起嘴角笑道，“我好歹幫你拿下了我師弟，你不感謝我？”

呸！恬不知恥！

蕭成碧想跑，可是步子沒邁出去，只見柳無衣從袖中摸出一本醫書：“杜老頭這醫書我先拿去看幾天。”聞此，她立馬頓住步子，看著他修長的手中拿著的那本書，封面很是眼熟。

正是她藏在房間書櫥中杜之筠撰寫的那一本。

“他先前一直不讓我看，怕我偷學。”柳無衣朝她眨眨眼睛，“謝了。”說罷，身形一頓，借著他那超凡脫俗的輕功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輕功！

蕭成碧有些贊嘆，復而回過神，連忙朝著柳無衣離去的方向大喊：“我的醫書！我沒答應給你啊！”

可是人家早就跑遠了。

蕭成碧很頹敗，直到她中午聽送飯的小宮女跟她說，先前胡商獻上的舞姬，皇上一個也沒收，她的頹敗立馬沒影了，她當時就開懷不已，晚飯都多吃了好幾個饅頭。

她的心情好了一整天，夜里李崇延來看她的時候，她才忽然有些慌亂。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幾個侍從，搬來了些書冊，放在偏殿一側沒幾本書的書架上。

蕭成碧愣了，有個侍衛走到她身邊，好心說了一句：“您在這兒的時日，除了批閱奏折，皇上以后看書都來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