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二冊 (上)碧夢神威
- 初鋒戰荒穹
- 浪覆西東
- 6604字
- 2011-09-30 19:40:15
一人未醒,一人拖步而行。行在思悟的路上。對情對義對責任,漸漸心目了然。凜冽的身影依舊,心境已不復來時。
“你講得對。是我執迷,害死了季良,我才是主因。”季岳恨恨一語,旋即釋懷,旋即看開。
“如果你醒來,咋們就做朋友,肝膽相照的朋友。”季岳再度幽幽說著,閔潮傷口的血已不再留,但面已呈現死灰景象。兩人漸漸步出了風雨林。
“啊!閔潮!”方華驚呼一聲迎上,背后方芳沒出聲,但眼淚止不住流淌。方華自季岳背上卸下閔潮,兩人忙不顧過問結果便專心查看閔潮傷勢。
“槍透穿身,血也流盡,唯有一股意念護持心脈,要活命,幾率渺茫。好友,這下你滿意了嗎?”方華悲哀一句,隨即運起耋游內訣,以六分真元護住閔潮性命。
“哥,咋們走吧!”方芳也沒再說什么,提議離開。
“閔潮初說他醉心武道,辜負了你的深情。但最終我有感覺,他現在心念不死,便是想活下來親自告訴你他真正的選擇。從他最后那招,坦然領受我的攻擊可以看出。季良之命,他還了。”季岳說罷,提槍轉身離開,剛走不遠又轉頭對方華說,“好友,趕緊帶家人離開吧。策師身亡,兵戈將起,我不希望在戰場對上你。”季岳說完離開,“風濤掠塵起,淵季一槍平。武道何足論,難悟世人情。”
方華兩人也帶著閔潮離開,心中哀傷不絕,心中欲念不止,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回來。
懷觴終于趕到潘郡帥府,急忙向趙承報告了情況。趙承本是臥病在床,無奈必須起身,強作精神,緊急排布。
“蚩夸,你心思細密,勇武可堪,潘郡就由你與攻城器械軍留守。穆鷹,你依舊固守五軍寨,我再添你兩千兵力。你二人嚴防楊不二領軍來犯,若真交兵,不可示弱,勝則不可追擊,敗則不可后退。”趙承冷眼頒令。
“是!”二人齊齊領命。
“蘇帥那邊必是將開戰局,無法分兵,但可調派兩將趕來。懷觴,你回壘關以新訓飛鴿傳訊,然后趕回中軍前線。孟巖、爾勒隨我領一萬軍出征。”趙承再令到。
“是!”兩人也答道。
片刻,爾勒欲言又止,趙承發覺,忙問下,“爾勒你有話就直說無妨。”
“大帥,爾勒建議我軍過當陽關后分兵兩路,一路由大帥親領三千軍,趕往紫陵;我與孟巖領七千軍趕往錦陽與棘帥匯合,然后側后攻殺望城。”爾勒說罷。
“好!此案可行。眾將速速執行。”趙承答應著步入后廳,余將紛紛下去準備了。
趙承在后堂著好戎裝,戴好佩劍,甫轉身,恨恨一誓,“策師,承必為你報仇。”說罷,趙承邁步而出。
一個時辰后,全軍出發了,全城警戒了。
茹延奔奔而行,天亮之刻,終于尋得武穆遺,急忙道明原委,勸他回烏府。
“茹三娘心意,武某領受了,但是我為一軍統領,兵敗失城,即便獲罪軍法處置,也是該當。又豈能惜命逃走。”武穆遺解釋道,“何況現在戰況緊張,身為軍人,更不能怯陣。”
“將軍,必死之局,入不入當計較值不值,茹延以為此刻入,甚不值。將軍若不愿回烏府,也請不要去前線,不若與我回我族暫行觀察,待局勢明朗時刻再做打算。”茹延提議道。
“這,好吧!”武穆遺深深佩服茹延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隨機應變之能。既不能強迫自己回烏府,也不能讓自己去前線送死,便主動相邀去族地做客,此折中參考,武穆遺實無拒絕的理由。
說罷兩人便奔忙趕往孟達關。路上茹延向武穆遺問道,“將軍,你可聽聞過三十年前的盲城之戰?”
“聽過。”武穆遺坦言,也沒有多作解釋。
“那將軍可愿不吝解釋,我從母親口中覺察出此次我族先覺出關,與那一戰甚有牽連。”茹延請教到。
“恩?猂羚族先覺?不曾聽聞的人物。”武穆遺未作回答卻是先表疑問。
“我年紀輕,對于先覺之事,知曉甚少,族類仰祀諸事一直都由點祭婆羚羽掌管,十數日前點祭傳話說先覺十五日后將自預井覺窟中出關,故此我才外出欲尋得母親回歸。只是如今局勢,族類瑣事實在難比家國天下,母親便沒與我一起回去。”茹延耐心解釋,并未介懷武穆遺的答非所問。
“原來如此。三十年前,桑鬼林仗著沐浴戩橫行天下,并領軍十數萬攻打國境,在盲城處為楊荻撼所阻。楊荻撼雖是在排兵布陣上能為非凡,但對于敵手桑扒皮卻是始終無法。戰事進行到危機時刻,家師雪呈浪出手力挽狂瀾,與桑鬼林血戰一月,終于誅殺了敵首,解除了危機。后來家師……,也因此受傷沉重!”武穆遺回答前問。
“是這樣。那與我族先覺有何關系?”茹延聽過程中并無與猂羚族有什么關系,十分不解。
“這我也不知,等咋們到了后再行商問吧。”武穆遺想起師父正是自那一役后釀成缺憾,也覺無奈。
“恩,咋們再行半日就能達到孟達關了。”茹延也不再多說,兩人專心趕路,半日后達到了孟達關。
“猂羚族貫來神秘莫測,外人甚少涉入,少俠領我前往,是否會惹來非議?”武穆遺試探一問。
“將軍多慮了?我族有一種秘法專門用于判定外人,雖對大部分人來說,所測皆是不合適,但對將軍卻是十分投緣,如此我才敢請將軍來。”茹延淡定地說。
“那是武某多心了,咋們進去吧。”武穆遺感懷一說。
“恩。”茹延答道。
兩人穿過孟達關,漫漫馬蹄行路,一邊談說猂羚族之種種逸聞趣事,一邊談及往后之打算。
“將軍,觀茅策松之作為,似非磊落之輩。尊父貴為帝宰,內不能貫徹朝令,外不能齊心三界。獒皇不理事,將軍又新敗。將來有何打算?”茹延誠心相問,不似一般人之謙和,卻顯心腹臣僚之直諫。
“我也不知,這偌大天下,如今卻讓武穆遺有些厭倦,不知前方何路。”武穆遺想起了眉月,發了發牢騷。
“將軍不必如此,這讓茹延覺得可惜。凡成不俗人物,便先賺的依憑,將軍今后該著力培養自己的勢力,一時勝敗,不用掛在心上。”茹延勸慰道。
“恩!”武穆遺打起精神,亦覺此時自己萬不可倒下,雖然獒皇、茅策松之作為讓自己身敗名裂,但與功成相比,這一點自我犧牲并不算什么。
“咋們到了,此就是我猂羚族中樞井茶鎮。”茹延高興介紹道。
“果然是一方靈秀之地,山環水繞,風清云淡,宛如世外仙居。”武穆遺安立瘦馬,仍不忘文人詩心,受環境感染,了無喪家悲狀。
“將軍好定力!”陌生聲音驀然響起,隨即一禪韻人物緩步走來,口中吟道,“一頁書,一本書,寫不盡風花雪月;一頁紙,一打紙,編不完亂世英雄。”
“三弟,是你!”茹延說罷,向武穆遺介紹道,“將軍,此我三弟,紙頁文茹牧。”
“幸運!”武穆遺下馬,欠身一禮。
“不必客氣,我受先覺意、點祭語、大哥令前來迎接兵敗魂忠武穆遺將軍,甚感榮幸。”茹牧謙卑說道。
“武某榮幸,武某感懷!”武穆遺感謝道。
“咋們走吧,他們等許久了。”茹牧說罷轉身帶兩人前往祭堂。路上茹延向茹牧分說了十數日種種及當前外面的局勢。
“二哥,你處理得很好。母親沒有回來也沒有關系,先覺說,就讓母親在外面。”茹牧贊嘆一句。
“先覺果真出關了,如今族類可有什么麻煩事。”茹延問道。
“有一樁麻煩,但咋們幫不上忙,只有看天意、機緣了。”茹牧坦白相告。
“這…”茹延沒有細問,知曉能難倒大哥、三弟之事必非等閑,只能兀自擔心。
三人同行,很快便來到祭堂。眾人一一虛禮過后,談及正事。
“先覺、點祭,茹延斗膽請問三十年前之大戰舊事。”茹延問道。
“二少,不可失禮,時機成熟,先覺自會告知咋們。”點祭側立在旁,色厲說道,“何況此時并非……”
“點祭!”那位先覺柔聲相阻,旋即說,“武穆遺將軍并非外人,其師雪呈浪先生與我是舊交。老實說,當年之事,過去既久,我尚未完全恢復,所以記憶不全,我也難以說清楚。”
“先覺既是有恙,合該多休息,此番出關,必是有要事,茹延聽憑吩咐。”茹延單膝著地,堅毅說道。
“我明白。”先覺答道。
“冒昧打擾一句。”武穆遺發言道,“聽聞先覺曾參與當年那場戰,但據我所知,傳聞那戰并無猂羚族身影。”
“恩!傳聞中只有將軍師父雪呈浪與桑鬼林,但實際上那是一場四個人的殊死搏斗。”先覺說道。
“四個人?”眾人齊齊驚訝。
“是,但具體是哪些人,具體是怎樣打的,我現在記不清了。”先覺說道。
“我亦親身問過師尊,他只說與桑扒皮血戰月余,最后將其斬殺,沐浴戩封于銀雪火山之內煉化。”武穆遺仍是不信。
“這,我不能做出解釋,我受傷沉重,記憶缺失,此番出關乃是感應到沐浴戩再現,桑扒皮復出才忙不迭出關的,這數日來打探所得消息有限,仍需進一步調查。”先覺解釋道。
“敢問先覺之傷,如何可以痊愈?”武穆遺問道。
“沐浴戩噬血亦奪魂魄,我入預井覺窟療傷,行的乃是以毒攻毒之法,先將血魂贈予預井覺窟,經過凈化再將其反饋自身,但過程中難免偏差,加之前時感應到桑扒皮再出,我一時分神,有所震蕩。后來經過搜羅,才勉強出關,現在的預井覺窟里尚余我之部分血魂,等我處理完桑扒皮之事,再度閉關,才能慢慢將之找回。”先覺分說道。
“此事可容他人代勞嗎?”武穆遺再度問道。
“原則上難以行通,但如若練有結情訣或許可行。”先覺說道,“你師父不可能將結情訣傳與你。
“我有練過,但師尊曾說,無刻骨銘心之人掛心,結情訣難有成效,我只練到第三層便再難深進。”武穆遺說道,寄望三層結情訣可以代先覺進入預井覺窟。
“好友竟將結情訣傳與你,倒讓我意外了,但是三層遠遠不夠,起碼要達到第八層,你才有可能活著出來。算了,此事先按下,即便我記憶不全,仍有許多可為之事。多謝你!”先覺說罷,端坐一揖。
“將軍心意,猂羚族領了。連日趕路疲憊,二哥先帶將軍回房休息吧,瑣事明日再議。”茹牧提議道。
“好!將軍隨我來!”茹延說道。
“多謝!”說罷武穆遺跟隨茹延下去休息了。
“原來武穆遺是當年戰神的弟子,難怪先覺如此信任他。”點祭說道。
“恩,其耐心、定心非凡,經歲月錘煉必能成器。”先覺贊嘆道。
“先覺,點祭,咋們下一步的行動如何?”茹牧問道。
“少主,你說呢?”先覺問向一直寡言不語的猂羚族少主錦麒麟茹膺。
“但憑先覺吩咐。當年之事,我們沒經歷過,現在廊廓也未明了,但預井覺窟的指示,猂羚族從來遵從。”茹膺答道。
“依據預井覺窟提示,桑扒皮出現的地方應是商貴界金府所在地,依照探聽回來之消息,可能是線索的人有如下幾名,玲瓏心、槐楊、滄源涼、月希靈。”先覺分說著,“需要派人去查證此事。
“我即刻安排!”茹牧道。
“對于前線戰事,有族長領軍在外,咋們就不必操心了,應付未來變局,才是關鍵。”點祭婆羚羽也說道。
“好!”茹膺、茹牧兩人答道。
之后,四人又就時局討論了許多。
鏡城帥府緊張氣氛籠罩,蘇木以及眾將精心排布,各自攤派任務,為的是明日即將開啟的新一期戰局。
“鐵帥,這一次,咋們不能留情,不能停,一直打到金府去,掀了商貴界的老巢,為策師報仇。”樊海搓手霍霍。
“對!雖然策師去了,但他生前交代的任務,咋們一定要完成。”周康恨恨說道。
“放心吧!這一次,我不會留手。”蘇木咬牙握拳。
“鐵帥,季岳那邊,你打算怎樣安排,自他決斗回來,雖贏了,卻好像不怎么開心。”姚晨說道。
“恩,他與方華,君子有交,雖不會因私忘公,但內心總有不快,晚點我去看看他。我意仍留他留守鏡城,你們覺得呢?”蘇木說道。
“好啊,不然他老來擋我殺人,好幾次了,是兄弟才不跟他計較呢。”樊海哈哈大笑。
“哈哈!以后有的是仗讓你打。”蘇木大笑著,旋即頒令,“酌樊海、周康、姚晨為先鋒大將,領軍兩萬,分兵三路,對望城形成三角圍勢,我領兩萬主力及攻城器械軍正面攻城。今夜二更造飯,三更出發,眾人準備行動。”
“是!”眾將答罷,領命而去。
稍晚,蘇木衣著寬衣,在鏡城樓頭與一身戎裝的季岳相間而立。
“為季良報了仇,心中仍有不快嗎?”蘇木開口問道。
“鐵帥!”季岳回過頭來,蘇木上前一步,兩人并排而立。
“人死了,無論怎樣雪仇,缺憾都填不滿。換一種處事方式,你該為自己的選擇感到高興。余地,就是扭轉缺憾的契機。”蘇木分說著。
“我明白!如果不是那日我執意要殺方天海,習慣性的讓季良為我擋箭,也許結果便不是那般。是我先不留余地的。”季岳握槍的手緊了一緊。
“過去了,就讓時間沖淡吧!這一次我還是將守城的任務交予你。另外的用意在于中部戰局若有需要,你也可以從旁援助,我與其余諸將就可以專心對待商貴界戰事,這一次,務必求得功成。”蘇木解釋道。
“這…,鐵帥是否是因為我與方華的關系才如此安排?”季岳問道。
“算是吧!但磊落君子就該面對自己的困境,面對它,改變它,而不是故作不在乎。”蘇木坦誠以告。
“多謝鐵帥,多謝眾兄弟。”季岳感謝一句。
“恩。走吧,今晚大伙兒一起吃個飯,話話家常,下次再這般,可是要等許久了,哈哈哈。”蘇木說道。
“好!呵呵!”季岳總算能開懷一笑了,對于季良之仇,方華之誼,閔潮之事,終歸只需坦蕩面對而已,糾結無用。
說罷,兩人齊齊而去,身影一散漫、一矍鑠,不是對比強烈而是交相輝映。
連續三天的快攻,皆告失敗,茅策松沒有憂容滿面。再折林志、典當、謝季、王風諸將,茅策松也沒有滿心焦急。只有福林在下面賭氣,原本由福耀所論建立起來的信心因一再的損兵折將而再度失去,在福林眼中,茅策松現在是個十足的無能之輩。茹三娘還能沉住氣,下一戰便是她出戰了,她很期待,到底那個叫荊碧的女子是否真如傳言中那般辣手,比得上她手中的猂羚杖嗎?
“帝帥,連日損兵折將,長此以往,如何是好。原紫陵軍大部分都犧牲了。”福林痛心不已,卻不敢對茅策松惡語相向。
“老將軍切莫憂心,相信林志、典當等將軍以及捐軀的六萬軍士都有為國舍命的覺悟,你看,敵人不是也不好受嗎?他們只有萬余戰力了。未來就是他們的死期。”茅策松呡茶一口,鎮定回答。
“可…”福林還要再說,又被福耀牢牢拖住。
“下一戰,就是我出戰了。帝帥有何指示。”茹三娘鏗鏘勁力,絲毫不為敗局影響。
“一族執掌,萬軍統領,茹將軍果然是位肝膽英雄,讓人欽佩。”茅策松止茶,抱拳一贊,“接下來一戰,將軍想如何打,便如何打,我知猂羚軍自有一套獨特戰法,需要國軍如何配合,將軍但說無妨。”茅策松語露真摯。
“恩,這一次,我需要大軍為我部掩護,鏟滅敵人有生力量是我此戰的目標,奪地占領等事也需大軍協助。”茹三娘也不客氣,將要求說出。
“沒問題,這一次,我親領三萬軍為將軍壓陣。”茅策松高興地說道。
“恩,那我去準備了。”說罷,茹三娘出帳去軍營張羅了。
“老朽也告辭。”福林不愿待在此地浪費時間,福耀連忙扶著福林離開。
“老將安心休養,我就不送了。”茅策松背身而立,面露何種表情,無人可知。待眾人走后,茅策松獨自品茶,神態悠閑。一會兒,帳侍來報。
“報告帝帥,敵軍策師槐夢求見。”帳侍說道。
“噢,有請!”茅策松淡定說道。一會兒槐夢來到。
“帝帥別來無恙。”槐夢客氣一句。
“策師美麗依舊。”茅策松起杯親自為槐夢斟茶。
“多謝!”槐夢接過,并未多話。
“槐夢策師,有何要事,讓你犯險如斯。兩軍交戰,你不怕我將你扣押嗎?”茅策松輕描淡寫一句。
“呵呵,帝帥豈是輕易糟蹋對手的人,要勝我便會堂堂正正地勝我。”槐夢飲茶一口,泰若自然。
“唉!我是真想殺你,因為你這種人注定不能讓人平凡看你,要么殺,要么愛!”茅策松感嘆一句。
“可惜你不是尋常盜寇、一般宵小。”槐夢微笑一下。
“我違約啟戰,你仍是毫不在意嗎?”茅策松故作不可置信。
“在意如何,憤然如何?終歸改不了結果。更何況如此相斗,我軍并未吃虧。只是我期待的武穆遺的人頭,卻是遲遲未送到,故親身前來一討。”槐夢作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樣。
“原來如此,但武穆遺現今潛逃拒捕,何況荊棘奪取錦陽,本有機會殺掉武穆遺,是他心軟,放了他離開。這可怨不得我啊?”茅策松一臉無辜。
“耶!當初允諾的人是帝帥,不管什么原因,總是要給個說法吧。”槐夢不讓步。
“哈哈哈,窮武孤身,單闖敵營,仍敢向我討人,你真是叫人既愛又恨啊。”茅策松大笑著作出評價。旋即又說,“武穆遺確實不在,我給不了你那個交代,說說折中方式吧。”
“也好,那請先生隨我去紫陵做客,如何呢?”懷夢煞有其事的說。
“我正有意留你在此做客,好朝夕討論呢。”茅策松反邀一說。
“先生,我之盛情,你可是不能辜負啊!”槐夢盡飲杯茶,轉身欲走。
“我如何能讓你離開呢?”茅策松袖掌一抬,便要留下槐夢。
“那便跟我離開吧。”槐夢不閃不避,卻是幽幽說辭。
茅策松飛身縱向懷夢,卻在距離其身的兩尺處不能再靠近一步。
“這!”茅策松涉汗而出,想要抽身而退,卻是莫名壓力襲來,既陌生又熟悉,沉重的難以抗拒。
“想打消念頭嗎?可惜我不允你。”說話間,再見一人,身著黑亮鎧甲,手挽碧瑩神環邁步而現。
“你?守備森嚴,你是如何闖過。”茅策松驚異不已,頓時方寸大亂。
“何須闖過呢?我一直在此。”荊碧冷言答道。
“你,原來藏匿在敗兵之列。”茅策松恍然大悟。
“腦筋轉動的夠快,但也還不夠快。”荊碧一臉肅穆,準備手到擒來。
“呵呵,即便你們擄得我,也走不出這茫茫軍營。”茅策松旋即淡定而處。
“是嗎?可惜,你遇到的是我,是縈神環!”荊碧陰惻一句,“喝,縈匿芳蹤!”荊碧飽提元功,神環旋轉,速度光閃,力勁過處,風卷殘云,騰飛捉起槐夢與茅策松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