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給程寶寶洗澡時，小家伙完全不懂他老爹滿滿的心事，揮動著小胳膊在嬰兒澡盆里玩得歡快濺起的水花濕了程凜義整張臉才把他從復雜的思緒里帶出來。

“爸爸，爸爸，爸爸……”小家伙不厭其煩地重復著自己僅會的幾個字，一聲一聲純真地呼喚讓程凜義心里面暖暖的。

他快速給兒子洗了個澡，用浴巾包好送到了床上，嚴肅而認真地與孩子交談起來。

“煦煦，你想要有一個媽媽嗎？”

其實才8個多月的寶寶，程凜義說出的話他并不能完全聽懂，但媽媽兩個字他是明顯地聽懂了。

“媽媽，媽媽……”小家伙換了個聲調呼喚著，小臉上忽然間呈現出一種十分悲傷的表情來。

他原來一直都以為，別人家的寶寶都像他一樣，只有一個爸爸就足夠了。可是今天去了王伯伯家以后，看到那個小哥哥被爸爸抱在懷里，媽媽在一旁逗弄的場景之后，他就明白了，原來每一個寶寶，都是應該有爸爸也有媽媽的。

可是他的媽媽哪去了呢？為什么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她呢？

“煦煦也想媽媽了對不對？”不知怎的，被孩子這樣一喊，程凜義只覺得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瞬間蔫了下去，對蕭雪的思念，是他從不敢觸碰的一段心事，因為每一次不小心被喚起，都會引起他內心驚天動地的反應來。

“媽媽，媽媽……”小家伙繼續呼喚著，大眼睛里突然間亮閃亮閃的。

尋思起什么來，程凜義迅速起身，從錢夾里掏出了一張照片，相上的人兒明眸皓齒，完全一個美人胚子。

“煦煦，知道嗎？這個就是媽媽，媽媽是不是很漂亮？可是現在媽媽跟了其他叔叔在一起，我們就一起等媽媽好不好？”程凜義指著照片上的人兒，耐心地跟孩子解釋。

程沐煦小寶貝的眼睛在一瞬間放了光，他用兩只粗短的小胳膊抓住了那張照片，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用很認真的神采望著照片上的人兒。

仔細端詳了半晌，小家伙抬起小頭望著程凜義，用吱吱呀呀的聲音表達著內心的興奮，小手指指著上面的人兒興奮地詢問程凜義。

“沒錯，這個就是媽媽。煦煦也很想媽媽對不對？煦煦，你覺得李蕙阿姨怎么樣？”程凜義突然間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了李蕙身上。

程沐煦寶寶直接耷拉下臉，認真捏著那張照片，對程凜義所說的話并不感興趣。

可是程凜義倒是鍥而不舍，繼續問無心搭理自己的兒子：“煦煦，你說爸爸可不可以單獨給你找個媽，但不是我老婆的那種？”

寶寶抬起眼睛用詫異的眼神望了一眼他老爹，似乎在嘲笑他爹如此可笑的想法，然后，很不屑地垂下了頭繼續玩弄起自己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