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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沒有選擇

晚上本來我打算去吃火鍋的,可是卓雅死活要去酒吧,單薄的我再次沒有撼動彪悍的她。當一臉迷茫的門衛望著我出神的時候,我卻無法做出任何辯解就被拉上車,其實我真的很想跟卓雅說,如果不是因為不能打女人,我早削你了.來到酒吧,我徹底變成了遠古時代的標本,說實話,不喜歡夜店的生活,不是說夜店多么不好.如果說有一個地方可以讓無聊的生活得到徹底的宣泄,我認為夜店是個好地方.只是我不喜歡那種放縱自我的宣泄方式,無法接受慢慢腐朽麻木靈魂的顫抖。我不是什么高雅的紳士,我聽不懂歌劇,我也不是靈感泛濫的音樂狂人,RAP我也無福消受。好吧我承認,那舞池中央搖晃的身姿挺誘人的,可是讓我選擇,我寧愿去對著那面17英寸的顯示器,就算要玩一夜掃雷。以前為了應酬,也來過這種地方,可是其結果就是,我越來越討厭這里。卓雅給我點了酒,不知道名字,說實話,看著那藍月亮一樣的顏色,我真的有點不敢喝。轉頭看了看卓雅,她沖我笑了笑,從來了這里,她就變的很安靜。一個人自酌自飲好像忘記了我的存在,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她一杯一杯的喝著,偶爾扭過頭看看我,什么也不說沖我舉下杯子,然后就喝光里面的酒。我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人性,原來我什么都不懂,每天我們把光鮮的一面努力的展示給別人看的時候,卻從來不會想過漆黑的夜,她們抱著枕頭無聲抽泣的樣子。不是她們都有多堅強,而是軟弱的時候,我們從來都不在身邊。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她,拿起桌上的酒瓶,我給她倒了滿滿一杯,她拿起來一飲而盡,我又再次添滿,她再次喝光。直到第三杯喝光的時候,她突然撲了過來,什么都沒說,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是我看到了,她哭了。看的我有點心痛,一個女孩,即使哭都那么堅強都那么倔強。

晚上我把她送了回去,我以為她家樓下會有個著急的身影,但是找了好久始終沒有出現。卓雅今天喝了很多酒,我知道她沒有醉,一個急于求醉的人往往是越喝越清醒。只是我不想去戳破,現在的她需要自我麻醉。幫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匆匆離開了,相對于酒精我想她更需要一個沒有打擾可以大聲哭泣的角落。災難會讓彼此親近,痛苦可以使自己堅強,我相信明天再見到的時候,她會更成熟,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覺自己很可笑,給你們一個一個都安慰好了,誰來管我呀?我也不屬牛呀,怎么就是個勞累命呀!嚼著有點發涼的熱狗,不知不覺味道開始有點咸澀。呵呵,真沒看出來,原來自己還是個感性的人。

再次見到卓雅的時候,她還是那么難看,哎,果然自己還是做不了感性的人,色性還差不多。為什么總是注意人家臉蛋呢?那晚的事情誰也沒有再次提起,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不知道她的心中是否也如那張臉一樣波瀾不驚,但那份小小的倔強讓我心底有種暖暖的感動。

工作,工作還是工作,消磨了太多,太多。也許我比他們都幸福,只是我自己卻從來都不曾知曉。再次見到主管的那張老臉的時候,我就有種想吐的沖動,特別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讓我雞皮疙瘩能掉一地。我不知道活到這個年紀需要見證多少惡心的事情,但那雙眼睛實在是太讓人討厭了。他來的目的很簡單,私事,對于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腳趾頭都能想出來他打什么鬼主意。

MPS265的市場宣傳反應很好,估計接下來的合同訂單會很多。只是科技部只負責研發,至于量產,生產部都名存實亡那么久了。估計這次又要搞外包吧,主管跟我談了很久,整理出來的信息讓我感覺不可思議。首先他并不知道我認識景寧,其次景寧居然是聯華科技亞太地區執行董事汪天方的秘書。那個汪天方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他不相信女人的工作能力,卻偏偏有一個女秘書。我不知道景寧是怎么做到的,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主管想搭上這條船,如果跟聯華科技搭上關系,像這種外包的事情,完全可以找到更便宜更有賺頭的訂單合同。而我需要做的,就是以自己人的身份去幫忙牽線搭橋。以前從來不知道一片空白是什么感覺,短信的內容在腦袋中一閃一閃,我好想去買個榴蓮,砸在這個老禿頭的腦袋上。

我知道當到了一定年紀,當經歷了一些事情,很多原本擁有存在意義的事情、東西還有一些細節,都會失去它們自身意義。或者在主管的世界觀中,更看重的只是那些能讓他更容易直接體現他存在價值的東西,比如面子、地位、鈔票,而忽視了很多很多身邊已經擁有的東西。或許我該生氣,該憤怒但我真的不想那樣怨天尤人。我相信他們的本質也不會是如此貪戀錢財,只是這個環境,鍛造了世界。讓一小部分的人掌握了真理,他們懂得錢只是一種工具,而大部分都只明白錢是一種改變命運的方式,從而一小群手持工具的人,掌管著一大群理想派、幻想派的命運。看懂了又有什么用呢?我沒有去改變事實的能力,即使給我一個支點也不行。哎!還是考慮一下眼前的事情吧!

其實這并不是一件很難辦的事情,或者對我來說應該是輕車熟路才對,每個人都有弱點,以工作的名義約她出來,談生活談娛樂,什么話題都好就是別扯到工作上。結束的時候送上一份禮物然后送她回家,接下來就是等待,她會主動找你來談合作。對于那種只收禮不辦事的,狡詐之徒,就要采取非常手段。只是,難道真的讓我去求她嗎?我不想,一點都不想,我知道求人這樣的事情有了第一次,人情就會無休止的欠下去,我不想成為別人手中的沒有自主意識的傀儡。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都沒有付出什么實際行動,只是跟主管他老人家玩著擦邊球的游戲,偶爾也做些煽風點火的事情,我真心的希望他改變初衷的想法。只是這次我沒有估計對訂單對主管所經營的整個利益鏈條的潛在價值。在主管的一再催促下,我還是給子鍵打了電話,畢竟時間緊迫,盯著這件事情的可遠遠不像看起來那么簡單。只是得到的答復太不讓人樂觀了,據子鍵說,景寧是個做事很分明的人會不會收受賄賂不知道,但從她那奢侈的生活來看,根本就不需要那些所謂的賄賂。想了好久,也沒有個所以然,最后索性把她約了出來,至少面對面談起來,效果會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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