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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虎口逃生

二人快馬加鞭一氣奔出七八里路方才停住,翻下馬來,都是長聲出氣,坐在樹下調息不已。方才一戰兇險萬分,二人都已受傷,所幸都不是很重。

狂濤調息片刻,感到血脈已通,跳起身來就要折返回去,雪凌閉著雙眼并不起身,問道:“你有辦法救她二人嗎?”

狂濤道:“現在還沒有。”

雪凌道:“那你是送死去嗎?”

狂濤怒道:“既便是死也比躲在這里讓她們倆受辱來的痛快。”

雪凌道:“你死也是白死,同樣不能救她們,何不冷靜下來想個萬全之策,既可救她二人又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只憑一時沖動,匹夫之勇卻又能做什么?”他作殺手已久,經歷的危險難以計數,這就磨厲他的心理素質,越是在艱險的關頭越要冷靜,只有這樣能才想出最好的方法,殺死對方,保全性命,因此他在看到紅發怪人如同鬼魅般的武功時已在謀劃如何逃脫,現在則想的是如何能將紅發怪人致于死地。狂濤向來易沖動,到此危機關頭,定力自然不及他。

但狂濤也有理智,理性告訴他,雪凌是對的,于是問道:“哪么你有救她們的辦法嗎?”

雪凌道:“有,只是還沒想到。”狂濤狠瞪他一眼,拍馬就走。雪凌道:“在敵人很強大的時候,一個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我們需要相互合作。”

狂濤道:“如果你想暫時化敵為友的話可以,若說合作,敵人太過強大,兩個人的力量也是很渺小的。”不再理會雪凌,一抖馬鞭徑自去了。

一陣疾奔,狂濤趕回方才交戰之處時那幫人早去得遠了,四具尸體還像去時那樣躺在當地,可見他們根本不在乎同門的死活。狂濤自那人頭頂抽出長劍,抹去血跡,跳上馬,沿著他們所留下的點點痕跡向西追去。

追出十余里,忽從樹上竄下兩個人來攔住去路。一人冷笑道:“好小子,還真有種,還敢回來。”

另一人道:“你知道殺了我們同門會有什么結果嗎?哼,你將會死得很難看。”猛然欺上,一掌劈了過來。這兩個人正是紅發怪人的徒弟,他們前行中聽到有馬匹自后趕來,便留此二人在這里料理來人。

狂濤經方才一戰,知道這幫人個個內功深厚遠勝自己,見他一掌劈到,不敢硬接,一躍下馬隨手一劍刺向他掌心。那人臉現陰笑,狂濤暗感不妙,劍尖將觸未觸之時忽見那人變掌成爪,向后一縮向前一推,狂濤這一劍如同撞在堅石之上,半分刺進不得,急忙抽劍,卻又被吸住,抽不回來,心下大駭。

旁邊一人冷笑道:“小兒受死吧。”呼地欺上前來,揮臂如刀向狂濤頭頂劈落下來,狂濤正要閃避,忽又想到對方這一擊未必是真,狠招必伏于后,決定一拼,將心橫下,雙手握劍向當先一人掌心猛刺,那人臉上微微變色,不由地退了一步,只這一步已避開背后那人的一擊。狂濤更不轉身,右手呼地向后拍出,正好擊在那人手臂之上,那人下劈之力未消又加此一擊,收勢不住,咔的一聲劈在自己腿上,大腿骨立時斷折,慘叫一聲向前撲倒。狂濤向旁邊一讓,避過這一撞,在那人背上一送,那人大叫聲中撞向當先一人。

狂濤一擊得手,正要運劍再刺,忽然手心一空,劍已憑空飛出釘在地上,同時對面一人左出一掌推開同門,右手一掌劈向狂濤面門。這一掌來勢極其猛惡,但狂濤對“如影隨行步”領悟已深,身形移轉之快倍速從前,要避他這一擊自然可以,只是在比武中要打敗對方,除了武功自身的高妙之外,還應謀求策略,在策略中最為重要的一點便是出其不意攻擊不備,行事在對方意料之外。狂濤此時救人心切,自不愿多與他糾纏,見他一掌劈到不退反欺上前去,那人以為狂濤嚇傻了心中暗喜,催動全身勁力集于一掌,要將狂濤一擊碎尸。

此時,狂濤的形勢已險惡到了極點,但他也冷靜到了極點,雙眼緊盯著對方掌心,眼看觸及鼻尖,猛吸一口氣,頭向旁邊一側,已抓住對方手腕,身形閃在旁邊全力一拉,那人力上加力平飛起來。一招得手,狂濤雙掌一收,全力上托擊向那人肚腹,嘭的一聲那人身子彈了出去,落下地來臉色忽青忽白變幻不定。狂濤雙手劇痛幾欲斷折,這一擊雖然得手,但那人內力之深遠超出他所料,雙掌一擊之下只如撞在堅石之上。那人危機關頭硬接他全力一擊,雖保住了性命,內臟卻已受震,氣血頓時阻塞,雙方都是一陣驚訝呆在當場,只有那個砍斷自己一條腿的蠢貨還在身后不停地嚎叫。

雙方一時都不敢冒然出手,但此戰又需當即立斷,狂濤心道:“此人內力極強,但武功卻未必及我,我若采取極速攻勢,讓他無機會出手,勝算當在多數。”一抬眼看見釘在樹上的長劍,發足疾奔過去,欲持劍在手以壯威勢。那人卻也想到了此點,豈能讓他再拿到長劍,飛撲過去,一掌擊向他背心。狂濤不敢怠慢,急閃向一邊,那人一掌落空二掌又至,不待二掌力盡三掌又到,狂濤接連避讓,待三掌閃過,距劍反而更遠,心中好不氣惱。

那人冷笑道:“想要取回長劍嗎?先過了我這關。”雙掌一錯,交替襲來,掌風勁急招招取命。狂濤心道:“看來得再使‘推波助瀾手’擊敗他。”長吸一口氣,待他一掌推到,身形如同御風緩緩飄后。那人一怔,雙掌灌力,腳下追得更急,狂濤知不能速勝,心中反倒平靜下來,集中精力施展“如影隨行步”與他周旋,任他發掌如何生猛,腳步如何快捷,始終如同對自己的影子進攻,觸不到一片衣角,摸不著一縷長發。

如此一追一退,狂濤引著那人在樹林里兜了幾個大圈,表面上顯得很輕松,心中卻越來越焦急,自己雖然被他傷不到,可也傷他不到,如此糾纏,何時到頭。正自無計,忽見那人停步,狂濤隨之止步道:“要休戰嗎?”話音未落,那人忽然全力撲來,狂濤心中暗喜:“早知你要使這詭計。”雙手上下翻飛,化作無數虛影。那人手掌劈入影中立時被抓住手腕,狂濤大喜正要拉將過來,那人手腕卻一翻轉擒住他手腕,一股大力將他拉了過去,面門勁風急卷,一掌迎面拍落。

狂濤暗叫:“好惡毒的狗賊。”頭向后一仰伸出另一只手和對方一掌握在一起,向后斜拉,同時雙腿一縮,腳下彈起踩在那人肚上,身體用力一伸展,對方抓他手腕不住,反倒平平飛了出去,一個倒翻落下地來。狂濤暗叫好險,若非他突發奇想,此時可就掛了。

那人臉上忽現陰,笑虎吼一聲撲上前來,狂濤正要避開,忽然感到不對,他為什么要陰笑,正思索間,身后掌風響起,已然明白,定是另一個家伙在背后偷襲,身形一側站在二人中間,凝神聚氣,雙掌向兩側全力伸出。那二人以為要和他們拼掌力,大喜之下來勢更疾,掌力更猛,電光火石間,狂濤猛然一縮雙掌,身體急速下蹲,嘭的一聲悶響,二人身體同時反彈出去,口中哇哇吐血。方才一瞬間,那二人收勢不住都擊在了對方胸口上,同時狂濤全力伸展的一掌也印在了他們肚腹上。

那二人內力都極深,一掌之下已然重傷了對方,再加上狂濤的一掌性命已不可保,轟隆一聲躺倒在地。狂濤握劍在手,指著一人道:“說,你們因何胡亂抓人,你們是什么人?”

那人眼現驚色,伸手道:“救……救……我……”忽然重重躺下,口中涌血不止,就此喪命。狂濤又去追問另一人,那人雖在吐血,臉上卻在獰笑,說道:“別……別作夢了,我……我們師兄弟個個……個個武功都比你強,你……你救不了人的,哈……哈哈……”

狂濤心中大怒,只想一劍劈了他,但此人死在當即,又何必在他身上再加一劍,收劍喊道:“她們二人我一定會救出來的,黃泉路上你可瞧仔細了。”抬腳就走。

一聲長笑,自樹后轉出一人來,狂濤一驚,看時卻是雪凌。雪凌道:“人都被你傷得快要死了,裝什么假慈悲,還是讓我送他早登極樂吧。”一抬腳踩斷了那人脖子。

狂濤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這一輩子只配作個殺手。”轉身就走。

雪凌道:“你有救人的辦法了嗎?”

狂濤頭也不回地道:“你無需知道,我既使有也不會告訴你。”

雪凌道:“我有妙計,你可想知道?”狂濤更不搭話翻身上馬。雪凌道:“我的辦法就是在他們的飲水中下毒,將他們全部毒死永絕后患。”

狂濤心中猛地一顫,他雖要救人卻未曾想過要將對方打死打傷,方才只是迫于無奈,現下雪凌說要毒死那幫人必然會去做,自己可要快些設法將人救出,否則這幫人可都得被雪凌害死了。回頭瞪了雪凌一眼道:“你最好不要用這種滅絕人性的方法。”拍馬而前。

雪凌喊道:“你不與我合作,我唯有此法,為了救出寒媚,我什么辦法都會用的,別以為只有你一人關心寒媚,其實最關心她的人是我,是我,你知不知道。”最后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狂濤暗道:“我知道,但我不會放棄,因為你是個毫無人性的殺手,你不配擁有寒媚,寒媚也再不能與殺手為伍。”

追了一程,狂濤已確定這幫人是直線西行,并且就在前方不遠處,自己若再追下去,必定會被發現,救人之計自己可還沒有。于是停下想了一想,拔轉馬頭,向北奔去,奔出二三里再折而向西,估計已超在那幫人前邊三四里時,又向北南折回攔在前面,撕了衣服抱上草葉裹住馬的四蹄,躲在一棵大樹后面,只等那幫人前來。他要趁這幫人不備,沖上前去,借助此馬的神速將二人救出。

不久,腳步聲響起,中間還加雜著喊聲和調笑聲,狂濤自樹后探頭望去,只見在一大幫人簇擁之下紅發怪人左擁寒媚右抱小欣調戲不已,寒媚臉若冰霜怒不可竭,小欣幾乎要哭出來了。狂濤再也按奈不住心頭的怒火,狠拍一下馬背,握劍在手沖殺過去。

本來就相距甚近,狂濤又用布抱住了馬蹄,再加上此馬神速,待對方發現時已沖到面前。狂濤舞動長劍東砍西刺,任馬狂奔。這幫人立時慌了神,四下躲避,狂濤舉手間刺倒三人已奔到紅發怪人面前,大喊一聲:“放人。”驅劍疾刺。紅發怪人嘿嘿一笑,雙手一推,將寒媚和小欣送上半空,忽地跳起一掌迎面劈到,狂濤不敢大意,急忙俯身馬背,紅發怪人一擊落空已在馬后,但聽嘭的一聲震響,悍馬身體猛然向前一沖,四蹄踏地飛躍出去。狂濤伸手欲接住寒媚和小欣,馬卻發瘋般前沖,轉眼已在十丈開外。

紅發怪人一伸雙臂接住寒媚和小欣,不住搖頭連說可惜。

寒媚冷聲道:“殺不了他你感到可惜嗎?告訴你,你永遠也殺不了他。”

紅發怪人嘿嘿一笑說道:“有你們兩個小美人兒在我手中,還怕他不再回來?我可惜的是手下人個個膿包怕死,怎就沒有像他這樣勇敢機智的,他若是我徒弟,兩年不出必定揚名武林,無人能敵。哎,可惜好一匹悍馬!”

寒媚道:“你以為你是伯樂?哼,天下第一的大惡人才是。”

紅發怪人道:“他騎的可真是一匹好馬,若非強悍異常,早已癱死當場,他安能逃脫,只可惜受我重掌命在傾刻了。”

狂濤騎著悍馬轉眼間馳出三里,正要撥轉馬頭再沖回去,那馬卻越行越慢,步履蹣跚起來,一時大驚急忙下馬,只見那馬口中不斷地向外冒血,已在地上拉出好長一段血線,眼中盡現悲憤,忽然全力越起,長嘶一聲,轟地摔下地來已然無命。

狂濤心中不由地冒出一股寒意,心道:“好霸道的一掌,若非此馬強悍,此時恐怕倒地而亡的就是我自己了。”看著悍馬倒在地上一雙大眼尤自圓睜,上前撫摸讓馬閉了雙眼,說道:“馬兒呀馬兒,累你為我而死,真是對不住了,待我救出他們二人,定然為你造墳立碑。”右手緊握長劍,深深一鞠躬,又折返而去。

經此挫敗,狂濤不敢再冒然上前,只得緊隨其后,一邊觀察他們的動向,一邊在心中謀劃救人的計劃。看著紅發怪人不住地調戲寒媚和小欣,心中憤惱已極,直如要噴出火來。

一路緊隨,這幫人只是西行更無異狀,傍晚時分到了一個小村莊,十余人奔出相迎,進了村子,只見火堆高架,十余座大灶排成一線,鍋中不斷冒著食物的香味,另一邊卻放了十幾張大案板,上面擺放著各種肉品,二三十名衣服破舊的男女正被驅趕著,燒火做飯,一不留神就會受到鞭擊。很顯然,先前出村的十余人是作為先鋒出來打點的,他們侵入了這個村莊,逼迫村民準備食物。

狂濤待這幫人都坐在了火堆旁,悄悄挨近,躲在一片樹叢之后,忽感腳下極軟,低頭看時,四五具尸體倒在地下,個個腦碎心裂而亡,這幾人必然是因反抗而被擊殺的村民。看著這些無辜慘死的村民,狂濤心中更增激憤,心道:“這幫人簡直是無法無天的惡魔,個個都該死,或許……雪凌的計劃并不為過。”但要他真這樣做,卻無論如何不能。

不多時又有十余人自后趕來,向紅發怪人報告并未見到狂濤和雪凌二人,結果被大罵一通。

此時火堆旁已聚了四十多人,紅發怪人罵道:“個個都是酒囊飯袋,吃你們的飯吧。”一摸寒媚和小欣的臉蛋,站起身淫笑著走進一間民房。眾人立時抓酒抓肉,大吃大喝起來,寒媚和小欣被圍在當心半點移動不得。

狂濤幾沖欲突然沖上前去殺他們個措手不急,救出二人,但謀之再三終感不能,坐在樹下發起愁來。他知道過不了多久,紅發怪人就會出來凌辱寒媚和小欣,自己不會坐視不理,必定會沖出去相救,但武功不及紅發怪人之萬一,身死已成定局。仰頭望著天上的月色,立時沉沒在等待死亡的悲痛中,回想昔日在南海和哥哥銀濤和師兄弟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那是多么的快活自在,師父卻偏要找什么神劍,派他們北來,從此麻煩不斷,先是上次被燕氏兄弟追趕,后又和寒媚雪凌糾纏不清。

想到此處,狂濤心中猛然一動:“哥哥是怎樣救我的?對了,是‘南海一香倒’。”急忙在身上一摸,摸出一個小瓶來,頓時大喜。

“南海一香倒”藥性極強,再高深的內功也抵抗不住,一柱香的時間定然昏迷不醒,這本是治療內傷時讓人昏迷從而心神安定的良藥,師父再三叮囑不可亂用,此時他救人要緊也管不了那許多。悄悄移到上風處,倒出半瓶藥粉用火折點燃急忙閃開,只見藥粉頓時化作一股白煙升上空中,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狂濤躲在一堵墻后面,只待一柱香時間一過,上前去救二人。忽然身后風響,有人疾撲過來,狂濤以為被發現,大驚之下身形向斜地一閃,隨手一劍刺將過去,那人斜身讓過輕喊道:“你做什么?”看時乃是雪凌,方才松了一口氣。

雪凌看著他的神情冷笑道:“驚弓之鳥,難成大器。”狂濤瞪了一眼不再理會。雪凌又道:“我說錯了嗎?哼,一路跟隨,這救人之策有何用處。”

狂濤沒好氣地道:“不見得你就有什么好方法。”

雪凌道:“我早就說過了,此時已在井中放了劇毒,他們吃了那么多肉必定口渴,到時,嘿嘿……”忽然“咦”的一聲道:“沒那么快吧。”

狂濤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幫人一個接一個地躺倒在地,無一人出聲叫喊,知道迷藥發生作用,笑道:“我的計劃可搶先一步了,留著你那害人的損招吧。”

雪凌頓時省悟:“你下藥迷倒了他們?哼,我照樣能殺他們。”

狂濤道:“廢話少說,救人要緊。”取出兩粒藥丸,服下一粒,遞給雪凌一粒。這是抵抗迷香的解藥,唯南海所獨有。

狂濤搶先上前扶起昏倒在第的寒媚和小欣,給他們吃下解藥。雪凌道:“我讓你們個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唰唰唰劍光晃動,地下七人已被刺中心臟,血流如柱。

狂濤喝道:“住手。”上前阻攔,雪凌閃身避讓間又殺兩人。

寒媚服下解藥后很快清醒過來,看見狂濤和雪凌斗在一起,眾惡人倒在地下,微一思索已然明白,喊道:“你們別打了,先去殺了那可惡的老怪物。”跳起身來,抓過一把刀向民房沖去,狂濤和雪凌停下手來緊隨其后,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想法“紅發怪人乃是惡首,殘暴無恥,罪該萬死”。

不等三人走近,門板嘭地碎裂四下飛散,紅發怪人哈哈大笑,當門而站,三人同時驚呼。

雪凌氣道:“狂濤,你在哪買的破迷藥?我去殺了那個賣藥的。”

紅發怪人道:“他的迷藥可了不得,南海一香倒,若非我方才閉氣練功可真就著了你的道。”

寒媚低聲道:“快走。”劍走孤線劃了過去。

紅發怪人呼地欺上擦劍而過,已將寒媚捉住隨手扔進屋里,喝道:“我讓你們今天有命來無命歸。”呼呼兩掌直劈過來,二人側身急閃。雪凌抓起一人擲了過去,奔向村外,紅發怪人一掌擊落那人將狂濤踢翻在地追了過來,雪凌奔跑中取出一小竹筒射上天空,正當此時肩上一緊向后直摔出去,紅發怪人一躍而起伸手間已將竹筒抓在手中,忽然嗖轟隆一聲一束火花射上天空化作一輪明月,雪凌雖然摔得渾身疼痛,卻知自己性命是保住了。

紅發怪人臉現驚色急道:“你是‘懸月教’的人?”

雪凌道:“算你有眼力。”

紅發怪人哈哈大笑:“別以為是‘懸月教’的人我就怕了,告訴你,我閆斬天不怕地不怕,要不是現下有事在身不想多招惹麻煩,早就去把你們總壇挑了。”

他話言剛落,一個聲音道:“好大的口氣,我還從未見過誰敢出此狂言,今夜可要討教討教了。”三條身影自暗處鬼一般地閃了出來。狂濤心中頓時冷了半截,來的乃是燕氏兄弟,不過這次是三兄弟,燕功權、燕功逐在前,燕功奴跟在后面,只是他面色灰黯,人影消瘦,雙眼深陷,較之上次在七星莊相見時,已無半分暴戾之氣,所有的只是頹敗,只是仇恨。

燕功權道:“你就是自稱為‘大雪山主人’的閆斬?”

閆斬喝道:“后輩小兒怎敢對老夫呼名道姓?快點自報家門,免得死后做了無名之鬼。”

燕功逐道:“大哥,和這人說話太也多余,廢了先。”雙手一展一收,指節咔咔作響。

燕功權道:“三弟,我們兄弟三人今夜再度聯手,可要為我們燕氏通臂一門揚名立威了。”

燕功奴全無表情,只微一點頭。

閆斬喝道:“燕氏三雄今夜可要作燕氏三鬼了。”長吸一口氣,呼呼兩掌劈了過來。燕氏兄弟同時出掌相迎,嘭的一聲身體大震,腳下急退一步。不但燕氏兄弟大驚,閆斬也是一驚,自他神功練成以來,從沒人能硬接他一掌,這三人竟能接下兩掌,自己可要千萬當心了,臉上卻佯裝不在乎,打個哈哈又自出掌。燕氏三兄弟一分之間避過掌力又折身返回已將閆斬圍在當心,通臂拳、通臂掌,通臂爪,狠招盡施襲了過去。閆斬身轉如輪,雙掌幻化萬千,半攻半守應對三人。

燕氏三兄弟的武功在武林中已至拔尖境地,能勝過三人的少之又少,但他們行為謹慎,很少單獨出手,不論敵單敵眾都是兄弟聯手,因此許多高手往往在一招兩招之間命歸西天從此消跡于武林。但上次在七星莊一戰,燕功權、燕功逐先是吃了情玉的虧,后見眾雄聯手死戰一孟太華而不可勝,方知人外有人,此后行事分外小心。正此時,燕功奴養精蓄銳已畢,急于找情玉報仇,路上遇見兄長,三人同行。燕功權、燕功逐自認三人聯手除孟太華那般變態的武功外再無敵手,決定為兄弟出口氣,準備前往聚陽關,路上遇到雪凌,得知有人不把“懸月教”放在眼里,氣極敗壞前來虐敵,怎知一出手差點受挫,力戰之下勉強平分秋色,要想取勝絕不能。

這四人一交上手,頓時掌風四起,地上沙走石飛,偶爾接上一掌必定是三對一兩廂退卻。看著四人錯落竄躍的身影,雪凌心中暗生傾佩,但傾佩之余卻生嘲諷,冷笑道:“蠢貨們慢慢斗吧,我可要先走了。”一轉身看到狂濤還坐在地上望著四人呆呆出神,瞪了一眼道:“想死在這里嗎?還不快救人。”疾奔向小屋。

狂濤驚醒跳起,緊隨雪凌。小欣從旁邊跑過來攔住他道:“媚姐姐有雪凌相救,我們快走吧,不要再和他們糾纏不清了。”

狂濤雖然很擔心心寒媚的安危,但一想到她要捉拿自己回總壇,逃離了此地不免又要打打殺殺,反到難受,還是極早離開的好,況且有雪凌照顧她,想來無事,于是向小屋門口看了幾眼,點頭道:“我們走吧。”

小欣道:“可惜有這個惡老頭在這兒,否則將他們倆捉住,七擒七縱可就結束了。”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二人剛走了幾步,雪凌抱著寒媚自后追了上來說道:“這老怪物點穴手法極奇古怪,內力又深,寒媚的穴道我解不開,你要幫我。”

狂濤毫不猶豫地道:“好。”

小欣看著寒媚一雙秀目轉來轉去卻是半點不能動,話也說不出一句,暗感奇怪,問道:“真的還是假的,不要又使什么小技量。”

雪凌狠狠瞪了一眼,怒道:“愛信不信,狂濤你幫是不幫?”

狂濤道:“自然要幫,只是不知行不行。”

雪凌道:“我們先離了此地再說,他們四人無論誰勝都不會給我們好果子吃,趕快走吧。”

原來燕氏三兄弟是他騙到這里來救人的,想來今晚一戰極為艱難,便是勝了也必受重傷,定然不會輕饒他雪凌。

小欣極不愿意救寒媚,還欲將二人擒住戲弄一翻,但狂濤已然同意,自己也是無可奈何了,只好跟上。

出了村了,在樹叢中轉了幾轉,便看到有四匹駿馬拴在樹上,雪凌道:“寒媚不能動,小欣與她同乘一匹馬吧。”不由分說將寒媚放上馬背。小欣猶豫了一下,上馬扶住寒媚,雪凌和狂濤各上一匹馬,忽聽一聲馬嘶,剩下的一匹馬轟然倒地。

狂濤怒道:“雪凌,你為什么老干這些傷天害理的事,那匹馬又未得罪你,干嘛殺它?”

雪凌頭也不回地道:“人的生命高于一切,我是殺手,更懂得生命的可貴,這匹馬留在這里就有可能讓敵人騎乘,追趕我們,所以必須死。”一揮馬鞭,啪的一聲脆響,向前疾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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