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還站著江旻！

正用打量的眼神望著他。

程凜義也不害怕，與他直視一會，才又把視線放到了爸爸身上。

直到現在，他還是說不清自己心里的切確感覺，但總之很難受。

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他最值得依賴的人已經不再了。

事情的始末在路上程凜義就從那個男人口中全部知曉了。

程天一這一次交易信息提前被警方掌控了，他們早早就潛伏在那里。

那場激戰，雙方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程凜義帶去的7個人，只有兩個人生還，而警方的10余人，也死了5個。

沉靜在故事里的蕭雪來不及細推，這個時間，恰好也是她爸爸犧牲的時間。

所以，那些被隱藏的恩怨情仇，也暫被擱淺了。

程凜義頓下，望著蕭雪，看到她眼里的同情，受傷，和難過。

“因為是爺爺領導的那場惡戰，因為你爸爸是在我爺爺手上喪生的，所以，你才會討厭江家，所以才要綁架任菲菲，順帶著毀了我的，對不對？”

如果這就是他所謂的真相，呵，那真殘忍！

程凜義喉結滑動，覺察到她的受傷，緩和了語氣：“原計劃本應該是這樣，但我仇視江鈺昊，不是因為我爸爸的死，我爸爸一直都告訴我，他賺的都是不義之財，如果哪一天他真的不再了，對他來說反而是種解脫。這就是這個社會的殘酷，有的人活著的每一天，都只是煎熬。”

他的情緒略微激動，蕭雪有些束手無措，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是伸出柔軟的小手，輕輕圍上了他。

小小的舉動卻激起大大的溫暖，程凜義松懈下緊繃的面色，帶著蕭雪前挪兩步，走到了另外一塊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上是個清麗的女孩，下面有她的生平：1987－2009。

看到名字，蕭雪呆若木雞，半天才從詫異中緩和過來，“程曦光是你姐姐？”

江鈺昊的感情帳里，蕭雪永遠無法忘記這一茬。

具體的細節她不知道，只知道當年的程曦光愛江鈺昊愛得死去活來，可那時候江鈺昊一顆心全部撲在任菲菲身上，絲毫不理會她。

可程曦光性格偏激，根本就不是輕易言棄的人，而她的過分執著，不但讓江鈺昊不爽，更是讓任菲菲心生不滿。

所以，她代替江鈺昊赴了程曦光的飯局，更是撂下狠話：“鈺昊說了，就算你為他而死，他也不會喜歡你。”

本來只是挑釁的一句，沒想到，卻最終促成了程曦光的跳樓而死。

青春兵荒馬亂，蕭雪說不上來，那場情感糾紛里誰對了，誰錯了，只是最深的那份疼痛，卻落到了最無辜的旁人身上。

她側首，望著程凜義看似平靜的側臉，心里面隱隱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