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妮一看是人事處的經理，連忙想咽下滿口的面包，可是面包太多了，她連忙喝水想沖下面包，結果被嗆著了，一聲咳嗽，一聲咳嗽，無辜的人事處經理就有了滿臉的面包屑和水。

“啊，對不起，對不起！”王妮驚慌地拿起一塊布，幫經理擦臉。結果，發現自己拿的是塊抹布！

等那個倒霉地想哭的經理離去后，王妮也想哭了：不是說好了只看這一摞資料嗎？怎么臨時又多出來這么多？而且都是對她而言不但很專業，而且目前難以理解的內容。

一絲絕望在心中涌起，如同一個只有第一重功夫的人，立刻要修煉第九重神功。

下午，考核如期到來。

“王妮，你一上午都在吃面包嗎？‘開心online’的面包就是被你這樣的人吃光的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耽誤多少工作，會給牧區帶來多大損失？”馮娜娜顯然生氣了，不是說她以前都知道這些嗎，怎么還這樣答非所問，不和所云？

“我不管你是怎么來牧區秘書處的，也不管你有多大能耐，今晚你就是不睡覺也要給我把這些流程背熟。否則，一切后果自負！”馮娜娜生氣的聲音回落在辦公室的每個角落，她的氣憤里有一絲與王妮無關的情緒，今天，她想去見他一面，可是他竟然以工作為由拒絕了。

難道自己為“開心online”做的還不夠嗎？難道自己8年的默默守候都換不來他的幾分鐘關注嗎？想到這，一股莫名的委屈襲上心頭，鼻子一酸，淚水就流出來了。她迅速沖出辦公室，淚水飄灑一路。

王妮嚇了一大跳，可憐的女孩把這一切都歸咎到自己頭上，她認為馮娜娜的盛怒與傷心是自己太差勁造成的。沒有對答如流，沒有脫口而出，沒有神思飛揚，竟然還說錯了幾個概念。

“一個秘書，記憶力是首位！”馮娜娜的話在耳邊回響。

自己的記憶力果然是有些差，過目不忘自己難以做到，難以做到！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倔強地不肯讓它流出。沒有饑餓，沒有晝夜，沒有意識，只有那些資料，只有那份狼狽的自尊。

室內的燈火越來越亮，夜開始濃郁。百鳥歸巢，百獸回穴，羊入柵欄，雞棲于塒，就連花香也沉寂。

“唉油喂，馬戲團的也會加班嗎？”葉志浩不請自入地東瞧瞧西看看，“首席秘書的辦公室果然非同凡響，獨立的衛生間，獨立的休息室，這么多保險箱。哇，就連窗簾的用料也這么考究！”葉志浩說著就用手指捻搓著窗簾，煞有介事地仔細察看。

王妮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打算不理這個馬戲團的小丑。

“哇，這坐椅是真皮的耶。”葉志浩像發現新大陸般坐上馮娜娜的椅子，“真舒服，還會轉耶?！?

白癡，弱智！王妮在心中罵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白癡、弱智？”葉志浩突然湊到王妮臉前問，王妮本能地后退，沒有回答。

“說實話，我是這么看待你的?！比~志浩繼續說，“娜姐的大名，別告訴我你之前沒有聽說過。她不是什么隨便的人可以替代的，首席秘書可不是過家家，或扮小丑，你說是不是？”

雖然王妮對“扮小丑”這三個字很不爽，但鑒于他的話正說在自己的心坎上，王妮也就不想去計較了。說實話，她現在覺得當“動物調研員”還是不錯的。

“那－－－－－－那你說我該怎么辦？”王妮問。

“你呀，”葉志浩儼然一個精神導師的模樣，他深沉的思考那么幾秒，然后朝王妮勾勾手指，等享受夠王妮那雙虔誠的注視后，才不緊不慢地說，“你還是繼續你的老本行，回馬戲團吧。哈哈哈！”

“你才是馬戲團的小丑！你是個神經病，是個大害蟲！”王妮想自己昨晚肯定被蚊子傳染了某種神經錯亂癥，竟然會想著這個家伙會給自己有用的建議。

葉志浩被王妮嚇了一跳：“你喊什么喊？演半夜驚魂呢？什么女人，簡直是女鬼！”

“我如果是個女鬼，首先要掐死的人，就是你！”王妮邊說，邊嚇葉志浩，等他退到門口時，“哐”地聲關上了門。

“看來這女人已經神經錯亂了！”葉志浩無奈地說，只是嘴角露出一絲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