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米陳的助理范尼小姐，這會兒正抓著剛剛收到的手機前去自家老板的辦公室。

她在美國總部實習了很長時間，知道如何管理這些‘舊手機’。幾分鐘前，她才得到第一只屬于自己的‘舊手機’。

在組織里，管理‘舊手機’的數量幾乎等于助理的地位。事實上舊手機的數量相當多，幾乎每一個使用了手機的客人都會在某個時段陷入自我厭惡之中，并發誓丟掉手機退掉業務。

范尼拿到自己的第一次后才高興了幾分鐘，舊手機上又傳來了信息。內容很簡單，就一句話，“我后悔了，我不想取消業務。我需要手機。”

她看過之后嘆了一聲，“習慣用手機解決問題的人，永遠也無法離開手機。不管這個手機用不用加引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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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米陳吃著公司對門快餐店的漢堡當夜宵，盯著手機上的一行字很是出乎意料。

“這是我見到過的最快的一次‘回收再利用’。隔了多長時間？從我將它報廢到重啟，有半個小時嗎？”

范尼搖了搖頭，“何止沒有，幾乎剛到我手里訊息就來了。”

凱米陳把手機交給漢語很溜的范尼，“我來說，你來回復。告訴那位客人，根據我們的的規定，想要重新辦理業務需要介紹一名新客人給我們。而且，這名客人的資產必須不低于他的三分之一。”

范尼照做，用比較書面的說法傳達了自家老板的指示。很快，一張照片傳來，上面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西裝男，被人揍得鼻青臉腫。

“這個人，我的朋友。他也要辦理業務！”

不久前在小飯店里，片警想要把挨打的兩人拎到警局去做筆錄。兩人指了指滿頭滿臉的血，謝絕了。

在去醫院的出租車上，兩人罵了那些學生一路。將他們比喻成了有害無益的不可回收垃圾，應該被壓扁了掩埋在地底深處。

西裝男扯著嗓子，叫囂著要找道上的人讓他們好看。他自己知道這純粹就是氣話。作為一個老實本分的企業家，他只被流氓騷擾過，從未找流氓幫過忙。

他的結拜老哥聽到這話，捏著手機咬著后槽牙。在一番心理斗爭之后，把手機的秘密小聲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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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米陳得到了新客戶，心情不錯。

“這是我們在內地發展的第一位‘天然客戶’。”

在他的組織里，那些由舊手機主人介紹來的客人被稱為天然客戶，是擴大生意規模的主要方式。

這樣的客戶非常安全，畢竟是被朋友拉進坑的。舊手機客戶在發展下線時，只會找那些絕對信得過的人，畢竟買兇殺人這種事兒不能隨便外傳。

而發展來的天然客戶會因為舊手機客戶的存在，表現出極高的穩定性，不會弄出麻煩事兒來。

當天然客戶開始發展其他的天然客戶時，意味著組織成功扎根在這片地區。到時候牽一發動全身，就算出了大意外惹得政府部門不快，他們在動手之前也要考慮考慮后果。真的連根拔起，怕是會扯下一大塊血肉來。

面對這第一個天然客戶，凱米陳表現得很熱情。

“我們會盡快為您準備一部新的手機，在一個工作日內郵寄到您的府上。至于現在，您可以用這一部手機來發布任務。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的嗎？”

很快，一張照片傳了過來。上面有六個青年人，其中三個男人只看得到背影，露臉的之后兩個小姑娘和一個小青年。

隨后文字訊息傳來，“殺了他們全部！”凱米陳從這句話中感受到了來自雇主的怒意，他應該是剛剛受了什么委屈。

“您能提供這些人的詳細資料嗎，先生？”

“不能。我只能給你提供他們出沒過的地點，你可以讓人來打聽。”

聽到這話，凱米陳犯了愁。

殺手可不是偵探，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強大的刑偵能力。他們擅長偷偷摸摸的把人害死，偽裝成意外，消除線索，全身而退。

調查一個人倒是不難，但是難免留下蛛絲馬跡。到時候人死了，那些為殺手提供線索的人就會對殺手起疑心，很容易把警察引來。

因此，不調查一直是組織內的一項鐵則，只有在面對某些特殊任務時才會破例。

內地第一名天然客戶發布的任務，凱米陳覺得足夠特殊了。

“好吧，任務我接了。不過調查六個人難度太大，全部殺死也太顯眼。我們只負責殺一個。請選擇一個。”

最終，客人選擇只殺那個在照片中露了臉的男人。畢竟那人是領頭的，第一個動手的就是他。

這個任務被凱米陳交給了一個比較靠譜的殺手組合，不過他們只負責殺。至于偵測任務……

段云見完副市長的第二天早上，接到了凱米陳的一個求助電話。

電話里，他發來一個女孩子的照片，只有半個身子一個頭，像是偷拍完又被剪裁過的。

“請幫我尋找一下這個姑娘。”凱米陳由衷懇求，“我也是受人之托辦事兒。”

段云在陸依依的事兒上受到了他很多的照顧，欠了不少人情，不過這并不意味他會無腦聽從凱米陳的使喚。

“你先告訴我，你找這孩子干什么？”

電話那邊的人隨口扯著瞎話，“這是我一個朋友的私生女。不過也不是很確定，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我的朋友需要找到她，再確認一下。如果你擔心我會對這女孩和她的家庭做什么壞事兒，你可以與那女孩保持聯系，我可以確保她安然無恙，不會有任何意外。”

段云聽他這么說了，也懶得多想，直接開了個末日找到那姑娘。

“那孩子正在市內，不過她是跟朋友一起來城里玩的，家住附近縣城。她老家的位置和居住旅店的地址我一會兒給你發過去。”

抓著的電話，凱米陳一臉的輕描淡寫，內心卻是十分羨慕段云的力量。自己這剛把話說完，他就得到了答案。

在他看來，如果這位大神愿意幫忙，烏托邦真的有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實現。就算成不了，在三十年內建成一個由自己說了算的反烏托邦還是沒什么壓力的。

得到住址后，他向段云真誠的說了句‘謝謝’，“期待我們之后的合作。”