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花蘿歌還在正面臨著心驚膽戰，凰惹的聲音慢慢冷了下來：“對蓮貓閣尊上這樣說話對了嗎？”

怎么可能會對，人家是牛.逼哄哄的神尊。

于是，正直純良的她低下了頭：“……我錯了。”

“錯在了哪里。”

這一下，花蘿歌的頭低得更低了。

她瞥了一眼淡定喝茶的蓮貓閣，心里有些憤憤然，嘴上卻是另一套了：“我哪里都錯了。”

聽到她的話，石桌邊啜著茶的那人一雙漂亮的黑眸微微瞇起。

凰惹轉過身，聲音無波無瀾：“沒抄完十遍佛經不準踏出魂愛殿，還有……這種事情我希望沒有下次。”

十遍佛經……那是輕的好嘛。

果然。

凰惹這個人，偶爾也是個憐香惜玉的美好男子。

耳畔佛嬈偷笑了幾聲，花蘿歌美眸一瞪，她就悻悻然地跟著凰惹踏出了婚介所大殿。

還沒等她松了口氣。

“凰兒……在哪里？”

一道平平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花蘿歌轉過頭，就看到蓮貓閣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了起來。

他殷紅的唇角勾起了抹諷刺。

“我聽聞她傳信想回西極，您不覺得那樣對待親妹妹有些過分了嗎？”

只是一瞬間，空氣仿佛都凝滯起來了。

花蘿歌看到，佛嬈上前像是要阻止蓮貓閣再說什么，卻被凰惹抬起手制止了，他面無表情道：“我并不打算偏袒她，錯了就是錯了。”

“她沒有錯，從一開始就是我答應娶她為妻卻未曾照顧好她，我既然都沒責難她，幾千年了，您又何必因為我這個外人不讓她回自己的家。”

蓮貓閣說這句話的時候，隱隱有些冷肆而嘲諷。

花蘿歌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是她知道凰惹不會生氣，因為他每次生氣也不會讓人看見。

事實上。

她也從未看過凰惹生氣的樣子。

“你對她沒有感情自然不會責怪她，而我，是她唯一的兄長。”

凰惹說完這句話，不再言語。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婚介所的大殿外。

花蘿歌轉過頭的時候，才發現蓮貓閣像是有些怔松，許久，他放在身側的手攥緊成拳，那雙漂亮的黑眸里出現了些許隱忍。

他斂下眸子，不再吭聲。

罄蓮走上前一步，低聲勸道：“尊上，回去罷。”

很久很久以后。

花蘿歌看到凰邪兒的時候，驀然想起今天的場景。

她想，有時候看似無情卻是最有情的，然而她始終看不透蓮貓閣，如同蓮貓閣再也看不透她凰邪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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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貓閣殿里寂靜無聲。

罄蓮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尊上坐在殿里把玩著一枚古老的手鐲，一雙漂亮的黑眸神色迷離而難辨。

小窗外的月光徐徐灑落進來，柔美而清冷。

罄蓮還記得。

很多年以前，凰邪兒尊上便是如此。

那個時候是她新婚不久，每夜每夜她都看到她獨自坐在殿里的美人榻上，一坐就是一整夜，而她家尊上卻不曾回來。

直到第二日一大早，她家尊上的身影才出現在殿里。

而她都會強忍著美眸里的淚水，咬牙道：“你昨日是不是和哪個神女翻云覆雨了？”

那個時候她就想。

終有一天凰邪兒尊上會后悔的罷。

這樣沒有安全感的婚姻。

大逆不道地愛上自己的師叔，如今成婚了又如何，她擁有一切，在六界是身份尊貴的女尊上，在六界之外的西極是唯一的公主殿下。

然而，這樣擁有全部的人。

在蓮貓閣尊上面前，卻終究一無所有。

回過神來，罄蓮撞進一雙幽深的眸子，他的聲音平靜無波：“我今晚有些乏，你不用守夜，早些去休息罷。”

她猶豫了下，想說些什么，最后又低頭退了下去。

然而。

在踏出殿外的那秒，一聲嘆息還是溢出了紅唇間：“尊上，她已經背叛您了。”

大殿里，蓮貓閣的眸光閃了閃，許久都不曾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