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迎春給郎圣洗澡
- 誤婚
- 王寶石
- 2160字
- 2012-03-25 16:11:17
郎圣的腳,一天比一天好轉,他被大夫允許可以坐輪椅“走”。
他十分高興,打算趁上午點滴的時候,養足了精神,吃了午飯出去一趟。迎春問他:“你想去哪兒?”
郎圣讓迎春猜,迎春故意猜錯了兩個,郎圣笑道:“告訴你吧,是回家。我都快臭了,得回家洗一洗。你也好幾天沒回家了,回去也洗洗換換,都輕松輕松。”
因迎春默默地準備東西,她問郎圣:“你怎么回去?不是近道哇。”郎圣說:“打車。沒問題。”迎春又說:“那上樓呢?我背你上吧,我能背得動。”
“這我倒是信。那最好是把雙拐拿來,就好辦了。我給郎光榮打電話。把電話遞給我。”
郎光榮很快就來了,說:“我剛才問過大夫了,人家說讓你坐輪椅,沒讓你拄拐,這兩樣不同。你要千萬小心,最好是再等兩天再活動,還得是一只腳。我擔心你萬一出問題,就前功盡棄了。”
郎圣沒敢說回家,單撒謊說:“你想啊,我上個廁所得轉一個身吧,得一條腿站著吧,就那么一會兒。我注意沒關系的。”郎圣哀求了半天,他女兒也覺得老爸可憐巴巴的,又輕信了他的保證,又問了一遍大夫,就放松了管理,叫迎春:
“你,跟我取去吧。”
迎春也像郎圣一樣歡喜,如同閻王爺發還了命,趕緊跟著她將雙拐和鞋拿了回來,告訴郎圣:“你姑娘可有話,你出了問題,都是我的責任。我看,你要不就再過幾天回家吧,我可不敢陪你這么擔驚受怕的了。”
郎圣哪里肯聽,到底讓她早早地打了午飯吃了,借來輪椅,出院回家去了。
郎圣一進家門,叫迎春趕緊把電熱水器燒洗澡水,他蹭到他的辦公室兼書房兼休息室,在小床上躺下,歇歇腳。他看看一切都是老樣子,且有明顯打掃過衛生的痕跡,就和迎春夸獎她兒子,說:“你兒子挺懂事嗎,還知道走的時候給我收拾收拾屋子。”
聽見夸贊自己的兒子,迎春心里挺得意,說:“孩子大了,忽然懂事了,應該的。”她又說:“那天我送他報到上學,人家都是大車小車、七大姑八大姨的送到學校,送子上學么。我一看我們娘倆,寡女弱子,心里酸酸的就不是滋味;周一說我:‘媽,別看這些。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畢業之后,看誰拿的是什么文憑,去的是什么地方工作。’”
“噢。”郎圣覺得很中聽,又夸獎道:“那我的屋子就沒叫他白住!說不定這幾天在我的屋子里住的就是一個大博士。到那時候,你就是博士母親了。和馬福元的媽就一個檔次了。”
“可拉倒吧!我可不敢跟你們親家比肩膀。現在還不是在人家手心里翻跟頭,你的腳丫子就是我的緊箍咒,你好了便罷,你有一點閃失,她能饒了我?一句話就夠我受的了。”
郎圣給她拿出來那個大房間的門鑰匙,讓她打掃打掃。他自己摸過來紙和筆替她們娘倆算賬。
算著算著郎圣發現不對,就叫迎春過來,說:“在醫院里人多嘴雜的,我也沒好好過問;現在,你給我說說,你們還剩多少錢?”
迎春雖然沒念幾年書,記性卻異常的好,竹筒倒豆子一般說道:“學費4500,教材費800,住宿費是最低那一檔600,買電腦3500,迷彩服100,這就是9500元錢。又給他500元錢伙食費,他的行李,背心褲衩,手巾牙具,雜七雜八的花了500。我們從家里來,帶來一萬零七百五。現在我還有250元錢了。”
她一股腦的報了帳,郎圣一聽與自己算的一樣,說:“我估計你也剩不了多少錢了。我沒有太多,還有5000元錢可以拿出來。你拿去用。”說著就遞過錢來。迎春一再的推辭。郎圣又說:“要不就這樣:等我再好一好,你拿輪椅推著我,離醫院三條街就有商場,咱倆去看看,我買點啥送給他,就照2000元標準花錢。算是他也沒白叫我一回郎叔叔,你也沒白伺候我一場。”
迎春還再三再四的推辭,郎圣說:“就這樣定了。誰再說就都是虛話啦。你看看洗澡水燒好了沒有。”
洗澡水倒是燒好了,郎圣讓迎春先洗;他說自己還想再躺一會兒,其實是還沒尋思好怎么個洗法。
很快輪到郎圣了,問題是郎圣怎么個洗法呢?他倆研究來研究去,最好的辦法讓他倆研究出來了;拿兩個塑料凳子放在衛生間當地,一個郎圣坐著,一個郎圣放腳;把腳用塑料袋套起來,拿膠帶纏緊了,就不能進水了。他倆都覺得事情簡單的解決了,郎圣就一個人在衛生間里面洗澡;迎春抬腳退了出來,趁郎圣不在跟前,趕忙找出來貼身的衣裳,換一換。
可是還不等這兩個天才高興兩分鐘,忽聽衛生間里面“咔嚓”“咕咚”不是好響。原來郎圣坐著的塑料凳子因年久老化,或本就是次品,一條腿突然斷裂,將郎圣摔了個瓷實。那迎春方才脫下褲衩文胸,還沒來得及換新的,就不顧一切地上衛生間查看,見郎圣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幸好有防滑墊接著,才沒把他摔叫喚;他一只腳套著塑料袋,高高舉著;一只手控制著蓮花頭不讓水噴到腳上,蛇皮管勒著他脖子,迎春若再不上前搭救,恐怕郎圣就慘了。
迎春一看不好,三步并作兩步,拼命奔了進去,下手要扶郎圣起來,哪里扶得動,反倒被噴了一身水;只聽郎圣喊她:“快閉....閉水。”迎春因沒使兩回這個水龍頭,一下子擰反了,猛地噴出來一股涼水,噴了迎春一身,把迎春噴的一激靈,她才將水關了。
衛生間里,有一閃念那么平靜,柔和的燈光下,郎圣看迎春,是那么真真切切、盡善盡美。他忘了剛剛是自己跌倒,他不愿意起來,他想著就這么看著她。他卻看見:迎春有一揮手那么長時間的停頓,再一揮手,她就拉過來一條浴巾,就把郎圣的頭蒙住了。說:“閉上眼睛。不行看。”
郎圣躺在防滑墊上,頭被蒙住,他舍不得動一動,他覺著迎春在往外扔那個破塑料凳子;又把自己有石膏的腳放在了另一個凳子上,她說:“就這樣吧。我給你洗一洗得了。你可別做妖了,我算怕了你了,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