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恐怖死刑房
- 我是傳奇
- 余醉名
- 4801字
- 2011-11-30 19:42:54
七拐八彎,我們被典獄長帶到了一棟三層的樓房前,樓房的所有窗戶都被用木板封死了,木板外面還焊上了手指般粗細的鋼筋,整棟樓就像一個巨大的籠子,不,應該是箱子,因為籠子陽光是可以照射進去的,而眼前的這棟樓房陽光是絕對無法照射進去的,就像一只密封的大紙箱。
“其實看到你們死并不是我最大的快感,看到你們臨死前苦苦掙扎而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才是我最大的快感,尤其是那副恐懼無助的神情,簡直讓我越看越上癮!”典獄長邪惡地笑了起來。
樓房的鐵門被緩緩打開,看得出來那是后來才裝上去,鐵門后面露出了被撞壞的木門,看到那被撞得傷痕累累的木門,典獄長空洞的眼睛突然放出興奮的光芒,我能感覺得到當時撞門的人是多么的恐懼與焦急,然而典獄長卻仿佛看到撞門的人越恐懼他就越興奮一般,嘴角甚至露出了無法掩飾的微笑,那是一種邪惡的微笑,那是一種變態的微笑,那是一種看到別人在絕望中掙扎而冷眼旁觀的微笑。
“進去吧,你們會喜歡我送給你們的禮物的?!?
典獄長又一次邪惡地笑了起來,我知道這是他的陰謀,什么狗屁禮物,事實上就是他送給我們的一張死亡入場券,他說得越是冠冕堂皇,我們就越發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我們越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我們就越發的恐懼,而這不正是他的詭計嗎。
鐵門緩緩關上,四周立刻變得一片漆黑,而自從病毒開始蔓延后,黑暗就代表著死亡,代表著無盡的恐懼。有人開始恐懼萬分地尖叫起來,而尖叫又帶來更大的恐懼,更多的人更加驚恐萬分地尖叫起來了。此刻我想典獄長正在外面很享受地聆聽著吧,就像在欣賞一場壯大的交響樂演奏,一定聽得他熱血沸騰吧。
M少掏出了他那把多功能匕首,搖曳的火光掙扎著沖破了沉重的黑暗,但在沉沉的黑暗之中,那星搖擺不定的火苗顯得那樣的脆弱,火光只照亮了我們幾個人驚恐的面孔,周圍依舊是濃墨一般漆黑。
有了火光眾人便漸漸地冷靜了下來,然而就在尖叫聲漸漸停止的時候,我卻聽到了隱沒在黑暗里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而且腳步聲移動得非常迅速,就像隱沒在黑暗里的幽靈,在我們身邊一閃而過,盯著我們的眼神充滿了貪婪與興奮。
我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搖曳的火光無法沖破濃重的黑暗,我們屏氣凝神,企圖通過聽覺來判斷隱沒在黑暗里的為何物,距離我們還有多遠。然而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此時卻消失了,仿佛隱沒在黑暗里的東西也猜透了我們的心思,四周突然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空氣也仿佛凝固了一般壓抑,令人窒息。
“??!——”
突然一聲慘叫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一股腥甜的血腥味立刻撲鼻而來,M少條件反射地把匕首往慘叫聲傳來的方向一晃,火苗因為禁不住劇烈的一晃而一下子熄滅,四周圍立刻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尖叫又一次瘋狂地響了起來,而且這次叫得更加驚恐與絕望。
“不想死的就都他媽的別出聲!”
我暴躁地怒吼著,眾人被我的怒吼震懾住了,紛紛停止了尖叫,但依舊在不知所措地低語著,有的甚至低低地哭泣了起來,然而攙在低語聲和哭泣聲之中我還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我屏氣凝神地豎起了耳朵,努力地把那個聲音從低語聲和哭泣聲中過濾出來,那是一個讓我聽了心里起毛的聲音,就像是野獸在進食時將肉硬生生從獵物身上撕下來發出的聲音,我心頭一凜,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M少再一次將打火機點燃,他似乎也聽到了那個讓我心里起毛的聲音,緩緩將火苗朝聲音傳來的方向伸去,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中,一具尸體躺在血淋淋的血泊之中,而尸體的周圍四個人正蹲在那里津津有味地撕扯著尸體的內臟往嘴里塞,滿臉都沾滿了鮮血,不,蹲在尸體周圍的那四個不是人!是喪尸!
那四只喪尸緩緩地抬起了頭,眾人再也無法克制心中的恐懼,無不尖叫著四處逃竄開來,但是四周圍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往哪里逃?M少剛一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便被嚇得匕首都不要了,四周圍哪里還有火光,眾人只能像沒頭蒼蠅一般亂竄著,我也被亂竄的人流撞得踉蹌起來,站都無法站穩,一個屁股坐在了地上。此刻我真的沒有一絲主意了,我們被困在了一片漆黑之中,而這片漆黑中還隱藏著不知道多少只永遠也吃不飽的喪尸,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被喪尸啃得骨頭都不剩,一是被感染也變成一只丑陋的喪尸,無論是哪一條都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們現在還有選擇的余地嗎?四周一片黑暗,手里又沒有任何武器,瞎子一般的我們怎么能對抗這黑夜里的死神呢,我們絲毫勝算都沒有,認命吧。
我掙扎著爬了起來,然而就在我要放棄求生的欲望時,整座房子突然如白晝一般亮了起來,突然的耀眼燈光照得我們條件反射地瞇上了雙眼,雙手迅速地擋在了眼前,遮住突然射來的耀眼強光,許久眼睛才適應亮如白晝的環境,遮在眼前的手才緩緩地放了下來。
我緊張地掃視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喪尸已經在燈光亮起的那一瞬間逃竄得無影,地上只有兩具被剖膛破腹已是血肉模糊的尸體,其他人看到地上的血腥慘狀,有些承受不住的,立刻跑到一邊嘔吐了起來,有些勉強撐住的也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有幾個首先回復理智的男人沖到鐵門前瘋狂地敲打著鐵門,叫喊中已經是滿帶哭腔。
“怎么樣,這種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輪到自己的感覺是不是生不如死?。壳f不要有這樣的感覺啊,如果現在就開始覺得生不如死了,那接下來我還怎么玩?”
走廊里突然響起了典獄長的聲音,不用說,他肯定是在走廊里裝了曠音器,那攝像頭呢?我警覺地四處張望著,果然,在身后的角落上方,一個獨眼怪似的攝像頭正靜靜地安在那里,我甚至感覺到了攝像頭那一頭典獄長興奮得意的目光。
“此刻你應該看的不是墻角,而是人!剛才那么混亂,除了地上躺著的那兩個之外,其他人就沒有受傷的嗎?人群中隱藏著一個甚至幾個隨時會變成喪尸的人,你們就不怕?”
典獄長說完得意地笑了起來,其他人聽完典獄長的話不禁面面相覷了起來,我也立刻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視線立刻在所有人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游走,但是所有人都穿著嚴嚴實實的衣服,就算他們衣服上有血也有可能是占到地上那兩個死人的,根本無法徹底肯定他們身上有沒有被喪尸傷到。
“脫衣服?!?
我緩緩地吐出了三個字,說著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目露兇光地掃視著眾人,眾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動手脫衣服,我知道必須有個人帶頭他們才會明白,到了現在的情形我也顧不得冷了,三下五除二就首先自己脫了個只剩一條短褲,但現在還不是瑟瑟發抖的時候,我自覺地轉了一個圈,讓他們檢查了一邊我身上有沒有傷口。
有了我的帶頭作用,M少還有大斌他們立刻也跟著行動起來,其他人也紛紛自覺地開始脫衣服了。我哆哆嗦嗦地把衣服穿上,然后開始一個個地仔細檢查著他們的身體,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才允許他們把衣服穿回去,慶幸的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看到一處傷口。
“你們為什么不脫!”
我盯著遲遲不肯脫衣服的最后兩人怒喝著,一個是五十多歲的老頭,一個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肯脫衣服。其他人面面相覷地對望著,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約而同地退到了一邊,仿佛躲瘟神一般躲開這兩個老頭。
“要么脫衣服,要么死!”
老頭和小伙子不知所措地哆嗦了起來,我知道他們在害怕什么,他們害怕我們當中有人被喪尸抓傷或咬傷,但是他們更害怕自己身上有傷口,如果他們身上有一處出血,不管傷口多么細微,只要他們身上有,他們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但是現在不是仁慈的時候,我握著匕首一步一步逼上去,終于,在我的一步步緊逼下,小伙子終于承受不住了,一咬牙叫道:“我脫!”
小伙子一件件把衣服脫去,偏瘦的身子瑟瑟發抖著,我仔細地查看著他的身子,我沒有找到一處傷口,但在他的大腿上,我看到了一大塊紅疹子,濕濕黏黏的,很是惡心。
“在牢房里染上的,沒有藥,又沒水清洗,所以……”
小伙子羞紅著臉解釋著,原來他是因為這個才不情愿脫衣服的,我不耐煩地叫他穿上了衣服,然后又握著匕首逼向了老頭,老頭見我一步步逼近,便不自覺地往后退了起來,望著我的眼神里充滿了哀求與恐懼。
“你們不要再逼我了,求求你們了……”
老頭苦苦哀求著,但是沒有人同情他,不只是誰帶頭低聲喊到:“脫衣服、脫衣服、脫衣服……”那節奏就像游行示威的人群吶喊的口號,其他人也跟著低低喊了起來。
“不是我們逼你,而是你在逼我們,脫衣服吧,不要逼我動手。”
我說著揮著匕首在他的眼前晃了幾下,身子更是一步步逼上去。
“不用脫了……我……我被咬傷了……”
老頭終于妥協了,說著拉了拉袖子,枯瘦的手臂上露出了一個血淋淋的牙印。所有人立刻驚恐地退到了一起,我也下意識地往后退出了兩步,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老頭,手里的匕首直指老頭,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老頭可憐兮兮地望著我們,老淚眾橫地哀求我們不要丟下他。而此時我們也一時不知如何處理了,帶著他是截然不可能的了,但是要不要由他自生自滅呢?難道要等到他變成喪尸再殺他嗎?我們小聲議論了起來,老頭聽到我們的議論他心里更加害怕了,當下立刻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邊賣命地磕頭,一邊苦苦哀求我們不要丟下他不管。
“趁他還沒有變成喪尸給他個痛快的,不然等他變成了喪尸就難對付了?!?
“就是,反正早晚都得死,倒不如現在給我們殺了,也當是幫了大家一個忙?!?
“就是,就是……”
……
你一言我一語,但所說的大體意思都一樣,那就是在老頭變成喪尸之前殺了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他們害怕老頭,卻要讓我去做炮灰,難道就因為我手中有匕首?但是殺一個如此可憐的老頭我實在是下不了手,如果下手的時候有半點的猶豫或憐憫,到時候被抓傷咬傷在所難免,那個時候我又該怎么辦?他們又會怎么對我?
“你走吧,找一個舒舒服服的地方躲起來,當是最后幫大家的一個忙,也是幫你自己一個忙,被刀刺死會死得很痛苦的?!?
我冷冷地說著,所有人都用驚詫的眼光望向了我,但是我并沒有理會他們驚詫的眼光,怎么說我們也算是曾經一起患難過的朋友,要我向朋友下手我實在做不到,更何況如果把老頭逼急了,他發起瘋來要亂咬人,到時候豈不是更加的危險?如今之計只有讓他走,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老頭絕望地站起了身來,所有人都警覺地盯住了老頭的一舉一動,我更是握著匕首時刻警告著老頭不要輕舉妄動,老頭再一次哀求地望向了我,但是我望向他的眼神還是那樣的冷漠絕情,我知道這很殘忍,也很自私,但是我怕死,我不能容許這樣危險的人物留在身邊。
老頭黯然轉身離去,望著老頭漸漸走遠的背影,我百感交集,我以為我會像電影里的英雄那樣大義凜然地把老頭留下來,并勸服大家團結并進,絕不輕易放棄任何一個隊員,但結果我卻發現那是多么的可笑,我變了,我們所有人都變了,周遭的改變迫使我不可能做出電影里的那些可笑的舉動,電影里的英雄是感性的,但現實里的我們想要生存下來就必須是理性的,而理性卻讓我們變得越來越冷酷,然而如行尸走肉一般冷酷地活著跟喪尸又有何區別呢。
“失望,真是失望,我還以為能看到你們為了生存而互相殘殺的樣子呢,結果……失望啊,真是令人失望,不過你猜白熾燈關掉后你們還會不會相遇呢?”
典獄長冰冷的聲音再一次在走廊里響起,我知道他口中所說的“你們”是指在這里的我們和被感染了的老頭,我被嚇得不禁哆嗦了起來,被感染了的老頭并不可怕,令人恐懼的是那些感染老頭的喪尸,是的,在我們周圍還隱藏著數目未知的喪尸,如果此刻典獄長把白熾燈給關了,那么毫無反抗能力的我們就只有等死的命了。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這么快結束游戲那接下來的日子我豈不是會很無聊?我不會那么快把白熾燈關掉的,我會給你們時間去探清楚周圍的環境,我要慢慢欣賞你們的恐懼與絕望。哦,對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的人在哪里了嗎?那你可要仔細地找找咯,你猜你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是人還是喪尸呢?祝你好運,我會看著你的?!?
典獄長幽幽地說著,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四哥他們也被關進來了,而且很有可能昨天就已經被關進來了,時間經過了那么久他們會不會已經出現了什么不測呢,剛才我們如此的大喊大鬧,如果他們聽到了為什么不走出來與我們會和?難道他們真的都已經遇難了嗎?我沒空擔心那么多了,立刻著手尋找才是當務之急,希望我們還來得及,找到四哥他們,然后一起想辦法逃出這所危機四伏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