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最要感謝的當是萃文樓，若無萃文樓伸出援手，事必不能成。”趙離在萃文樓的審書房內，對著審書長老和唐子樂行了個禮。

“無需多禮，我萃文樓做生意一向公平公正，不過你要記住你自已說過的話，若是達不到那數額，我萃文樓可是一兩靈碎都不會給你。”

“自然，這里有在下所作的一份‘商業計劃書’，其中有幾項尚需要萃文樓配合，另外還有《解密西游釋厄傳》、《天庭解密》、《地府解密》···需要這些相輔相成才可。”趙離掏出數份玉簡，遞向給了審書長老。

審書長老雖沒聽懂啥是‘商業計劃書’，但還是接過玉簡，細細看了起來，半晌過后，方道：“趙離，我原以為你最出色的是才華，還時常可惜你未入我墨文宗，今日方知，你若經商，也是人才啊。”

“謝過長老夸獎了，那不知計劃書中之事···”趙離問道。

“就按你說的做罷，對了，我看你上次買了不少線裝書，以后那些書，你直接來我萃文樓看即可，無須再花靈石買回去看了。”審書長老點點頭，向趙離又施舍了點好處，就拿起一盞茶對著趙離——這是要送客了。

“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在前輩高手面前，趙離最是識時務，馬上起身走人。沒想到這次來萃文樓又賺了，趙離打算等云臺山大集過后，就來這萃文樓，把所有線裝書都看一遍。

等到趙離出了審書房，唐子樂還是沒忍住，向審書長老問道：“師叔，弟子實在不解，弟子也看了那趙離所寫的《西游釋厄傳》，雖可稱道藏，但也實在有限，何以叮囑弟子務必交好他，還要助他除掉血海狂刀幫？甚至不惜壞了云臺山規矩，讓他在坊內殺了黃霸天···”

審書長老嘆了口氣，問道：“子樂啊，這萃文樓乃是我墨文宗最重要的基業之一，你可知道，這萃文樓為何存在？”

唐子樂沉思片刻，回答道：“一則是為了廣集天下群書，充實我墨文宗藏書閣，好博采眾長，不斷改進我派功法；二則是為了廣售群書，提升我秦地修士之修為。”

審書長老的老臉上擠出一點笑容，卻道：“很好，說出了兩點，可都不在點子上。”

“還請師叔示下。”唐子樂虛心求教。

“開門做生意，自然是為了賺靈石。”此刻，審書長老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

“啊。”

“是不是覺得太俗了？”審書長老又問道：“那你可知道，我墨文宗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各有多少，跟隨門下的侍從又有多少？每日光是吃穿用度又要花掉多少？”

“弟子···弟子只知道外門弟子有八千，內門弟子有三百，其余不知···”唐子樂似乎理解了審書長老要和他說什么，不由有些臉紅起來。

“呵，不錯，外門弟子八千、內門弟子三百，聽起來就很威風，是六大上派該有的氣象對不對？侍從具體有多少，就連老夫也不清楚了，但想來幾十萬人是有的。這些人就算不修煉，光是吃辟谷丹，就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啊。”

審書長老嘆了口氣，繼續道：“還有源源不斷運往燕地的那些資源，這些都是靈石啊，動不動就說什么大捷大捷，嘿，燕地就是那么好打的？前線每天耗掉無數的靈石倒是真的。”

“師叔，那···這和我們幫趙離又有什么干系了？”唐子樂又有些不服氣了，既然每天花掉的靈石都是一個難以想像的數字了，那么幫趙離又能賺回來多少？

“我墨文宗每日花費的靈石不計其數，進項卻只有三種，其一是那幾座靈石礦，這大概占了六成的進項，但我秦地的礦產本就貧乏，這些靈石礦又已開采多代，離枯竭實是不遠了，不然我派也不會大力贊成攻打燕地。”

“其二便是在各地的產業了，雖然我墨文宗每種產業皆有涉足，但真正賺錢的也就書樓了，其他的什么法寶店、筑器店能不虧損便是萬幸，這些產業又占了三成的進項；”

“其三，便是來自凡間的貢項和門中各種收獲了，這其間占的進項不過一成。嘿，你在門中時，別看那誰誰獵得了什么妖獸，獻于門中受到掌門褒獎，價值可得幾千下品靈石，其實對門中的貢獻小的很了。”

審書長老為唐子樂解釋了一堆，最后方說道：“若是有人告訴你，只要你幫他，有法子讓門中的書樓大賺一筆靈石，同時還能帶活其他產業，那你覺得該幫還是不該幫？”

唐子樂說道：“那自然是要幫的，可是難道趙離有那本事？”

“唉，老夫和你明說了吧，這趙離實在是個妙人。”審書長老看了唐子樂一眼，道：“我答應助他除掉血海狂刀派，他的《西游釋厄傳》就和老夫‘分成’，而不是一口買斷。”

唐子樂懂一口買斷是什么意思，這是萃文樓在收書時候的一貫做法，一旦買斷，那么這本功法或是書，除了賣主自己傳授弟子外，不得再任意傳于他人，只得到萃文樓購買，但這‘分成’又是何意？

“分成就是那趙離所提出來的，先給他一千兩下品靈石和一套筑基用的最好丹藥，若他的《西游釋厄傳》在大集的這一個月內，賣不到十萬兩下品靈石，他分文不取，若是達到了十萬兩下品靈石，那么不管我們賣了多少靈石，他都要從中抽三成。而且他賣的不是整本書，乃是名為‘獨家銷售權’的權力，呵，實在有意思。”

審書長老把情況告訴了唐子樂，一邊把玩著手里那塊“商業計劃書”的玉簡。

“十萬兩下品靈石？”唐子樂被這個數字驚的目瞪口呆，道：“這怎么可能？《西游釋厄傳》能賣出這個數字我信，但至少要個幾年吧，要在一個月內賣到這數字，我是萬萬不信的。”

十萬兩下品靈石無疑是一筆巨款，像《西游釋厄傳》這樣的書，唐子樂估計定價也就十兩至幾十兩下品靈石左右，難道一個月內能賣出上萬本？

“不止這樣，還有一條是保證我墨文宗在云臺山的其他產業也能跟著收入大漲，至少比往年多出兩成下品靈石的進項。”審書長老又補充了一點。

其實無論是十萬兩下品靈石還是其他產業兩成的下品靈石，審書長老都沒有放在眼里，對一個煉氣，甚至筑基修士來說這些金額是個天文數字，但對墨文宗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這不過是九牛一毛，真正有價值的是能達到這個目標的手段和方法！

要知道墨文宗可不止光在云臺山有巨大的產業鏈，如果一本《西游釋厄傳》就能獲得這樣的成功，那么如果將這種方法在所有墨文宗所屬的產業鏈內推廣開來···

“這、這這弟子難以相信，”唐子樂愣愣說道：“難道師叔你信了？”

“就算只有一分可能，我也愿意一試。況且先前便有三分信，現在已經有七分了。”審書長老將玉簡放到唐子樂身前，說道：“本次云臺山大集，如果真能賺到如趙離所說的數字，你我就都算是門中的功臣了，你回去后升成內門弟子也未必不可能。”

唐子樂滿臉的難以置信。

“去吧，趙離這‘商業計劃書’中要求還頗多，你去吩咐下面人按上面的要求準備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