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年為期
- 賭來的緣分
- 晨光暮色
- 2324字
- 2013-08-05 09:55:14
落日漸沉,映的云霞紅似火,整個烏蘇城都籠罩在一片橘紅色中。
驛站臨時會客廳中的四人靜默的對峙著,靈歌的落水失蹤使得蘇清鑠與蘇廷澤十分心焦,可偏偏婚約的事情也因此還待商榷,室內的氣氛越來越焦灼。
“蘇城主,”靜坐在桌對面的蕭卿遲忽的開口,“我決定婚約照舊。”
看著對面那人怡然自若的神情,蘇清鑠不禁疑惑,“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蕭卿遲邪邪的笑了笑“蘇城主切莫擔心,雖然婚約照舊,但是婚期可以改動,咱們就以一年為期,明年中秋之時,就是我與令千金大婚之日,可否?”
“我實在是不明白太子殿下對娶小女為妻這件事何以如此執著?”
蕭卿遲但笑不語,而后斂了笑,誠懇的說:“蘇城主,我之心意天地可鑒,并無他意,您盡可放心。剛剛聽少城主所說,令千金落水失蹤有頗多疑點,不能免除有他人故意加害的可能,所以這個婚約更要快快達成,以告天下,這樣一來,那有惡意之人也會頗為忌憚。而龍吟更能傾上下之力尋找并保護令千金,如若遇到加害令千金的人也師出有名,不會落得多管閑事之說。況且婚期定在一年以后,這段時間如果我能夠得到令千金芳心,自然成就佳緣,如若不能,一年之期一到,咱們也可解約,如此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呢,蘇城主?”
聽完蕭卿遲的一番話,蘇廷澤看著眼前的人,覺得他的話滿含拳拳誠意,或許信他也無不可,終于臉上露出自商議以來的第一次笑容,說:“好!既然太子殿下誠意至此,那就請將婚約內容具體細則都一一列明,明日烏蘇城府就宣告天下!”
蕭卿遲向蘇廷澤微笑著頷首示意,轉向一旁的玄墨道:“這就有勞玄相了!”
玄相抱拳施禮“此乃臣之幸。”
蘇清鑠看了窗外,起身說道:“那就勞煩了,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心系小女安慰,就不叨擾二位了,就此先行一步。”
蘇廷澤看著也要起身相送的兩人說道:“二位請留步,礙于身份,你們實不宜拋頭露面,如有事就讓驛館官員到府上通知一聲便可,那么暫且別過。”
蕭卿遲也就不客氣,爽快的說“好!就依少城主所說,慢走。”
蘇清鑠與蘇廷澤出了驛站就棄了馬車,雙雙上馬,向靈歌落水的的湖邊疾行。
靈歌坐在大石旁將肚子填飽,然后將防水的囊袋一一解開,把東西都倒在腳邊,整理起來。因為她怕在水中游水時出現什么意外,導致囊袋脫落,所以她把食物、銀錢等一些必備的東西都分開裝了兩份,這樣一來,即便有個別丟失的狀況發生,還能保住剩下的一個,也就不用為吃住犯愁。
“嘩”“嘩”隨著一袋袋的傾倒,靈歌的腳邊就堆起來了一個小山,連自己都小小的震驚了一下,怎么會帶了這么多。然后就盤膝坐好,分門別類的挑揀。“銀票,都要;肉干,都要;傷藥,都要,誰知道我會不會把人打傷,留著先;蜜餞、糕餅,好多零食啊,要?不要?算了,先吃吧,吃不了就不要了,唔……好可惜,咦?這是什么?”靈歌挑挑揀揀的就看見一本書埋在了一堆吃的的下面,記不太清是什么就好奇的拿了起來,仔細的顛來倒去的看了又看,終于想起來這是莫離昨天晚膳后給她的那本書。當時她心不在焉的,根本就沒有看過,裝東西的時候見自己將它放在袖袋中,便以為定是重要的東西就一股腦的裝進了囊袋里。
靈歌看書的外面舊舊的,連名字都沒有,不由得好奇的打開來,只見扉頁上一筆俊秀的字,寫著“藥經”兩個字,再翻了翻,發現大多都是一些病癥的名稱及所對應的藥方,“什么嘛?害我暗自開心了一下,還以為是絕世武功。我辛苦了那么久,師傅你就給了我這么一本書,是要我去懸壺濟世嗎?哼!”靈歌一時惱怒,把書扔在了地上,過了會兒又看了看皺皺的書頁,又沒好氣的撿了起來放在銀錢旁邊,憤憤的道“看在你第一次給我東西的份上,先留著。”
然后靈歌看了看越來越晚的天色,起身將掛在樹枝上的布巾折好平鋪在地上,將必需的東西放在其中包好,打成行李布包,再用一個囊袋裝了一部分點心,其余物品或打包就地掩埋,或直接投入水中。而后靈歌沿著湖岸,快步向能看到燈火的村鎮出發,畢竟與露宿荒野相比,她更想住在溫暖干凈的房子里。
蘇清鑠與蘇廷澤趕到靈歌落水的湖邊還未站定,立刻就有烏金衛快步走向前來躬身道,“見過城主、少城主!”
“起來吧,現在情況怎么樣,有小姐的下落嗎?”蘇清鑠躍下馬來,邊走邊問,蘇廷澤跟在身后,很快便走到湖邊,立身觀察。
“屬下無能,至今仍未發現小姐下落,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小姐未曾受外傷,至于是否受了內傷尚不能斷定。”
“衛庭,令,調烏金衛分三隊,一隊繼續追蹤那細作,一隊沿胡岸左向下搜尋,最后一隊沿湖岸右向下搜尋,不可驚擾沿途民眾,小心行事,切莫聲張。”蘇廷澤沉聲說道。
“是!”衛庭領命,轉身去安排人手,留蘇清鑠和蘇廷澤在原地。
“廷兒,你怎么看?”蘇清鑠的臉落在火把的陰影中,看不清表情,可是聲音夾雜了一絲疲憊。
“父親,依孩兒之見,靈歌遇到細作是真,可若是說她落水遇難,我覺得不太可能,畢竟衛庭也說她并未有外傷,而她落水的地方也不見掙扎的痕跡,顯然不是匆促慌亂間失足掉下去的,或許我們可以認為她是自己跳下去的,至于為什么,我也拿不準,”說到這蘇廷澤忽然停頓了下,放低了聲音,“或許,靈歌她察覺出要以她的婚約為憑結盟的事了吧……”
“你是說她趁此機會為逃婚而離家出走?”蘇清鑠滿含威勢的說,不過又轉向忘憂湖,嘆了口氣,“也許這樣也好。”
“你可知為何為父要把靈歌及笄之禮推遲一年才舉行?”或許本就沒想能聽到蘇廷澤的回答,蘇清鑠徑自說下去,聲音低低的含著滄桑“因為靈兒剛剛滿月之時,算命的先生就說她命途多舛,及笄之后,命有災星,恐有血光之災,過則一生無憂,然則隕。這也是為何為父一直不讓她隨意出府的原因,可她從來不肯乖乖待在府里。也許她離開會改變命途,也猶未可知……”
蘇廷澤從未聽父親說過這些,一時也站在原地出神,擔心起來,其實他說的只是猜測,如果靈歌是真的有性命之憂……他不敢再想下去,看著幽幽的湖面,只能暗暗祈求,保佑靈歌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