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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磺礦暴動

隨著戰爭的深入,日軍已經占領了大半個中國,戰線在縱深發展,而在其它國家,日軍兵力日現緊張。這個時候,中國戰場上的日本兵就有必要收縮,在后方,鞏固一個地區就會撤離好些兵員,而增補過來的,大多是新兵和就地抓來的民團以及從前線被打敗了的中國人。做為皇協軍,這些人除了替日本人維護當地的社會治安外還要跟著日本人與中國農民武裝為敵。常德地區的吉野聯隊,現在也在開始緊縮兵員,鞏固地主和偽軍官兵。吉野聯隊長乘著這個機會也加緊了他的采礦事業。他通過日本專家谷二夫有力地維護了石門雄磺的產地開采。他的扶礦大隊,除了一小隊日本兵大多是當地的偽軍官兵,這些人素質底下,土匪出身。平時欺壓鄉民,打家劫舍,無惡不做。在采礦區當了日本人的走狗,這會兒就更神氣了。領隊的賴狗是湘西桑植縣人,會一點三角貓的功夫。善使飛刀。手下戲稱此人無影飛刀。早年他師父一家因為在縣城里開了個洪門武館,在日本人那里就成了眼中釘!日本人下戰書在小河渡口搭起擂臺。趕著四周的鄉民集合看比武。為的是想展示大日本軍人的實力。說是比武其實哪有比武的規則。武館中的人只要上去,沒有幾個下得了臺來的。直到被日本武士打得口噴鮮血而亡!

一次在一片混亂之中,師父一家被鬼子刺刀挑死,賴狗沖上去將那個暗中用毒針傷人的日本武士一刀劈死。比武場上槍聲大作,許多無辜的老百姓中彈而亡。賴狗逃脫后躲進山林中入了匪幫。后來軍閥混戰,下山參加了老蔣的部隊。想想中國地面上,除了中國人的軍隊,又有哪支部隊注重軍隊思想政治工作的,當官的克扣軍晌、隨意打罵士兵。對待士兵就像對待自己的奴隸一樣。這樣混亂的思想作風像毒瘤似地植根于那些軍官心中。一旦打起來。就發生了許多戰場倒戈事件。沒有堅定的革命主義信仰。縱使怎么阻擋也會無忌于事!可他們的總司令蔣介石卻至死也不信這條真理!組織戰場督察隊,光著脖子手拿虎頭大刀像砍西瓜樣的對付從戰場上開小差的士兵。一片混亂之中,賴狗也被督察隊的虎頭大刀削去了一邊耳朵------最后一次,當日本人圍著他要用刺刀挑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能抗得住,抓起一個日本兵就向鬼子群中扔去,卻不想這當兒自己已然昏倒在地,幾個日本鬼子剛要用刺刀去挑他時,日軍小隊長攔下了,大力士的留下,你們的抬走。結果,鬼子兵就把賴狗帶進了一群俘虜當中去了!

當礦工中有人聚在一起辦識字班的時候,有人把這個秘密告訴了賴狗,這還了得!不好好干活,還盡在那里扇動鬧事!他把那個識字班的老師(一個礦工)抓來。抽了他幾馬鞭。老師和他理論起來。賴狗一怒之下就要掏槍打人,正在這時,吉野聯隊長和谷二夫到礦區視察工作,他聽了翻譯官的話,明白了這些該死的礦工前幾次就是因為這號事還罷了工!吉野聯隊長正要發火。谷二夫博士卻說,只要他們不鬧出事來,就讓他們辦識字班吧!我們也可以教教這些礦工學習咱們的日本文化嘛。對他們講一講皇軍的政策------對付像中國這樣的大國,想完全憑武力是難以征服的,也是不能解決根本問題的。還要用文化侵入!

“喲西,文化侵略!聽說過。這個說法聽起來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說完,吉野聯隊長對著賴狗擺了擺手,賴狗拿槍的手縮了回去。立即站在一邊去了,那個叫李明道的礦工老師站在那里聽著聯隊長對著他嘰哩呱啦地說了一通,最后不無得意地又干起了他的老本行來!

天黑了下來。忙活了一天的礦工們陸續回到各自的工棚里去了,在一處礦洞內,幾十個礦工正圍著幾盞麻油燈聽李明道講課。他們手里沒有書,剛洗完澡,有的臉上還掛著來不及抹去的水珠。一群礦工,黝黑的臉,青色的土布褂子。短褲衩,草鞋,洞壁上掛著一塊拼做的木板。上面用石灰塊寫著:中國的知識分子、工人和農民。

這會兒一些人聚在一起還在小聲地議論著什么,一個二十來歲長得清瘦的礦工興奮地說著:“鬧了這么多日子,今日這事兒總算是辦成了!日本人不干涉咱,那一幫偽軍打手也不會再鬧騰了。以后,我們的人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這里聽課。噯,你還是要小心,隔墻有耳。千萬不要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抓住了咱們的辮子。噓,我剛才在外面轉了一圈,沒有什么可疑的人走動,頭,你就開始講吧,告訴我們,我們現在應該怎么做!同志們,眼下這個時候,是我們最適宜搞暴動的時候了,你們別看那一幫狗腿子耀武揚威、神氣活現的樣子。他們都是一群烏合之眾。被日本人從前線俘虜過來的殘斌敗將。你們看看,若大的磺廠,也就那么幾個鬼子兵,對于我們來說,現在可是極為有利的出擊時機。李明道壓低聲音,一邊用抹布擦去黑板上面的那行字,一邊又用石灰塊在上面畫圖。他一口氣畫完了礦區的地道和外圍圖。接著指出,就在這張圖的右上角,一個遮陰的棚子,往前是電網,這里大約有十多個偽軍,不錯,昨天和今天,我都注意了,這兩天那里剛好十五個偽軍,用的還是那破玩意兒,不過,距草棚不遠有個土山包,那上面有敵人的機關槍,對,一挺。就是在這個地方,同志們,你們可要看清楚了,不把那挺機關槍搞定,我們的傷亡就會很大!頭,我還是有點擔心,沒有槍,光憑我們每個人手里的弓弩。就像小孩子們手里的那玩意,能頂用嗎?

“你懂個屁!熏了毒的。見血封喉。鐵釘只要穿透日為軍單薄的衣裳,他們就會一命烏呼。怕什?”

“小子,我這是實話實說,就算一會兒我們沖過了那道溝,上了草棚,可那后面的電網,一會半會兒一擔擱。其它地方的敵人就會很快趕過來。這樣我們就會很被動了。”

“只要把十多個鬼子搞定,我們就會控制局面!”李明道滿有把握地說。礦工們都表示懷疑,這個頭就對他們講了自己以前親身經歷過的事,那一回,他們的隊伍被一股頑匪包圍在一座小山之中,雙方僵持不下,到了晚上,他帶著一個排的弟兄摸黑悄悄鉆進了敵人的營帳中,把他們的武器先給繳了,最后才把他們一個個從被窩里叫醒,敵人還以為有什么人在和他們開玩笑哩,直到有人點燃了火把,他們才看清是什么人!一處山谷中山百號頑匪在沒費用一槍一彈的情況下就解決了!

接著,李明道就把自己想好的計劃和那些礦工們進行了溝通。他們計劃首先控制鬼子小隊長,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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