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互相體諒最重要

“算了，自家人不內斗，我饒你一回。”柯漾景吹吹指甲，對著鏡子搔首弄姿，猛然瞧見多出的身影，她小聲地說道：“哎，真要鬧那么僵嗎？”

公孫羽明白所指為何，同樣低聲地獗起嘴。

“是他先開始的，我是受害者耶！”

“那是你欠打。”換作是誰都想動手，沒事飄什么車嘛！還差點被人家當成搶匪。

要不是素顏出面擺平，一輛造價上百萬的哈雷機車就由她的小金庫里扣。

“漾景”公孫羽不豫地沉下音。

“好，別瞪我，我說的是實情，雖然他用打的方式并不正確，可是你有想過是為什么嗎？而你又為什么愿意讓他打你？”答案可是耐人尋味喲。柯漾景說的意味深長。

“我瘋了。”公孫羽賭氣的說道。

柯漾景嬌媚的臉上帶著誘人的笑意。“說來說去不就是愛嘛！他愛你，所以愛之深、責之切的想保護你，而你愛他，因此為了讓他消氣，你甘愿一不弱一次，當個小女人，不然以你的身手，十個他也不夠你摔。”

不是她瞧不起作為男性的司徒悔，而是公孫羽真的很強，除了干架經驗多到足以出書的水言和深藏不漏的素顏外，整個學生會沒人是她的對手。學生會里的人個個是武術高手，他們的筋骨適合習武，而且每個都很好勝，別人學了十年還不如他們苦修一年的功力，以一抵百絕非虛言。

“我愛他……”是這樣嗎？

“先低頭不代表認輸，地球上有幾十億人口，而你卻遇上他，這何嘗不是三生注定的緣份，你要想著他的好，想想自己能為他做什么。”

她也是遇到心愛的男人華行文才大徹大悟，原來愛也可以很簡單，彼此有愛就不怕面對困境，管別人說了什么。能相守在一起便是老天賜的福份。

柯漾景一說完，忽然覺得自己很偉大，能說出如此感性的話來，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不笨的公孫羽一點就通，她像想清楚似的露出最美的微笑。“漾景，你可以去布道了。”

“死丫頭。”她笑著揉揉公孫羽的頭，姐妹之情表露無遺。

她們鬧歸鬧，吵歸吵，但感情好得很，她們是愛著彼此的，誰也沒少一分。

“我不小了，少當我是孩子看待。”她的心智比她成熟，也比她聰明。公孫羽不爽的甩開頭。

“好吧！不小的妞，讓我看看你不當孩子的表現。”柯漾景眼一斜，睨視愛上公孫羽的可憐蟲。

“現在？”不是在開玩笑吧！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害羞呀！”漾景嘲笑她。

嘴一嘟的公孫羽用眼白瞪他。“不好笑。”

“那就別讓我笑，相愛的時間點對了就要把握！除非你能確定錯過了你不會后悔。”她需要人家推她一把。

“我發現我們漾景是戀愛大師。愛情專家。”她表情軟化地舔舔唇，由眼睫底下偷睨“據說”她愛的男人。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有錯，明白愛你的人、關心你的人才會對你特別嚴厲，否則他大可視若無睹，任你自生自滅。

像打小時候開始，爸爸總是要求她做家事，不準偷懶，甚至買了一塊地養雞、養鴨還種菜，讓她除草施肥，喂雞趕鴨，訓練她比一般人強壯的體力，打起架來也不會在氣力上輸人。

雖然表面上會埋怨幾句，但私底下她非常感謝爸爸的用心良苦，這個社會并非全然良美口，爸爸讓她有自保的能力，也能保護身邊的人，在她心目中，爸爸是擁有黑色羽翼的神。

而他，卻是除了家人以外，最能包容她任性的男人，他處處順著她，呵護她，想讓她活在沒有煩惱的世界里，不需要憂傷和眼淚，只要快樂。

但她不知足地想要更多更多，想保有自我，又要他無私的奉獻所有，將他的愛視為理所當然，讓他無所隱藏的攤開自己。

“去呀！還發什么呆，我們撤出去開會了，這里的空間留給你們，別再端架子。小心有報應。”

公孫羽的回應是沖著她背影大罵。

“臭漾景，你走就走，干么拍我屁股，你不曉得很痛嗎…”

莫冷言的眼底布滿烏云，陰郁如二月的風雪．飄起陣陣懾人寒意，即使春風吹過，也吹不散乍暖還冷的霏霏細雨。他從不知道愛人是這么累的事，時時刻刻的擔憂，處處得小心，初蔭的愛情如冒出泥土的嫩芽，脆弱而纖細，不好好呵護難以開出鮮艷的花朵。

白家現在確實被他搞得烏煙瘴氣，白晴幾乎每天都要鬧上一回，怪他無情，拒不復合，怨莫冷宇狠心，避不見面，恨莫媽媽口口聲聲把她當女兒看待，卻一再讓她吃閉門羹，把莫媽媽逼得快得躁郁癥，日日外出和人打牌。

和他的計劃完全不符，令他很不開心。

看到這樣的結果，莫冷言更不可能開懷地仰首大笑。

現在，他更為了一件事深深后悔中，那就是他不該讓怒火燃盡了理智，動手打了他一心呵寵的小女人。

其實第一掌落下時他就想住手了，那一下肉擊聲像一根針扎著心窩，她沒喊痛，他卻心痛不已，想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冷戰，絕不是他想要的，而是不知該如何開口道歉，每次一接觸她含怨帶憤的嗔怪眼神，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說不出心中無限的悔恨。

此時他才明了會噬人心，一點一，不論自己做了什么，身邊若沒有人可分享，滴將他掏空，更加寂寞地獨嘗勝利的苦酒。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明白地告訴她，他家的恩怨糾葛，就算她覺得他家再不好，再黑暗，再墮落，他也要拖她一起沉淪。

“冷言……”幽然的女音傳入耳中，“你要跟我說對不起。”

沉溺在自己思緒的莫冷言這才回過神來。

“你把我打得好痛好痛，痛得我不能坐也睡不好，辦法翻身的只能趴著，像只愚蠢的海象。”公孫羽控訴著。

“對不起。”

“哼！別以為說對不起我就會原諒你，你讓我非常沒面子，還被大家笑，我的自尊心傷得很重很重，看你怎么賠我？”

“原諒我。”

公孫羽沒好氣的抬起埋怨的眼。“要對我好一點，不可以再兇我，不然我就剝光你的衣服，把你四肢固定在床的四角拍你裸照。”

“好。”抿緊的唇慢慢松開，勾勒出細微線條。

“你不要以為我好欺負喔！我只是不想和你計較，否則你早就奄奄一息地躺在臭水溝里，頭破血流的等著蓋草席。”她越說聲音越輕，對他憔悴的面容感到一絲心疼。

莫冷言揚起淡淡笑意，溫柔的手撫過她的頭發。“我會謹記在心。”

“還有，不要再管東管西了，我知道分寸，不會拿生命開玩笑，我們一家人都愛開快車，這是家庭教育的失敗，你要不服氣就去找我爸爸抗議，小心沒被他打個半死。”像狗一樣爬回來。

他輕聲嘆息，無可奈何又寵溺的看著她，“注意安全，別把馬路當賽車場。”

“就這樣？”聽起來好空虛，沒有火爆場面很不習慣，感覺似煮菜忘了撇鹽巴。

沒味。

“對，我認輸了，我實在不該管你太嚴，你是有自主能力的人，我不應以我的標準來約束你。”當初吸引他的就是她眼底跳躍的火苗，狂妄和充滿天下盡在我手中的自信。

她有一雙和海一般遼闊的清亮水眸，有時平靜得讓人以為不具危險，能盡情地徜徉其中，有時白浪滔滔，洶涌如憤怒的巨獸，激起與它搏斗的雄心。

越和她相處越覺得不滿足，因為她像一本沒有結局的書，內容雖引人入勝卻無法看到最后，若不能擁有全部的她，極有可能失去她。

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能任意操縱別人的想法，將人當成棋子擺布，他這下棋的人愛怎么走就怎么走，棋子不會有任何聲音，他是主宰。

可是他掌控不住她，每每跳脫他狹隘的框框，強大的不安讓他想捉牢她，卻反倒增加了失去她的可能性。

一聽見莫冷言沒志氣地先說認輸，公孫羽忽然覺得生氣。“你怎么可以輕易地說你輸了，你是男人耶！要有骨氣，堅持你認為對的事就不要認輸。”

“我是錯了，錯在不該打你，那不是面對問題的正確態度。”他該好好跟她談，用最大的耐心去磨掉她的銳角。

“你罵我呀！狠狠地罵我一頓，我才好和你大吵一架。”溫吞吞地低聲下氣，顯得她太小家子氣，愛無理取鬧，找人麻煩。

“你想跟我吵架？”他失笑，不再費心地思考她腦子里究竟裝了多少令人匪夷所思的怪東西。

沒有結局的書才能一直看下去，即使光怪陸離，也是一種樂趣。

她像沒教養的小孩踢了他一腳。“不吵架怎么合好。你沒聽過牙齒越磨會越合呀！放任不管會長出一口暴牙，難看得要命。”

面對愛情，再聰明的公孫羽也大概只有小學程度。

“好，我們合好了。”唉！真不容易，總算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